破壁人述職很快就完成了。
亞裡士多德說:“麵壁者希恩斯將他的戰略意圖隱藏的極好,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墨子說:“麵壁者雷迪亞茲的戰略意圖,我隱隱有些猜測,但還需要時間的進一步作證,我會讓他死在我的手裡,就像是泰勒一樣。”
馮諾依曼說:“麵壁者泰勒已死,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沒什麼可說的了。”
秦始皇說:“梵高已經被捕,我希望剩下的兩位破壁人履行自己的使命,不要重蹈梵高的覆轍。”
牛頓說:“諸位,梵高隻是意外,不會再有第二個羅清蹦出來了,剩下的麵壁者都是普通人。”
秦始皇掃視了眾人一眼,總結道:
“既然二號,三號破壁人述職結束了,接下來我們需要把注意力轉移到四號,五號麵壁者身上,也就是羅輯、羅清。”
秦始皇說:“關於羅清,我們這段時間的討論已經夠多了,這裡主要說說羅輯。”
秦始皇說:“在剛剛,主傳達了一個新命令。”
一石激起千層浪,方台上的人群沸騰起來
秦始皇又說:“主的新命令是:殺死羅輯。”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隨後又快速亮起,三顆太陽在天空中的短短一分鐘之內交織了數十次,直到又一顆恒星穩在了天空。
管理員:『剛剛的恒紀元太短了,我快進了一個長的,你們繼續。』
地平線上,一片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森林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那是“脫水植物”,遊戲中對亂紀元的模擬之一,恒紀元的到來讓這些植物能在幾分鐘內完成從萌芽到綻放的全過程,新芽抽出時的枝乾發出劈啪的脆響。
但眾人早已無心觀賞這場《三體》遊戲的盛大場麵,麵對秦始皇關於主的新命令,不少人瞪大了眼睛。
“又來!難道在主的眼裡,普通人的羅輯比羅清的威脅更大?”方台廣場上有大喊。
秦始皇點點頭:“目前來看,主是這麼認為的。”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之際,有人低聲喊道:“愛因斯坦來了!”
一個瘦高的身影穿過躁動的人群,他是白發蓬鬆的老者,卻穿著明顯不合身的軍裝,胸前掛滿了不知名的勳章。他登上金字塔的台階,向秦始皇走來。
秦始皇問道:“愛因斯坦先生,情況怎麼樣?”
“主催促我們儘快行動,”愛因斯坦搖搖頭,眼中有些不解:“主對羅輯的恐懼遠超過所謂的修仙者羅清,這已經是繼伊文斯時代之後,主第二次催促我們對羅輯動手了。”
這一番話,直接讓整個金字塔的方台陷入了寂靜。
墨子率先打破了平靜:“我說過了,真正能威脅到主的從來不是武力,哪怕這個武力冠絕全球也沒用。”
牛頓附和:“因此,我們應該儘快製定殺死麵壁者羅輯的計劃。”
有人問:“所以說我們該怎麼做?自從泰勒被破壁後,剩下的麵壁者被各國保護的跟金蛋一樣,連靠近都困難,就我們手裡掌握的武裝力量,最多能推平一個非洲小國,而且暴露了立刻就會迎來各大國的圍剿。”
有人歎氣:“相比之下,梵高用三年的時間在bbc就職並混入聯合國大廳展開破壁,已經算得上是莫大的勇氣和奇跡了,每一個破壁人都不簡單,哪怕他失敗了,也同樣值得我們尊敬。”
有一名與會人員說道:“直接動用核彈吧,我們有幾顆存貨,也有智子提供羅輯的坐標。”
他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反駁道:“奧本海默,你以為dc的人是傻子嗎,羅輯那個北歐莊園下麵就是冷戰時的核掩體,足足有300多米深,而且核彈怎麼丟過去?我們可沒有高超音速導彈,這些麵壁者所在的地方,反導係統比樹都多。”
被稱為奧本海默的人反駁道:“讓智子給我提供算力,我手搓也能搓出洲際導彈。”
“得了吧。”有人嗤笑,“沒有完整的工業體係,等你的洲際導彈搓出來,主的艦隊都抵達太陽係了。”
秦始皇不厭其煩的用劍敲了敲方台,終結了這又一場吵鬨。
自葉文潔被捕和伊文斯身死之後,eto已經算不上秩序嚴密了,畢竟成員遍布全球,分散性自由度太強,他也很難壓住所有人。
秦始皇說:“安靜,尋找殺死羅輯的辦法可以在線下思考,線上討論,除了殺死羅輯的直接命令外,今天還有另一個事要繼續討論,那就是,如何應對dc愈發緊鎖的圍剿。”
一個人不厭其煩的跳出來:“偉大的嬴政陛下,難道我們真的要當鴕鳥,把頭塞進草垛裡假裝看不見羅清嗎?”
秦始皇劍指此人,一道白光將他吞沒。
秦始皇有些無奈的說:“蘇格拉底也被我封號了,墨子已經說過了,羅清的問題主會親自想辦法,接下來的重心放在羅輯身上。”
見終於沒有人敢於打斷他的講話後,秦始皇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由安全組的人來說明一下現在組織所陷入的困難境地,以及各個據點的損失情況——”
一陣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遊戲世界,天空中的大火球開始不規則地脈動,投下的光線變得忽明忽暗。遠處的地平線上,一道銀色的浪潮正在逼近。
那是恒星引力波引動的海嘯。
“管理員!到底怎麼回事?!”秦始皇喊道。
『我,我不知道。』管理員的聲音從天穹撒下,顯得有些慌張。
但不管管理員在做出什麼努力,看著愈發混亂的天象,在場的人顯然都明白了一個事情。
《三體》要進入亂紀元了。
“要不大家先脫個水,等亂紀元過去之後再開會?”這番話引起了一陣笑聲。
“真麻煩,大家約個地點,線下開會吧。”
“猶大,你這句話聽起來像是dc的奸細。”
“彆亂說,我對主的忠誠天地可鑒。”
秦始皇一遍又一遍的用長劍敲擊著方台:“關閉身體反饋,所有人打開修改器錨定一下自己的坐標,不要被洪水衝走了,會還沒有開完。”
“有人上線了。”廣場上有人大喊,他看到了一根白柱。
所有eto成員都站在原地下意識向東方看去。
很快他們就注意到,在金字塔的底端,一個人影正在緩緩地攀登階梯,一步一步,身影越來越高。
“這個人……怎麼那麼像梵高?”
“不是像,就是梵高!”
“梵高不是被捕了嗎?”
方台上的混亂並沒有影響那個正在攀登的身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踏步走完了最後一個階梯,身形穩穩當當的站在了方台之上。
“梵高……?”秦始皇不確定的說道。
那人站在方台的彼端,在滾動的亂紀元天象下,他仿佛割裂在了陰影的彼端,隔著滿天揮舞的雷霆,與eto全體成員遙遙對峙。
“登陸你們這個破遊戲可真費勁啊……”
梵高說。
秦始皇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