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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能讓周寒之給元天野打這個電話。
小野今天特彆忙,卻又格外不放心我,特意安排了吳淩送我下班回家,還要打視頻過來檢查一下。
看到我確實按時下班了,還被吳淩帶著單獨一起吃飯,他才終於安心。
這會兒如果周寒之打電話給他,他要是知道我被周寒之堵到還拐上了車,並且跟周寒之獨處,小野是真的能跟周寒之預測的那樣,八百裡快馬加鞭衝過來殺他!
我倒是不擔心周寒之被殺,我是不想讓小野生氣衝動。
他今天那麼忙,我不希望我的事情再惹他分心耽誤時間。
“周寒之,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至於那麼無聊吧?”我停下了折騰,心裡卻更加不爽。
狠狠盯著後視鏡裡的周寒之,我咬著牙,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說吧,你到底要乾什麼!”
“絮絮,你不應該撤案的。”周寒之不再跟我扯那些沒用的,終於提到了正事。
但他這麼一開口,卻是我完全沒料到的。
他說的是我撤案的事情。
這件事情,今天早上他從林西西和趙紅梅口中得知是,他的反應就不正常。
他是林西西的男朋友,是趙紅梅口中的貴婿,他雖然還沒有跟林西西結婚,但兩個人應該已經利益一體,起碼對於我這個外人來說,周寒之應該與林西西更親近。
在聽到我撤案不追究責任的消息以後,周寒之應該是跟林西西和趙紅梅的反應一樣,是驚喜的,畢竟林有德和林西西都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了。
可他當時的反應居然跟元天野一樣,是驚訝難以置信以及,無法理解的。
而他此刻,更是直白地表達他自己的看法:他認為我不應該撤案。
“周總這是怎麼了?我撤案對於周總來說不是好事嗎,怎麼周總還這麼不開心?”我笑得嘲諷。
“我不開心,這對我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周寒之的臉色此時嚴肅又認真,他那雙清亮的瑞鳳眸通過後視鏡攫住我,接下來的話,幾乎是一字一句,“因為這件事當初就是我報的警,是我要徹查到底,我要給你一個公道。”
周寒之他在說什麼?
我怎麼聽不懂他的話了?
他要徹查到底,他要給我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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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好像他在為我好?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明明心知肚明,這件事關乎到他的心尖寵林西西,真要是查清楚了,倒黴的是林西西。
他難道忍心讓他的心尖寵林西西承擔法律責任?
當然不可能。
所以周寒之的本意,根本就不是給我一個公道,而是想要給林西西一個清白。
他之所以主動報警,要查清楚所謂的真相,隻是想證明林西西無罪,還林西西一個公道。
隻是這件事後期的走向不對勁了,已經牽連到他的未來嶽丈林有德了,他再笨也應該意識得到,林西西有罪,這個案子繼續查下去,倒黴的就是他未來嶽丈一家。
我此時撤案,他應該跟林西西和趙紅梅一樣高興,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態度?
奧,明白了,做做樣子罷了。
我心底通透,笑意淺淺:“那周總可真是個好人,為了我的公道連自己的心尖寵都不顧,我真是感動。”
“絮絮,你不信我?”周寒之擰起眉頭,語氣變得急切。
車子似乎駛上了有坡度的路,我的身體不自主地貼上椅背,車廂裡,空氣溫度驟降,周寒之的周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他生氣了。
但,我無動於衷,心底一陣冷笑。
我倒是想信他一回。
想信他是真的為我好,真的要查清楚真相給我一個公道。
可是這玩意兒能信嗎?
多少次他讓我心生期望,又讓我一次一次地失望,多少次我的心底波瀾橫生,又多少次被無情打入冰冷的穀底。
我已經試探過很多次了,得出的結論無一例外:周寒之他愛的人是林西西,他對我,隻是占有欲作祟。
他絕對不可能為了我損害林西西的利益,當然不可能為了我的公道真的讓林西西承擔法律責任。
“周總,看在你我曾經是大學校友的份上,咱們之間真的沒必要搞這些虛的,是我主動撤的案,也是我自己決定要放下這件事,我不會怪任何人,周總不必再做這些表麵功夫,這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捏了捏手指,抬頭,迎住他灼然的目光,語調儘可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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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決定。
跟林西西林有德無關,跟周寒之更沒有關係。
我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不會怨怪任何人。
“你以為我是在做表麵功夫?”車子突然刹車,周寒之猛然轉過頭來,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墨色的浪潮翻滾。
激烈,憤怒,失望,還有濃濃的挫敗感。
他這麼大反應,是被我戳破了真相以後的惱羞成怒吧。
我心底悲哀更濃,語氣裡忍不住染上譏諷:“不然呢,周總特意堵上我,逼我上車,總不能真的是要給我一個公道吧?這話,就算我肯信,周總自己信嗎?”
說完,我的手拉了一下車門,居然聽到噔的一聲輕響。
是車門被打開的聲音!我猜對了,車門是可以打開的!
“當然是真的!絮絮,我比誰都要期望這個案子有結果,你明明知道我的心,為什麼還要這樣傷……”車廂裡,周寒之的情緒激動,還在說話。
我卻已經抓住機會,推門下車。
我們已經走出去很遠了,想必已經在市區了,應該容易打車的,我不用再麵對周寒之了!
我順利下車,用力甩上車門,把周寒之那憤怒又急促的話語截斷在車廂裡。
隨他說什麼,我隻信我自己的感受,我再也不會被他的花言巧語糊弄,再也不會生出不該生的期望了。
然而,當我轉過身,想要看清楚我此刻的位置,並且準備打車時,卻傻眼了。
眼前,是一棟彆墅。
建在半山上的彆墅。
這彆墅很眼熟,因為前不久,我才跟吳淩一起來過。
是周寒之那棟半山彆墅!
周寒之這個鱉孫,他堵住我把我逼上車,然後一路把我拐到了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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