Э尤赫所說的,也正是我心中最大的一個疑慮。周家這樣的大家族,關係錯綜複雜,個個都是人精,書房作為最機密的存在,怎麼可能不防著這群各懷心思的人精何況昨晚還是沈華蘭的生日宴會,賓客眾多,更是人多手雜,書房更加應該上鎖。即便保安每隔十五分鐘巡邏一遍,可走廊裡並沒有監控。十五分鐘,足夠做很多事情了,所以這個很有可能是一個……“誘餌”我抬眸,脫口而出,目光對上了尤赫嚴肅又擔憂的臉。“沒錯,我有此猜想,且不說那個人的心思縝密手段老辣,便是尋常人也不會在昨晚那樣的日子裡不給書房上鎖,所以這個很有可能就是誘餌。”尤赫臉色凝重,“那這個誘餌是誰設置的,又是為誰設置的”第一個問題我還有疑慮,但是第二個問題,我有十分確定的答案:“這個誘餌,應該是為我設置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現在的處境就很危險了。”尤赫的神情瞬間緊張,握著水杯的手指驀然收緊,“絮絮,你以後不要再去周家老宅了,這件事情換我來做。”“不,我不同意。”我打斷了尤赫的話,目光堅定地盯著他的眸,“周家老宅不是維也納酒莊,我如今的身份角色還有機會進入,可你是絕對進不去的,即便僥幸進去了,也比我更容易被人察覺,尤赫,我們當初約定好的,這條線由我來,你不要再跟我搶了。”我當然知道危險,入周家老宅找東西無異於深入龍潭虎穴,一不小心就會被啃得渣都不剩,可我從決定做這件事情開始,就不會回頭。何況,我比尤赫有更多的機會進入周家老宅,這條線,還是得由我來挖。空氣靜默,尤赫終於在我的灼灼目光中敗下陣來,隻是他的眼神中擔憂更甚:“絮絮,那個人已經為你設置了誘餌,你或許已經暴露了……”“但我沒有吞掉誘餌,不是嗎周寒之和我在書房門口演了一場戲,後麵的事情又不曾露出馬腳,就說明我目前還是安全的。”我捏緊手指,沉聲道。尤赫深吸一口氣:“絮絮,你在賭。”沒錯,我是在賭,賭那個人並沒有發現我企圖進入書房竊取資料的心思,賭周寒之與我演的那場戲順利騙過了所有人。賭博風險極大,但我如今已經如過河卒子,隻能向前,不能後退。“彆擔心,我暫時不會有機會進入周家老宅了,我答應你,最近我可以暫時按兵不動。”看著尤赫擔憂濃鬱的眼神,我頓了頓,還是做出了一個承諾,“而且如果下次還有機會,我在行動之前會提前告訴你我的行動計劃。”其實,我在這一刻還想起了周寒之對我說的那句話。他讓我最近老實點。這話他對我說了兩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麼,他這句話也仿佛話裡有話。做事不僅要膽子夠大,也必須心細,所以我不管周寒之的話是否另有深意,也決定以後的行動更加謹慎。“好,這樣就好。”尤赫終於露出了稍稍寬慰的神情,他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又問,“對了,周寒之為什麼會幫你”“幫我”這個問題讓我意外。我迅速意識到尤赫的意思是,在書房門口,周寒之攔住了我,並且為了掩人耳目,與我做了一場親熱的假戲那件事。“是啊,如果不是他及時攔住你,你一旦進入書房就很有可能被保安抓個現行,我們前功儘棄。”尤赫點頭,眉頭蹙著,嚴肅認真,“如果不是他吻了你,你也躲不過保安的懷疑,他這就是在幫你,你說,他是不是對你還有舊情”“那不可能的!”我幾乎想也不想就給出了否定,“周寒之應該不是幫我,他隻是湊巧出現在那裡,而且作為周家人,他不願意自己家的書房機密被外人看到,所以阻止了我,吻我掩人耳目那件事,我猜他隻是覺得我是他的項目負責人,不願意我惹上麻煩耽誤了正事,畢竟如今物語正處在火熱期。”情我們之間的情早就斷掉了。“嗯,有道理。”尤赫點點頭。但短暫的靜默以後,他又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絮絮,如果周寒之真的對你有舊情,你還會心動嗎”尤赫不愧是做記者的,問題總是直紮要害,這個問題讓我有短暫的啞然。可也隻是短暫的思考過後,我依舊給出否定的回答:“不會,我與他早已物是人非,而且我們之間隔著高山,注定無法相融了。”隻是,在說出這句話以後,我的心臟一陣隱痛,這痛度越來越高,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我的心臟硬生生抽離剝落,甚至需要我用拳頭抵在心口才能稍稍緩解。這一天太累了,與尤赫分開以後,我打車回了家,隻想快點到家洗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睡一覺。然而,我剛剛從電梯裡走出來,就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我門口處,一遍一遍地按門鈴。大半夜的有陌生人在我門口狂按門鈴,這事怪滲人的,我第一時間喝止對方:“你做什麼呢”聽到我的聲音,那人轉過身來,卻把我嚇了一跳。“林經理”粉色小熊睡衣,黃色小鴨拖鞋,不是林西西又是誰隻是此刻的林西西我都有些不敢認了。小姑娘不管是在外還是在家,都收拾得非常精致嬌嫩,很注意形象的,可此時她披散著一頭潮濕的頭發,粉色小熊睡衣上也沾了點水,就連那黃色扁嘴鴨拖鞋也穿反了。她踢著拖鞋通通通走過來,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兩隻紅腫的核桃,還有紅核桃中間那充滿怨懟和憤恨的眼神。誒……挺嚇人的。我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狂按我的門鈴”話音剛落,林西西就衝到了我麵前,用那雙紅腫核桃狠狠瞪著我,失控了似的。“孟南絮,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明天見」........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