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灑下細碎光芒,宛如點點繁星,將鎏金穹頂映照得熠熠生輝。宴會廳裡,身著高定禮服的賓客們,手持香檳,三兩成群,低聲交談,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
阮清挽著霍席的手腕,身姿輕盈地踏入其中。高跟鞋輕敲地麵,發出清脆聲響。
霍席微微側頭,聲音沉穩:“你父親今晚也要來。”
阮清柳眉輕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他也來嗎?那陳阿姨她們……”
霍席拍了拍阮清的手背,動作輕柔,似是在安慰:“這我就不知道了。要是碰上什麼事,千萬彆一個人憋著,記得來找我,聽到沒?”
阮清乖巧地點點頭,嘴角上揚,露出甜甜的笑容:“我知道啦,舅舅。要是受了委屈,肯定找您給我撐腰。”
霍席寬慰一笑,眼神中滿是寵溺。若不是她知曉霍席的真麵目,恐怕真會以為這個“好舅舅”是真心待她。
二人剛踏入宴會廳,不少認識霍席的人便紛紛圍了過來,臉上堆滿笑容,一邊不住地誇讚阮清,一邊試探著詢問霍席最近拿下的那些合作,能否分一杯羹。
阮清本想抽身離開,手腕卻被霍席輕輕拉住。霍席笑得溫和,聲音帶著幾分期許:“清清,也跟著學學吧。”
阮清心中一怔,以往和父親阮強參加這種宴會,他總會把自己支到一旁,讓她自個兒去玩,從不讓她接觸這些生意場上的事。如今霍席竟如此大方,難道不怕她真學會了?阮清一時琢磨不透霍席的心思。雖說她擁有讀心術,可對方得在心裡琢磨事兒,她才能聽到。此刻,霍席內心毫無波瀾,不過霍席身邊那些想分好處的生意人,心思卻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阮清乖乖站在霍席身邊,靜靜地聽著這群人交談。
“清清一眨眼,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啊!”房地產商陳老板眯著眼,笑眯眯地誇讚道,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和你媽媽長得越來越像了。”
「都說侄女像舅,怎麼阮清和霍席看著不像啊?」
「這阮清都十七了,也該選個對象聯姻了吧?」
“清清今年高二了吧?打算考哪個大學啊?”鋼材供應商劉老板,臉上堆滿笑容,目光直直地盯著阮清。
「嘖嘖嘖,一個女人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遲早還不是要嫁人。真不知道那阮強怎麼想的,就生個女兒,也不怕家產被外人搶走。」
阮清笑容得體,聲音清脆:“還未想好。”
機械製造公司的李老板連忙拍起馬屁,臉上的肥肉都跟著抖動:“聽說清清這次省考又是年級第一,還進了全省前十,那些名校還不是隨便挑!”
「這麼好的基因,要是能嫁到我家,生幾個天才孫子就好了。可惜霍席和阮強眼光高得很,沒那麼容易鬆口。不過女孩子嘛,總是容易為感情犯迷糊,不然當初阮清的媽怎麼會不顧一切地要和阮強結婚呢?」
「要不是有霍家幫忙,阮強早就破產,滾回老家種地去了。」
阮清看著李老板,笑容愈發溫和:“李叔叔過譽了,我還得多學習。這次省考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李老板聞言,仰頭哈哈大笑,笑聲在宴會廳裡回蕩:“瞧這孩子,就是謙虛。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優秀,早就上天找我要星星月亮了!”
阮清笑而不語,目光不經意地在人群中流轉。
霍席滿意地看向阮清,眼中滿是驕傲,抬手輕輕拍了拍阮清的肩膀。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霍叔叔,清清小姐。”
崔彬端著一杯香檳,身姿挺拔,邁著穩健的步伐朝他們走來。他身著淡灰色單排扣修身西裝,剪裁合身,襯托出修長的身形。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皮鞋擦得鋥亮。
阮清身著精致漂亮的淺粉色方領連衣裙,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宛如盛開的花朵。她踩著低跟小皮鞋,淡粉色寶石項鏈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整個人俏皮又漂亮。精致的淡妝,更是讓她明豔動人。
崔彬的目光瞬間被阮清吸引,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阮清在外人麵前,向來維持著得體的乖乖女形象,一顰一笑都恰到好處,儘顯優雅禮儀。
三個巴結霍席的老板看向來人,瞬間愣住,臉上寫滿了驚訝。
這不是京都崔家的大少爺崔彬嗎?他怎麼也在這兒,還認識霍席?甚至還親昵地叫阮清“清清小姐”?
李老板心中暗自感歎,臉上掛著驚訝又諂媚的笑容,看向霍席:“霍總,竟然和崔大少爺認識!”
霍席嘴角微微上揚,故作謙虛,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崔家派他來這兒曆練,托我照顧一下罷了。”
崔家拜托他照顧崔彬?這無疑是在向眾人宣告,霍家和崔家關係匪淺。
崔彬看向旁邊震驚的三個老板,還沒等他開口,就聽霍席熱情地介紹道:“這位是陳氏房地產的陳總,這位是劉氏鋼材集團的劉總,還有這位是李氏機械製造公司的李總。”
崔彬禮貌地向他們頷首示意:“陳總,劉總,李總,你們好!我是崔家的長子崔彬,很榮幸能在這兒見到各位。”
三人受寵若驚,連忙點頭哈腰回應:“崔少好,久仰大名!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您,真是蓬蓽生輝!”
陳老板臉上堆滿笑容,雙手不自覺地搓動著。
劉老板則微微前傾身子,一副恭敬的模樣:“崔少年輕有為,日後還得多仰仗您關照啊!”
李老板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希望有機會能和崔少合作。”
崔彬麵不改色,謙虛道:“哪裡哪裡,還是需要幾位長輩的多多照拂才是,我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談不得多多關照什麼的。”
不愧是崔家未來的繼承人,謙虛穩重,是個不簡單的好苗子。
幾人對視了一眼,在心中暗暗感慨。
霍席不動聲色地站在了阮清的身旁,偷偷嗅著她身上傳來的獨特香味。
「她噴的什麼香水啊?」
「好香啊。」
「她今天好漂亮,是特意為我打扮的嗎?」
崔彬的心聲傳入阮清的耳中,阮清挽著霍席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力氣。
這個死變態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