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憲剛能夠混到今天,自然不是蠢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傳達給他的意思,意思是他如果找關係,以尋釁滋事的罪名把我抓進去判幾年,那麼我出來後肯定要找他。至於怎麼個找法就不清楚了。曾經張憲剛就認識社會上的一個朋友,也混到老板級彆了,當初這個老板有個手下幫他頂事,進去蹲了幾年牢,出來找老板。結果老板不認賬,又告敲詐勒索,又把這個手下進去判了幾年。等這個手下第二次出來。老板被分屍了。張憲剛眉頭皺了起來,眼神有些陰沉的看向手機:“你威脅我?”電話這頭。我沒有正麵回答張憲剛的話題,而是以一副非常平穩的口吻說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張憲剛聽明白了我的意思。沉默了好一會,他在電話裡說道:“好,銀河的場子是你的了。”說完張憲剛便掛斷了電話。錢忠一直在旁邊聽著,聽完我和張憲剛的對話,他整個人都傻眼了,不是,自己這腦袋被砸了,耳光也吃了,就這麼幾句話,銀河夜總會的場子就又交給他看了?“忠哥,可以麻煩你現在給我去上點酒,然後安排點小妹過來嗎?”掛斷電話,我把手機還給錢忠,也不提之前發生的不愉快,看著他問道。“可以,可以!”錢忠來不及細想,回過神來,忙不迭點頭起來:“我現在就去安排。”在錢忠走後,我看向了旁邊的幾個內保,這幾個人我都見過,但認不全,隻認識之前進包間叫我東哥的一個年輕人。一米八出頭的個子。名字叫小海。“東哥……”小海見到我看向他,連忙低聲叫了一句,包括他身邊幾個內保此時也都是心裡七上八下的,剛才的電話他們也聽見了。電話那頭是夜場巨頭張憲剛。連張憲剛都選擇退讓了,更何況是他們?不過我並沒有跟小海計較的意思,而是讓他去把今天當值的內保全部叫到包間裡麵來,既然張憲剛這個場子又交給我看了。那麼小海這些人,我肯定是要籠絡一下的。小海聽了之後,瞬間驚喜的抬起了頭,說了句好的東哥,便立馬跑出去叫人了。徐陽不知道我和張憲剛之間的細節,有些不太明白,在小海他們走了之後,便看著我納悶的問道:“東哥,這個張憲剛怎麼回事啊,一會場子讓我們看,一會又不讓我們看的。”“跟你輕眉姐有關。”徐陽現在算是我的半個心腹,我也沒瞞著徐陽,因為有些事情我不說,徐陽一輩子都很難長進,所以我也想他以後能成長為獨當一麵的人物。我對著徐陽說道:“我和李輕眉分開了,所以張憲剛翻臉不認人了。”“張憲剛這狗比也太現實了吧?”徐陽都快聽傻眼了。“嗬嗬,正常。”我點了一根煙,語氣譏諷的說道:“人走茶涼,社會就是這麼回事,彆人用得著你的時候,就兄弟長,兄弟短的,用不著你,便會翻臉不認人,說到底,人還是得自身硬,不假外求。”“確實。”徐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忍不住的看著我說道:“不過東哥,你剛才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那個張憲剛跟你通完電話,屁都不敢放一個,就又把場子還給你了。”徐陽看向我的眼神充滿崇拜。不過我卻沒有多少得意的心情,說到底,其實這件事情沒有徐陽想象的那麼簡單,沒錯,張憲剛是因為我之前的話選擇退讓了。可是卻不代表張憲剛真的就忌憚我。而是說,我要的實在是太少了,一個月3萬塊錢,這點錢對張憲剛來說多嗎?根本不多,以張憲剛現在的段位,一年保底收入一千個以上,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所以他壓根犯不著為了這3萬塊錢跟我鬥氣。說白了,人家現在的段位高,能收能放,但凡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根本不會去跟我進行意氣之爭,最多就是一笑置之,你要這3萬塊錢的工資,給你就是了。所以我之前對張憲剛說了一句話: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就代表著我現在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人在山窮水儘的時候,往往會對一些東西像救命稻草一樣抓著。誰敢去動這根救命稻草,他便會跟誰玩命。我也是如此。很快。小海將晚上上班的保安全部叫了過來,差不多有十幾個人,一群人進來之後,挨個站在我麵前,恭恭敬敬的對我叫著東哥。接著又對徐陽叫了陽哥。我在這之前,經曆挺多事情的,所以這些都看得很淡,對他們點了點頭,而徐陽被這一大幫人圍著一聲聲陽哥叫得心花怒放。把口袋裡22塊錢一包的小蘇煙捏的死死的,心裡暗暗後悔,早知道剛才在外麵買兩包軟中華進來充充場麵了。再接著。兩個少爺,一個推著零食車,一個抱著酒進來了,挨個放在桌子上,並且媽咪帶著差不多二十個花枝招展的公主走了進來。包括徐陽在內。十幾個內保,我都讓他們挨個挑了一個小妹,最初他們還不好意思,但在我的堅持下,紛紛欣喜的說謝謝東哥,然後挑了他們看上眼的小妹。夜場是**名利場。哪有人不喜歡名,不喜歡女人的?隨後,錢忠也打了電話給我,電話中解釋了他沒有過來的原因,意思他得處理一下傷口,其實我明白他的意思,大大小小也是銀河的總經理。被人看見頭上被人砸破不說,半張臉還是紅腫的,肯定下不來台。不過在電話裡,錢忠一再表示,這個小妹費由他來買單。我語氣平靜的拒絕了,第一,今天晚上我已經很掃錢忠的麵子了,掃了他麵子,再要他出錢,不合適,俗話說,做人留一線,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第二,小海他們是我的人,我請他們唱歌,主要是為了籠絡人心,自然不會把付錢這個機會讓給彆人的。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有點拘束。慢慢的,便都放開了自己。我也多少喝了點酒,不過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酒和女人身上,我在想李輕眉和老板娘,雖說已經做好了失去她們的心理準備,可是心裡還是很難過,在控製不住的想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