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對視了一會兒。
沈書凡驚奇的盯著他的眼睛道:“你的眼睛好漂亮,從哪裡弄的紫色眼睛?
我想要個紅色的可以嗎?
要不一個紅色,一個紫色也行。
算了,太單一了,還是紅黃藍綠白灰各種顏色都給我買一個吧。
我一個月換著花樣戴,得多少銀子?
彆太貴嗷!
我窮,我可窮了,你看,渾身上下總共就一兩,再多就沒了。”
沈書凡掏出來一兩銀子亮了亮,又收進了空間裡。
討價還價嘛,可不能讓人覺得自己很富有。
對麵的人眼睛裡那濃濃的殺意慢慢的淡了,少了,最後隻剩下一絲絲的好奇。
“……”
“???”
“!!!”
斷了一隻手被綁著的人沉默了。
就因為他的眼睛,被很多人罵野種,怪物,甚至還有罵他是被詛咒的不祥之人。
倒是沒想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竟然會誇獎他!
真誠的誇獎!
他能感覺得出來,這是他活了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覺得,原來被人接受是這麼讓他高興的事。
他,從這個人的心裡是真的覺得他不是多餘的!
沈書凡道:“咋樣啊?你要是覺得銀子少的話,我也能借一點,給個話啊。”
“……我也不知道,等我找人問問再告訴你,那個……你不是大王子的人,對吧?”
“大王子是誰?我該認識嗎?”
沈書凡說完,就站起來圍著這個綁人的鐵架子轉了一圈。
這鐵架子很粗糙,做工也一般,但卻很結實。
鐵架子和鐵鏈子都是上好的玄鐵。
當然了,沈書凡是不認識的。
係統:「上好玄鐵,交易可得玄鐵軟劍一副。」
沈書凡邊轉圈,邊在心裡道:“這麼多鐵呢,統哥,不止能打一副吧?”
就這麼一大索,彆說打一副,就算是五六支劍也是夠的。
係統:「手續費。」
“……”
好吧,還是那個黑心統!
被圍著轉圈的人卻是急了:“不管你不是大王子的人,助我逃脫,我,我以後肯定會報答你的。”
“怎麼報答?”
“啊?就,你說,我都行!”
他眼下隻想活命!
等大王子再有空過來的時候,就不止是折磨他,而是他的死期。
沈書凡道:“說說你自己,我看看有沒有我想要的。
當然,你可以胡編亂造,我有的是時間。
我還能跑。
至於你耽誤了時間,要是把那些人引來之後你會怎麼樣,我也想看看你的下場呢!”
“……”
綁著的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是西荒國九王子,耶律莊,是父王的一個野種,我母親是奴仆。”
沈書凡都無語了。
他第一次聽人說自己是野種,而且還是以那麼平靜的語氣。
就似乎這話說的是彆人一般。
耶律莊,因為母親是奴仆,生下來眼睛就與常人不同,兩顆眼珠子一紫眸一黑眸。
因此從小就被其他王子稱為野種。
但西荒國的大王卻對他母親甚是偏愛,所以她才有了給兒子起名字的機會。
有傳聞,說是那個女人其實是他們大王從北涼帶回來的妓子。
也有傳聞,大王帶回來的這女人是北涼的暗探。
反正在十幾個兒子裡,九王子耶律莊是最不被彆人喜歡的,而且經常被欺負。
他的母親被關在王宮裡,他一年隻能在過年的那一天見一次,平時是見不著麵的。
這次西荒國大王子親自率軍前來攻打東慶,隻提了一個條件,就是把九王子一塊帶來見見世麵。
實際上,一出西荒國都,他就被綁了起來。
大王子在外麵是個仁慈的王子,但其實他內心非常暴戾。
常以打人為樂。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的暴戾,就以他的命格與西荒相衝為由,把他綁在這裡。
兵敗了就來打他,有人被俘了來打他,反正隻要是遇到不好的事情都會打他。
還說這次如果大捷相安無事,否則定會拿他這位九王子的命來祭天,老天才會偏向他們西荒,讓他們成為這天下的主!
假的,都是假的!
就因為西荒國都傳來王諭,讓他們兄弟二人回去,因為要到西荒大王的壽辰了。
作為王子的他們都必須趕去祝壽。
大王子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回去!
所以,耶律莊咬牙折斷了自己的手,就為了逃脫。
可他又餓又虛沒力氣,好不容易折斷,卻逃脫不出鐵鏈的束縛……
說完之後,耶律莊虛弱的道:“我沒有東西給你,有的隻有我這條命,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我,我不想再受折磨了。”
就算現在不死,大王子回來,他也難逃一死。
耶律莊已經絕望了!
哢嚓。
哢嗒。
嘩啦。
綁住耶律莊的鐵鏈開了,一截一截的吊在半空,搖啊晃的。
耶律莊跌倒在地,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蒙著臉的人,佩服的道:“你竟然這麼大的力氣?”
這可都是玄鐵打造的。
就連他用高官重銀收買了一個侍衛用刀砍都沒砍斷的。
當然了,那個侍衛被發現後,已經被大王子割了頭顱。
沈書凡:“……”
他就不能拿鑰匙打開嗎?
畢竟那位大王子可能也料定沒人敢來放人,就把鑰匙扔在那些折磨人的東西裡麵的。
這樣還能看到九王子看到鑰匙想跑卻又跑不掉的樂趣。
“你和我一塊回國都吧,我讓父王給你當大官,還給你很多金銀女人,還有你想要什麼就讓他給什麼……”
沈書凡又在這個帳篷裡轉了一圈,聽到這位還坐城那裡許諾呢。
不由的笑了起來,沈書凡拿起了一個烙鐵掂了掂道:“嗬嗬,騙三歲小孩子呢?你父王要是聽你的,還能讓你慘成這模樣?”
“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的話?”耶律莊愣愣的問:“我父王就是這樣說的。”
好純樸的眼神啊。
莫名的熟悉呢。
沈書凡想起自己之前在侯府的時候,應該也是這樣的蠢吧?
現在再看這個九王子。
就感覺是在照鏡子一樣。
自己淋了雨,就把彆人的傘也給撕了?
那不能夠。
他沈書凡可不是這樣的人。
下雨有傘是浪漫。
那如果外麵下的是刀子,該咋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