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秦雪的艱難處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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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正詢問秦雪的廖福珍見喬江心叔侄倆要走了,朝著秦雪一跺腳。

“你呀,你說你,這頭婚的總比去給人家當後媽好吧?

你都不想當後媽,誰又想要當後爹,還要陪嫁兩老不死的,你當人家冤大頭呢?

這喬家比之前那幾家可強多了,一看就是老實人,你好,柱子才能好呀。”

言罷,廖福珍扭頭就朝著喬有福追了出去。

“那啥,大侄子,大侄子,剛才小雪跟你說的那不作數。

我們老兩口不要彩禮,你們把柱子養好就行了,我們還能乾,自己養活自己沒問題。

就算我們不能動了,也跟小雪沒關係,我們有房子有地,許家族人也不會讓我們爛在家裡。

我和老頭子不會拖累你們。”

廖福珍語氣激動,一把扯住喬有福說道。

秦雪追了出來,紅著眼睛,“媽,你乾啥啊。”

廖福珍也紅著眼睛,“你想乾啥?”

喬江心詫異了。

廖福珍扯住喬有福往屋內走,“喬家侄子,老婆子跟你私底下說兩句。”

秦雪漲紅了臉蹲地上抹眼淚。

她像是滿心的委屈,要找一個宣泄口,哆嗦的嘴唇自言自語道,“我知道在大家眼裡,我嫁過人就是不值錢了。

在所有男人,甚至世人的認知裡麵,隻要生過孩子嫁過人的女人就是不值錢的。

儘管我並不懶甚至還比大多人能吃苦。”

秦雪微微仰頭看向喬江心,“男人賺十公分我也賺十公分,再差我也能賺八公分,我差哪了?

我也知道,他們來找我,就是看中了我能陪睡、能生孩子、能乾活的價值。

我從來沒有妄想通過嫁人去改命,我沒有那個金剛鑽我也不攬那瓷器活。

我隻是想要保護我自己,保護我的孩子好好活下去,我沒想指望男人,可這世上人心太壞太肮臟了,防不勝防,家裡又必須得有個男人,才能避免很多的麻煩事。”

她吸了吸鼻子,“寡婦誰都想來踩一腳,誰都想來沾惹一下,我知道我提出的條件很過分,可我選擇再嫁何嘗又不是在賭?

這周邊你去看看,頭婚親生的都沒幾個過的好的,不是打就是罵。

我是二婚,還是寡婦帶孩子。

男人翻臉的幾率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百分之一全憑良心,我能保證我一心一意好好過日子,男人能保證嗎?”

秦雪含著淚低下頭,“我輸不起,我得給我的孩子留條後路,我把他帶到這個世上我沒有問過他願不願意,我有責任照顧他周全,我現在隻是他一個人的媽,可以後會是幾個人的媽。

除了我,這世上沒人能為他撐腰了,我能為他著想的也就這兩年了。

以後我不但是他的媽也是彆人的媽,我還是彆人的妻了,我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也絕不會讓我自己落到人財兩空的境地,如果不能保證再嫁比現在好,我寧願一個人頂著這風霜劍雨不嫁。

是,我提出的條件很苛刻,但我值得,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寡婦也值錢。

我要讓男人明白,我是你付出這麼大代價娶回來的,你敢動我敢搓磨我,我就跑。”

喬江心微微張開了嘴,對於這個時代農村婦女來說,秦雪清醒的有點不可思議。

如果對象不是自己的大伯,喬江心甚至想要為秦雪的魄力鼓掌。

如果上輩子,她能有秦雪兩分的清醒,她也不會落到後麵那下場

喬有福叔侄從許家洞走了,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喬江心扭頭看了看喬有福,主動問道,“大伯,許家奶奶跟你說啥了?”

喬有福歎了口氣,“她說你秦阿姨以前就是跟著後爸的,好幾次差點活不下來,說她是個好人,對她好的她都記在心裡,說她不容易害怕被人算計了”

喬江心總覺得秦雪像是隱藏了什麼故事似的。

“大伯,你趕著牛車到前麵等我一下,我找個人打聽打聽。”,喬江心從車上跳下來,朝著剛才進村問路的那嬸子家跑了過去。

“嬸子,嬸子~”

婦人抬頭看向喬江心。

多年的八卦經驗,讓她虎軀一震,來活了。

喬江心也不拐彎抹角,“嬸子,剛我去秦阿姨家道謝,她家正吵架呢。”

婦人眼睛都亮了,趕緊朝著喬江心靠了過來,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吵啥啊,她們婆媳還能吵起來?”

喬江心也一臉的好奇,“那奶奶讓秦阿姨嫁人,秦阿姨哭了,說啥人心肮臟,還說年前柱子出了啥意外?”

婦人馬上接過話,“哎,作孽喲,你們外村的可能不知道,那秦寡婦啊,守寡守了五六年了。

你想想,五六年前她正年輕著呢,這臉蛋身段都不差,家裡沒了男人,還沒有親叔伯,娘家也不行,聽說她娘家也沒爸了,媽還給人家做後媽呢。

就去年,他們許家出了五服的一個堂哥,對,算是她男人的堂哥,叫許二狗,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秦寡婦守了幾年守不住了,那二狗媳婦鬨出來說他們兩有奸情。

然後二狗將自家媳婦打的半死,怪她胡說八道丟人了,說要離婚,他媳婦性子烈受不了,半夜偷喝耗子藥,人沒了。”

婦人歎了口氣,繼續道,“哎,這前麵人才走了不到一個月,二狗就上門,意思就是你是寡婦我是鰥夫,兩人湊合一起過得了。

這秦寡婦不願意啊,那二狗媳婦是死了,可還留下三孩子呢,最大的都十五六了,三孩子恨秦寡婦恨的要死,到處說親媽就是秦寡婦逼死的。

挑水往她水裡丟石頭,禍害她家的莊家,遇見就對她對口水喊她淫婦狐狸精,要不是許家那倆老護著,早被打死了。

就去年交糧那會,許家老頭護著秦寡婦,被二狗家老大一扁擔抽在腰上,擱床上躺了一個月。

年底她家柱子又被人丟到後山的窖裡凍了一夜,大病了一場,差點沒救回來,很多人都懷疑是二狗家孩子乾的,但沒證據。

那廖福珍到處說秦寡婦是無辜的,說是二狗調戲秦寡婦,被他媳婦抓到了,這才鬨出來的。

可人媳婦都死了,看那三孩子恨她入骨的樣子,而且二狗子也一直想討秦寡婦。

這肯定還是秦寡婦自己不正經不守婦道,做了啥讓二狗子誤會的事情,要不他怎麼不找彆人就找秦寡婦?

也有可能她就守不住想要撩拔一下二狗,結果被二狗媳婦發現弄出人命了,看二狗家三孩子的態度又不敢進門了,你說這不是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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