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愣了一下,此刻被激起男人虛榮心的他,完全忘記了他開口的用意,嘴角忍不住上揚一抹弧度。
他頂著比狗都深情的油膩臉,道:“甜甜,你爸媽我隻把你當妹妹”
擱以往,原主就被帶溝裡,立馬心疼徐清,並保證努力說通父母同意二人的婚事。
可許甜甜不是原主。
“那就請徐清同誌彆對我耍流氓。”
徐清:“?”
“甜甜,這話——”
許甜甜打斷他:“你既然不喜歡我,咱倆也沒有血緣關係,就彆一口一口甜甜叫著,不然,我會覺得有隻癩蛤蟆衝我噴口水,惡心,會忍不住去公安局報案,告你性騷擾!”
一口氣說完,嫌曬人的許甜甜珊珊然走了。
徒留徐清有些淩亂。
“三轉一響,外加一百塊彩禮。”劉招娣獅子大開口道。
她可是知道,當年二傻他爹死時候,隊裡所有人都給了老支書家賠償款,有多有少,但好幾百號人,這點錢,還是有的,她要的不多。
啪。
老支書老伴手拍在桌子上,臉都被劉招娣的無恥氣綠了,她真敢開口。
彆以為她老眼瞎,沒看見翠花跟那姓徐的知青眉來眼去的,一個浪貨,真以為是金疙瘩!
就是欺負她家遠軍(二傻)人傻!
“沒有。”王秋草黑著臉道:“就彩禮三十。”
劉招娣一聽這毛毛雨,哪裡願意,她皮笑肉不笑道:“六嬸,你這說的是什麼玩笑話?隊裡好點人家的小夥子娶媳婦彩禮都二三十呢!”
“你也知道啊!”王秋草目光極其不善,“還三轉一響,一百塊彩禮,你”她目光落在陸翠花身上,到底忍住了,道:“你咋不上天呢?”
“六嬸,這你家和彆人家情況不是不一樣嗎?”
“嫁給二傻,我閨女怎麼說都是委屈了,還有彆人家沒這條件,但您家不是有嘛?當年,風揚小弟沒的時候,大家——”
“住口!”一直沒開口的老支書,臉色突變,厲喝道。
陸風揚,老支書獨子,也是老支書心中不可觸摸的痛楚。
畢竟,當初是他說,讓擅長打獵的兒子引開野豬群的。
“三轉一響沒有,一百塊彩禮也沒有。”老支書弓指敲著桌子,緩緩給出底限,“一台縫紉機,五十塊彩禮,再多沒有。”
“老頭!”王秋草有些不樂意,但在老支書不容置喙的目光中,聲音弱了下去。
這條件,在隊裡也算頭一份。
前些年,有隊裡小夥,娶城裡媳婦,也才一台縫紉機,彩禮三十塊。
饒是如此,劉招娣也不滿意,沒等她再討價還價,旁邊坐著的大隊長陸振輝開口了:“陸老二家的,彆太過分。”
“大隊長,我哪過分了!”
“我家翠花嫁給一個傻——”在陸振輝極具威懾力的目光中,劉招娣自覺不妥,嘟囔道:“再說,又不是沒有,這麼小氣作甚。”
陸振華氣笑了:“當年,你家不過給了五分錢,全村也不過湊了八十塊,哪來的錢?”
才這麼些?
劉招娣不要臉道:“那我退一步,彩禮八十塊。”
“你家天天喝西北風?”王秋草懟上去。
“六叔和六嬸又不是不能上工。”劉招娣嗆道。
“你”王秋草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轉頭問向陸翠花,“翠花,你也同意?”
陸翠花還想著如何甩掉這樁婚事,倏地,被劉招娣擰了一把,在劉招娣警告的目光中,她有些懵的回答道:“我聽我娘。”
“好好好。”
那一瞬,王秋草對陸翠花沒了期待,這也注定了陸翠花嫁進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那就報公安。”氣氛有些凝滯時,陸振輝忽然道:“反正,是你家翠花耍流氓。”
劉招娣有些急了:“大隊長,這話不能胡說,我家翠花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耍流氓?”
王秋草也猛地被點醒,悠悠道:“我家遠軍,沒騷蹄子手把手教著,更是不會。”
劉招娣咬牙:“行。”
沉默的老支書,又開口道:“我還有一個條件。”
“翠花不能給遠軍戴帽子,但若是她能給遠軍留下個種,我同意她和遠軍離婚,並給她五十塊傍身。”
她就知道,老支書手裡有錢。
不過,這事不虧。
有外孫在,這關係斷不了,到時候還能再賺一把彩禮錢。
劉招娣眼珠子一動,又道:“行,但彩禮要再加二十塊。”
“十六塊,湊個吉利數,但要簽契!”老支書琢磨一會兒,緩緩開口道。
劉招娣嘴巴動了動,卻被陸振輝搶先:“我當見證人,若是翠花沒做到,這彩禮錢縫紉機,你們家得全數歸還。”
對上陸振輝警告的視線,劉招娣縱使心不甘,也不吱聲了。
畢竟,老支書年齡大了,過幾年就不管事了,也就有是幾分薄麵在,但大隊長正值壯年,她可不能得罪他。
於是,這樁婚事,就這麼落定了下來。
“又下水了?”剛從廚房出來的張蘭看著裸著胸膛,頭發半乾的陸驍,沒好氣道:“倒是穿件衣服,趕明有姑娘賴上你,有你哭的。”
雖然小兒子是農村人,但長得不差,他大哥在部隊,二姐三姐都嫁的不錯,他爹更是一隊之長,這條件城裡媳婦也是討得。
隊裡不少年齡適合的姑娘都們盯著他呢!
倒不是張蘭嫌棄村裡人,人合適的,父母德行不合適,父母德行可以的,這混小子嫌棄人醜。
這拖著,就剩到24了,隊裡像他這麼大的,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已經賴上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二姐前天給我打了聲招呼,給你介紹了個城裡對象——”張蘭後知後覺,拔高嗓子道:“你說啥?”
“媽,我彩禮準備好了嗎?”
“三轉一響,外加五百塊,勉勉強強吧。”陸驍毫不客氣道。
猜測一圈,沒猜出會是誰的張蘭,聽到這話臉都氣紅了。
這口氣,定不是隊裡人,那就剩那群女知青們,而且是最新下鄉那批,畢竟之前的,這混小子見過,也沒見他多瞄兩眼。
而這次接人的時候,這小子趕巧去他姥爺家了。
見第一麵,張蘭就知道這群女知青沒個安分的,好像倒有個,但明顯喜歡一起下鄉的男知青。
所以,張蘭篤定陸驍被當冤大頭了。
“這事,你想都甭想,我不同意!”張蘭站在陸驍門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