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輝的話讓眼前的男人陷入了深深的遲疑之中。
他麵對的黎輝也是個有脾氣的馭鬼者,說到這份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就手底下見真……”
黎輝的鬼域瞬間疊加到了第六層,與此同時基因鎖直接開啟四階。
鬼刃劃過男人脖子的速度比他說話的速度還要快。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腦袋就已經被黎輝給砍了下來。
男子瞳孔放大,在六層鬼域之下他的身體不能動彈分毫。
男人的頭顱帶著未說完的半句話,緩緩飛起,脖頸處鮮血如噴泉般湧出。
那雙瞪大的眼睛裡,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他怎麼也想不到,黎輝竟會如此果斷地出手,毫無征兆。
頭顱落地,發出沉悶的“噗通”聲,在地上滾動了幾圈後,停在了一片落葉旁,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仿佛還在試圖弄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失去頭顱的身體,在慣性作用下又向前踉蹌了兩步,才轟然倒下,濺起一小片塵土。
黎輝手持鬼刃,刃上鮮血順著鋒利的刃口緩緩滴落,一滴一滴,在地麵上暈染出一片殷紅。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屍體,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剛剛在那男人猶豫之際,黎輝心中便已做出決斷。
麵對這種自私自利、毫無擔當且搖擺不定的人,若指望其遵守承諾,無疑是癡人說夢。
與其日後被其拖後腿甚至反咬一口,不如趁現在果斷解決,以絕後患。
收起鬼刃,黎輝盯著屍體看著,確認死亡後,抬腳便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原本已經死去的男人,身體竟詭異地抽搐了一下。
黎輝腳步猛地頓住,眼神瞬間警惕起來,重新抽出鬼刃,緊緊盯著那具屍體。
隻見男人的斷頸處,開始湧出一股黑色的濃稠液體,像是瀝青一般,液體不斷翻滾湧動,逐漸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哼,果然沒這麼簡單。”黎輝冷哼一聲,手中鬼刃光芒大盛,隨時準備再次出手。
隨著黑色液體的不斷凝聚,人形輪廓愈發清晰,最終竟變成了一個和男人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隻不過周身都散發著濃鬱的詭異氣息,眼睛處更是兩個幽深的黑洞,沒有一絲眼白。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解決一切?”
黑影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繼續道:“我存在了這麼多年,豈是這麼容易就會死的。今天,你必死無疑!”
話音剛落,黑影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黎輝撲了過來,速度之快,空氣中都留下了一道扭曲的殘影。
黎輝眼神一凜,不退反進,迎著黑影衝了上去。
鬼域瞬間再次展開,第六層鬼域的強大力量,將周圍的空間都扭曲得不成樣子。
在鬼域的籠罩下,黑影的行動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阻礙,速度稍稍慢了許多。
黎輝趁機揮動鬼刃,一道淩厲的刀芒呼嘯而出,斬向黑影。
黑影見狀,伸出一隻由黑色液體構成的手臂,試圖抵擋刀芒。
隻聽嗤啦一聲,刀芒斬在黑影手臂上,濺起一片黑色的水花,黑影的手臂竟被斬下了一大塊。
然而,黑影似乎沒有痛覺,斷臂處迅速湧出黑色液體,眨眼間又重新長出了一條手臂。
它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加快速度,再次向黎輝攻來。
“每一次鬼刃都會切割你身上的厲鬼,你的狀態隻會越來越差!”
黎輝絲毫不懼,一次次切割著男子。
“你認識沈詩詩麼?”
黎輝還有心思詢問男子,而眼前的黑色液體隻能一次又一次的被砍成稀巴爛根本沒有多少招架之力。
黎輝手中鬼刃的鋒利程度簡直無可比擬。
“等一等!你說你見過沈詩詩!”
男子忽然停手,空洞無神的雙眼死死地看著黎輝。
“怎麼?”黎輝也停手道:“你認識她。”
黎輝原本想著這兩個人都沉睡了百年,說不定之前見過,本想打聽打聽沈詩詩的底細,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真的認識。
“我當然認識她,不過這個女人可是個瘋婆子。”
“當時我們都叫她邪神,怎麼你有她的消息,她還活著!?”
“看來百多年前她就是邪神了啊。”黎輝笑了一下道:“她可比你混得強得多了。”
“現在的她已經複蘇,怕是又能多活個百年。”
“該死!”
男子急道:“我不要夢鬼了,你告訴我她在哪,我要去找她!”
黎輝一聽,這兩個人似乎是有什麼過節,他當皇帝的夢都不要了,要去找邪神沈詩詩?
“怎麼?你們兩個有什麼深仇大恨?”
男子憤怒道:“這不用你管,你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就行!”
黎輝微微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盯著眼前急切的男子,不緊不慢地說道:“這麼著急?看來你們之間的恩怨可不簡單呐。”
“不過,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她的下落?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黎輝雙臂抱在胸前,一副篤定的樣子,笑嘻嘻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男子急得那團黑色液體都開始劇烈翻滾起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彆得寸進尺!隻要你告訴我她在哪,我可以答應你之前的條件,幫你殺了天神聯盟的所有人,還會解決那十件s級靈異事件,我說到做到!”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似乎為了找到沈詩詩,什麼都願意付出。
“這倒是有趣。”
黎輝笑著道:“不過我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她剛剛複蘇不久,應該還留在華夏吧?”
“不過她比你好得多,她可是非常仇視外國人的,而你,嘖嘖。”
黎輝話還沒說完,男子忽然沉入地麵,就在黎輝的鬼域內迅速遊動,隨後他仿佛感知到了什麼,認準了一個方向飛速的離開。
“這麼急?”
黎輝大聲道:“邪神沈詩詩現在的實力可不一般,你想要對付她最好還是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彆到時候死了,怪我沒跟你說清楚。”
男人走後,木屋頃刻間坍塌,而周圍也沒有了任何的靈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