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的身體乾癟召喚出那些天使似乎耗費了他許多的生命力。
但這些天使的存在的確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沒有這些天使,他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馬克觀察了一下,此時沒有人注意到他,他混入黑霧中,打算偷偷離開這裡。
但他不知道,他困住的隻是草間人和闌夜。
黎輝其實一直都注視著他。
此時馬克準備逃走,黎輝的腳也動了。
馬克貓著腰,腳步極輕,像一隻在黑暗中潛行的老鼠,緩緩沒入那濃重的黑霧裡。
踏入黑霧的瞬間,黎輝便感覺四周的空氣都變得黏稠起來,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他的感官被無限放大,小心翼翼地捕捉著任何一絲可能來自馬克的動靜。
馬克在黑霧中拚命逃竄,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宣告他內心的恐懼與緊張
為了混淆視聽,他還時不時地改變逃跑方向,試圖利用這複雜的環境甩掉追蹤者。
“進入黑霧後,鬼域竟然被壓製了。”
“不過沒關係,你逃不掉的!”
黎輝向著一個方向狂追。
這些黑霧是能天使控製馭鬼者的靈異厲鬼製造出來的黑霧,混合了許多厲鬼的能力。
即便是黎輝想要開啟鬼域也做不到。
“馬克,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黎輝冰冷的聲音在馬克耳邊響起,嚇得他渾身一顫。
馬克驚恐地轉過頭,看著黎輝那充滿殺意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絕望。
“我不是……”
“那是草間人!”
馬克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兒,他說完這句話立即屏住呼吸朝著黑霧的更深處跑去。
此時好幾名馭鬼者擋在了黎輝的麵前,而黎輝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中。
黎輝看著眼前這群不自量力的馭鬼者,眼神中滿是不屑。
他冷哼一聲,體內的馭鬼之力瞬間爆發,一股強大的威壓如洶湧的潮水般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那些馭鬼者隻覺得胸口仿佛壓了一塊巨石,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但他們仍強撐著,試圖發動攻擊。
……
“媽的,我怕他乾什麼。”
“現在他的兩大厲鬼全都被石天使困住了,隻剩下他一個人,能有幾分本事?”
“老子弄到了他的鮮血,用燧發槍一定能解決他!”
馬克逃了一會,忽然從口袋裡麵拿出一枚沾染鮮血的子彈。
他心中越想越氣,這樣想著就把子彈填入燧發槍內。
馬克的手操作著,可他忽然發現,原本還算有力氣的手此時此刻竟然比另外一隻手變的更細,更加骨瘦如柴。
就隻剩下了骨頭,甚至這骨頭都出現了鬆動,仿佛掛在枝頭隨時會落下的枯葉。
他咬著牙,不管是燧發槍,還是聖經,這些東西的使用都需要以他的壽命為媒介,或是他擁有的東西。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
馬克強忍著身體的劇痛,雙手顫抖著將那枚沾染鮮血的子彈推進燧發槍的槍膛。
他的呼吸愈發急促,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拉扯著殘破的風箱,發出嘶啞的聲音。
那隻變得皮包骨頭的手,仿佛隨時都會從手腕上脫落,但他仍死死地握住燧發槍,眼中閃爍著瘋狂與決絕的光芒。
他不想死,可現在被黎輝逼得幾乎要死。
“黎輝,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馬克低聲咆哮著。
此時幾名馭鬼者已經被分屍,躺在了黎輝的腳下。
連通他們駕馭的厲鬼也被黎輝切割成了無數塊,這些厲鬼原本在馭鬼者死亡後很快就能複蘇。
可現在被黎輝砍的七零八落,想要複蘇都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去死吧!”馬克用儘全身力氣,怒吼一聲,扣下了扳機。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子彈裹脅著一股黑煙,朝著黎輝呼嘯而去。
馬克喘著粗氣,抗不住燧發槍的後坐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喘著粗氣,這一枚子彈沾染著黎輝的鮮血,它會一直跟著黎輝直到靈異力量消耗結束,或者是殺死黎輝為止!
子彈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裹脅著死亡的氣息,朝著黎輝迅猛襲來。
黎輝的瞳孔瞬間收縮,麵對這如影隨形的追蹤子彈,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猛地側身,借助身體的快速移動來改變子彈的軌跡。
子彈擦著他的衣袖飛過,尖銳的呼嘯聲劃破空氣,帶起一絲布料的碎屑。
然而,這枚詭異的子彈並未因首次攻擊落空而放棄
。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引著,迅速調轉方向,再次朝著黎輝射來。
黎輝目光緊緊鎖定著子彈,臉色微微變化。
“這是射向道格拉斯那樣的子彈。”
“這東西的靈異有點棘手……”
黎輝解開基因鎖四階後,光靠自己的身體就能躲開這枚子彈。
但是子彈一直窮追不舍搞得他也很惱火。
“這樣想要耗儘子彈的靈異應該是不可能的。”
層層疊疊的鬼線擋在黎輝麵前,但人骨製作的子彈卻像是切豆腐一樣輕易地就穿過了這些鬼線。
不過黎輝也隻是需要這一點點的時間看清楚子彈的彈道。
鬼刃擋在胸前,刀刃剛好擋下彈頭。
子彈狠狠撞在鬼刃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那股蘊含著蝕骨寒意的靈異力量,順著鬼刃源源不斷地朝著黎輝湧來。
黎輝隻覺雙手瞬間麻木,仿佛被千萬根冰針同時刺入。
在這股強大力量的衝擊下,黎輝的雙腳在地麵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整個人被推著連連後退。
他的目光始終死死盯著鬼刃上的子彈,如果不是鬼刃擋住了子彈,恐怕此時黎輝的身體已經完全結冰了。
馬克癱坐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眼中原本的得意瞬間被震驚所取代。
他本以為這枚沾染黎輝鮮血、蘊含強大靈異力量的子彈,足以將黎輝置於死地,卻沒想到黎輝竟能以鬼刃硬接子彈。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不甘與難以置信。
儘管身體已經虛弱到極致,他仍掙紮著想要起身,再做最後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