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多,尋找異常就越麻煩。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是會動的。
幾次下來黎輝發現這些人隻有在一開始的交談中是保持一致的。
一旦到了刹車階段,這些人的動作就會產生一定的變化。
沒說話的人可能說話,沒走的人可能站起來。
站起來的人或許會順勢坐下來。
總之非常複雜。
甚至如果異常在刹車之前才有機會觀察到,那黎輝現在就已經輸了,因為已經沒有刹車時間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代表黎輝隻能迎接無儘的鬼潮。
不過黎輝認為並不會出現這樣子的情況,否則這一節車廂的世界也泰國無解了一點。
他心底的求生欲在絕境中仍舊頑強。
一味地陷入絕望毫無用處,必須在這看似雜亂無章的變化中尋得一絲規律。
隻是時間就像是一道催命符,時時刻刻挑動著黎輝的神經。
還剩下一次機會!
不知不覺,黎輝就隻剩下了一次機會,再找不到破局的辦法,就隻能硬剛上來的厲鬼了。
到時候殺個腥風血雨,不知道能不能離開這節車廂。
黎輝看了一眼身邊的闌夜,有闌夜在,她可以為自己分擔很大一部分的壓力。
“找不到就殺,我還能死在這裡!?”
黎輝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戾氣,這種猜謎遊戲玩的他已經十分心煩了。
“等一等……”
黎輝忽然定睛看著外麵的鬼影,它們似乎很好看!?
“不,他們不是好看,而是很好數!”
一百三十二個人!
怎麼會這麼清晰!?
黎輝猛地一下盯著車上的某個宣傳海報看了起來。
宣傳海報上的有著一群人,而這人的數字也和外麵的鬼影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彆!
“一百三十二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這麼清楚的告知我它們的數量!?”
一開始黎輝根本沒有多看外麵的鬼影,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車廂內。
甚至他的內心有意地去弱化這些鬼影的存在,讓自己專注在車廂裡麵。
可就是這樣的無視,似乎讓他差一點錯過了正確的答案!
“外麵,裡麵,還有……他們!?”
黎輝的雙眼立即鎖定了車廂裡麵的人,車廂裡麵的人不管做出什麼動作,說著什麼話,總人數卻始終沒有一點變化。
“人數是不變的!”
黎輝雙眼一亮似乎找到了破局之法。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更加冷靜,開始仔細觀察車廂內每一個人的細微動作和表情。他發現,雖然人們的行為看似隨機,但每一次變化之間似乎有著某種難以察覺的節奏。
黎輝注意到,每當車廂內有人說完一句話,外麵的鬼影就會有一次輕微的晃動,而且晃動的幅度和說話者的音量大小似乎存在關聯。
心中一動,難道聲音是一個重要因素?
他走到車廂中間,大聲說道:“大家安靜一下!”
黎輝開口說的中文,這些小日子聽不明白,但有些人還是停止了自己的交談和動作,眼睛愣愣地看著黎輝。
與此同時,外麵的鬼影也有一部分停止了晃動。
“人就是鬼影,鬼影就是人!”
“不想讓鬼影上車,就要解決鬼影,我無法解決鬼影,但可以解決這些人……”
“早在這些人和鬼影臉貼臉的時候我就該發現這一點的!”
他心中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此時鬼影距離電車已經近在咫尺,那影影綽綽的輪廓幾乎要與車窗相融,冰冷的氣息透過玻璃蔓延進車廂。
黎輝心中一緊,他深知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猶豫。
“動!”
武士刀閃著寒芒,闌夜身邊鬼線飛舞,黎輝開始了殺戮!
殺鬼是難,可是麵對這些普通人,黎輝就如同虎入羊群,肆意的屠戮著!
黎輝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鬼和這些人的數量一樣,甚至人的動作也會影響到厲鬼,那就直接開殺!
把這些人殺光,或許就能解決所有的鬼影。
儘管這對普通人不公平,可上了這台電車,他們就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甚至會死的很難看。
車廂內一片混亂,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鮮血如雨點般四處飛濺,染紅了座椅和地板,仿佛生命在這一刻變得如此廉價。
黎輝就像是一尊殺神,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痛快的屠戮著這些普通人。
“彆怪我,我也是為了能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你們的死亡終究是有意義的!”
黎輝手中的武士刀不斷揮舞,每一次揮舞都會帶走一條人命,隨著車上的人不斷死亡,車廂外麵的那些鬼影也在一個個的減少。
而這些鬼影的減少也讓黎輝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沒錯,他手上的刀刃殺得更起勁了!
闌夜的速度比黎輝隻快不慢,鬼影近在咫尺,二人必須在幾秒鐘內殺光這些普通人。
否則鬼影上車,就不是他們殺這些普通人了,而是這些普通人來殺他們!
鬼線一戳一個死人,黎輝一劍揮舞也能殺死好幾個人,草間人也化身為殺戮的機器,無情地收割著生命。
幾秒鐘後整節車廂被鮮血染紅,殘缺的屍體到處都是,車廂內簡直變成了一座地獄修羅場。
黎輝喘著粗氣,雙目血紅,他還是第一次在如此密閉的空間內殺戮這麼多的人。
這些人的憤怒哭泣不解不甘,全都呈現在他的麵前,瘋狂的挑動著他的情緒,挑動著他脆弱的神經。
儘管危機解除了,可黎輝卻愣在了原地,原本他的腦子裡麵就有太多的情緒沒有消化。
這一瞬間,大部分情緒湧上心頭,他感覺自己即將變的不認識自己。
仿佛有一種入魔的狀態。
草間人機械式的轉頭看向黎輝,闌夜立即擋在了他的身前。
“厲鬼複蘇!?”
黎輝嘴裡喃喃自語,他幾乎沒有動用什麼靈異力量,可剛剛那麼一瞬間草間人似乎擺脫了他的控製。
竟然詭異的扭頭朝著他看了過來。
黎輝還處在失神的狀態,但列車卻再一次運行了起來,輪與鐵軌摩擦發出的尖銳聲響,如同利箭般穿透他混沌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