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讓黎輝坐下一起吃一點。
黎輝坐在餐布上，隨手拿起一袋零食，看似很放鬆，實則注意力非常集中。
接下來楚軒要說的事情可能都是他從沒有聽過的，保密等級特彆高的一些事情。
沒有一定的實力是聽不到這些東西的。
楚軒吃著一枚紅色的蘋果，他咀嚼了半天然後開口道：“之前有一些理論也和你談過。”
“鬼門的問題我就不談了。”
“主要想和你聊聊現在的局勢，以及黑塔。”
黎輝點點頭，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楚軒想要聊局勢，可能也是想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畢竟靈異複蘇也有小半年的時間了，現在的局勢肯定和小半年之前不一樣。
“情況很不好。”楚軒默默地看了一眼天空繼續道：“國外勢力滲透，國內靈異泛濫成災。”
“總部的消耗越來越大，補充的人手卻越來越少。”
“靈異初期，雖然負責人實力一般，可靈異也一般，但發展到今天，負責人的成長遠遠跟不上靈異複蘇的速度。”
“可能是我們定製的策略出了問題，事實上提出這件事兒的人是我。”
楚軒的表情有些悵然若失，仿佛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以至於現在全盤局麵向著崩潰的邊緣發展。
黎輝倒是也明白楚軒歎息的點，不過他不覺得楚軒哪裡做錯了，不破不立，一直和前人一樣，永遠也解決不了靈異複蘇。
走老路自己這代人受的苦，下一代人還會繼續承受。
之前那些民國的馭鬼者也說過，他們也希望能夠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策略沒問題，走老路治標不治本，也許是能力匹配不了野心吧。”
“對了，你的基因鎖計劃怎麼樣了？按照你的計劃去做，應該能夠培養出不少負責人才對吧？”
“你的理論非常有效，當我鬼域疊加到第五層的時候，你開啟基因鎖二階我明顯能夠感覺到你的行動。”
“即便是厲鬼，或是馭鬼者在這種情況下都做不到你的那種速度和力量。”
楚軒吃著東西頭也不抬道：“理論沒問題，實踐也沒問題，但是想要開啟一階，乃至二階，或是更高，其實需要的還是自身。”
“雖然我的確在做培養基因鎖負責人的計劃，可是計劃實施到今天，不是特彆成功。”
“你知道我動用了多少人力麼？”
黎輝笑了一下道：“你這是轉性了啊，竟然讓我猜。”
“按照你的想法，十萬人總是要有的吧？”
黎輝隨便猜了一下，而楚軒立即搖頭道：“兩百萬人。”
“兩百萬！？”黎輝楞了一下，楚軒竟然拉了兩百萬人做實驗？這是不是有點太扯了？
這麼多人，光是食宿都不好安排吧！
“這兩百萬人百萬軍人，幾十萬囚犯，以及一些走投無路的人組成。”
“應對靈異，上麵是不留餘力的，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就這樣還有人從中為自己謀取利益。”
“當然，我的計劃仍舊是很順利的進行了起來，隻不過最後的結果……”
黎輝臉色有些難看了，都這種時候了，說難聽點就是國難財，可問題是靈異爆發，要錢還有什麼用？
還是說大家對前景的預估過於樂觀了？認為靈異一定會得到有效控製甚至能夠徹底解決？
現在國內國外可都一樣，甚至國外的靈異更加猖獗，要錢也出不去啊。
要了有什麼用！？
黎輝氣憤之餘還不忘詢問黎輝道：“你說結果怎麼樣？事已至此，問那些錢財的流向已經沒有意義了。”
“最重要的是結果。”
“兩百萬人活下來的人隻有一千出頭。”
“這還隻是解開基因鎖的存活率，不是駕馭厲鬼的存活率。”
“當然，我們手上也沒有那麼多厲鬼給他們駕馭。”
“最終，我們用兩百萬人培養了一百多名負責人。”
“計劃被叫停了。”
楚軒神色有些痛苦，這個計劃是他一手提出來的，也落實了，但最後的結果卻讓人無法接受。
兩百萬人，存活一百。
這不亞於大型s級靈異事件爆發了。
兩百萬人啊，一座中型城市的人口，說沒就沒了。
即便是對於十四億人口而言，兩百萬人也絕對是傷筋動骨。
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聚集這麼一批人給楚軒繼續做研究了。
而且，這裡麵幾乎有一半是軍人，不管是退役還是現役，對國家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研究項目被叫停，也在意料之中。
“這一百多名負責人都被投入到了實戰中，他們不管是能力還是心理素質都遠超普通馭鬼者。”
“從國家的角度看，我們這次的實驗非常失敗，但從我的角度來說，這次實驗是成功的。”
“雖然代價巨大，可這一百多名負責人堵住了缺口，沒有讓口子繼續撕開。”
“這就是付出代價後得到的結果。”
靈異複蘇，本來就是國破家亡的事情，彆說兩百萬，就是兩千萬，兩億，該犧牲都得犧牲。
當然，這是站在楚軒的角度上看待問題，可上麵不這麼想。
上麵認為這種代價無法接受，否則再給楚軒一千萬人，或許又是另外一個結果。
楚軒繼續道：“實際上我認為不該繼續瞞著了，一直瞞著民眾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行為。”
“這也是為什麼上麵意識不到靈異複蘇可怕的結果的原因。”
“所有人都在粉飾太平，認為現階段的狀態可以維持，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這樣隻會拖垮我們。”
楚軒說到這裡仿佛有些生氣，語氣都加重了不少。
他雖然身為大校，甚至是整個總部的掌上明珠，但對上麵而言，他的話語還是太輕微了。
黎輝歎了一口氣，這種事情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說實話，楚軒和他說這些也沒有任何用，他總不能用靈異力量去綁架最大的那個人物，讓他把權利交出來吧？
就算他這麼做了，國家真就是他的一言堂？下麵難道就沒有希望他出點事的？
這些就不提了，太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