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門那邊一聽說有人在春不晚鬨事打架,開始沒當回事。
春不晚有自己的人手,收拾一些小家夥不成問題。
後來聽說來鬨事的人把春不晚給砸了,他這才覺得事情不對。
敢在春不晚鬨事的肯定不是左海人。
是左海人的話怎麼可能會去春不晚鬨事呢!
春不晚什麼地位,來往的都是什麼人,大家誰不知道?
肯定也不是什麼有來路的人。
有點來路的人,怎麼可能會去春不晚鬨事呢,誰不知道春不晚背後站的是誰嗎?
於是,左海知府衙門的鄧知府立刻帶著衙門的人過來了。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馬王爺長了六隻眼敢在春不晚鬨事。
正好過完年後還沒有什麼大的事情處理,現在正好上手一件。
處理好了,在今年年底的考評裡,說不定自己還能得個優呢!
就這樣,鄧知府親自帶隊,帶著衙門裡的衙役和捕快們往春不晚這邊來了。
正好,來的路上碰上了儲家的家丁去搬的救兵平南軍。
於是,兩隊人馬一起都往春不晚來了。
百姓們見知府衙門的人和平南軍都來了,趕忙都讓出來一條路。
大家心裡都是一個念頭。
這下完犢子了,知府衙門的人和平南軍來了。
這些人要是再鬨的話,那可就是大事了。
弄不好,還會被冠以亂民的名頭呢!
哎,剛剛就應該提醒一下的,讓他們趕緊跑……
現在想跑都沒機會跑了。
鄧知府和平南軍的一個小將軍皺著眉進了春不晚。
在看到春不晚裡的情形的時候,他們的臉都黑了。
這是把春不晚都給砸了啊!
再看到沈默默幾人還自在的在喝著茶,鄧知府一下子就清醒起來了。
眼前這幾人看著都是富貴之家出來的,不像是不知道春不晚來曆的人。
他們居然還敢在這裡鬨事……
鄧知府立刻端正了一下態度。
“因何在春不晚鬨事?”
沈默默抬了下頭,掃了一眼鄧知府。
這老頭挺圓滑的嘛!
這個問題問的……
嗬嗬,因何在春不晚鬨事?鬨事的可以是他們這一撥人,也可以是儲家那群人……
平南軍的那個小將軍在看到垂著一隻胳膊,嘴巴合不攏的儲家大爺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來人,快把儲家大爺送到醫館去!”小將軍立刻吩咐。
還沒等他身後的兵上前呢,護著沈默默的兩個護衛立刻上前攔了下來。
平南軍小將軍看著兩人利落的身手後,立刻將腰間的佩刀拔了出來。
“放肆!”小將軍一聲怒吼。
隨著小將軍一聲怒吼,他帶來的平南軍立刻都將腰間的佩刀抽了出來。
眼看又劍拔弩張起來,沈默默笑了一聲。
“放肆?到底誰在放肆啊!
我在自家的產業上處理事情,輪得到你們插手嗎?”沈默默冷冷說道。
沈默默話音剛落,她身後的丫鬟手上拿著一塊金牌又一次站了出來。
“放肆的是你們!福順郡主在此,為何不跪!”丫鬟正色說道。
丫鬟的話一說完,春不晚的大堂裡先是一片安靜,然後轟的一下就炸了。
“福順郡主?京裡的郡主娘娘?”
“福順郡主是誰啊!”
“還能是誰啊!平寧公主的獨生女,聽說是宮裡的天家和皇後帶大的。
進出皇宮就跟回自己家一樣。
平寧公主是誰你知道吧!天家的親表姐,春不晚的真正東家。”
“啊?這樣啊!那剛剛她說是在自家的產業處理事情是對的嘍!”
“肯定對啊!春不晚是平寧公主的,福順郡主是平寧公主的獨女,那春不晚就是福順郡主的。
這沒毛病!”
“既然是郡主娘娘,那我們……要不要跪啊!”
“肯定要跪啊!郡主的品級好像是二品呢!
這可比在場的所有人品級都高呢!
趕緊跪,可不要失了禮數。”
“哦!對,是得跪啊!怪不得人家不怕,也不跑呢!
哎,我們該單腿跪還是雙腿跪啊!”
“肯定雙腿啊!你怎麼跪祖宗的就怎麼跪郡主……”
……
平南軍的小將軍先是看了一下丫鬟手裡的金牌,隨即立刻單腿跪了下去。
“末將參見福順郡主!”
龍紋禦賜金牌,不會有錯!沒人敢冒充。
鄧知府在看到丫鬟拿出那塊禦賜金牌的時候趕忙就也要下跪。
沈默默卻是一抬手。
鄧知府趕緊恭敬的彎腰站在了沈默默麵前。
此刻衛千臨手上拿著一份上諭也站了出來。
“刑部衛千臨,承蒙聖恩,領旨前往左海暗查陳家滿門滅族一案。
路遇春不晚茶樓,突見有人仗勢欺人,當街強搶民女。
光天化日之下,置大渝律法於何處?
福順郡主仗義相助,解救被搶民女,才與那些人起了衝突。
這些人眼中無律法,言行無狀,衝撞郡主,論罪當罰。
這是上諭,這位小將軍可要查驗一下?”衛千臨看著那個平南軍小將軍。
小將軍立刻搖頭。
“末將不敢!即使是郡主的家事,那些人違反的又是大渝的律法,那就是知府衙門的事情。
末將告退。”
小將軍說完,這才起身然後恭敬的衝著沈默默行了一個揖手禮後就帶著平南軍走了。
來的是京裡的人,還是皇親國戚,不是當地駐軍能插手的事情……
他還是趕緊回營,將事情稟告統領才是。
沈默默滿意的看了一眼衛千臨。
這個時候狀元郎還是很有用處的。
簡單幾句話就把事情都推到了那些人身上,免得自己費口舌了。
看著來了連地皮沒踩熱的平南軍走了,大家都嚇了一跳。
鄧知府一身冷汗。
早知道他就不來湊這個熱鬨了。
現在真的是裡外不是人了。
“郡主……”鄧知府趕緊拱手揖禮。
“鄧為方,十五年殿試三甲二十二名,在翰林院當過庶吉士,後來呢調到吏部擔任八品主事。
一年後升從七品,外放嶺南助縣主簿。
任上關愛百姓,為民請命,官聲極好。
九年來無大的錯處,從知縣到知州,再到去年升任左海知府。
鄧知府,我說的可對?”沈默默笑著說道。
鄧知府已經完全相信眼前女扮男裝的女子就是平寧公主的獨女,將來春不晚的接掌者了。
除了那位主,還有誰能對大渝百官的履曆這麼清楚呢!
“殿下聖明!”鄧知府的腰彎的更低了。
沈默默這才笑了笑。
“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先收押吧!
等衛大人查清楚了,慢慢審!”
“是!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