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城裡這兩天可熱鬨了。
已經在姑蘇城待了快一個月的寧王二公子和那個從西南來的小將軍杠上了。
兩人爭花樓的姑娘,爭鬆月樓最大的包間,還想爭春不晚的茶魁的時候被冬娘給趕出來了。
總之,兩人鬨的姑蘇城沸沸揚揚的。
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個感覺。
都是吃飽了撐的!
寧王家二公子鬨鬨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皇親國戚,天家的親侄子,在京裡都是橫著走的一個人。
你一個西南來的小將軍跟著鬨什麼鬨?
你有人家那家底嗎?
而那位支持著蕭若麟鬨的十二爺,也終於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工錢。
“這不是還未到一個月嗎?”十二爺笑著問掌櫃。
掌櫃的笑笑。
“葉家的規矩都是月底發工錢,不管你是月中來的還是月頭來的,都算一個月的工錢。
這個月東家有話,都發雙份。
黃公子,這份是你的,收好了!”
看著手心的兩錠五兩的銀錠子,十二爺心裡居然有點滿足。
原來按月拿錢是這麼一個感覺啊!
笑著和掌櫃的告彆的,十二爺揣著這十兩銀子回去了。
半路上路過馬記糕點鋪子,十二爺還買了一份剛出爐的桂花糕。
他記得冬姨好像最愛吃這個。
還買了宋記鹵味的鹵豬耳朵,蕭若麟最愛吃這帶脆骨的豬耳朵。
就這兩樣東西,花了他將近半兩銀子。
十二爺莫名的有點心疼。
哎,銀子不經花啊!
希望冬姨和蕭若麟那兩個家夥都吃完,不要浪費,這可是自己的辛苦錢買的啊!
回到春不晚,關起門來,冬娘和蕭若麟兩人看到十二爺帶回來的東西的時候。
先是發愣,然後就是感動的要哭了。
金尊玉貴的十二爺居然拿自己的工錢買了他們愛吃的東西。
太感動了!
冬娘擦著眼角,吃了一塊桂花糕,然後不住的說好吃。
蕭若麟呢,也往嘴裡丟了兩片豬耳朵,也不住的點頭說好吃。
兩人一邊吃,一邊和十二爺說話。
“平寧公主兩日後到姑蘇。”冬娘說道。
十二爺一頓。
這麼快嗎?外麵傳的不是三日後嗎?
嗬嗬,舅母又想出人不意了……
“牙行那邊查到的消息我派人探過了。
劉大人那裡,賣古董的家裡,還有那個蘇大頭家裡的丫頭,都不是你要找的人。
最後還剩一個葉家。
十二哥,要不我明天去葉家走一趟?”蕭若麟將嘴裡的豬耳朵咽下去後才說道。
十二爺聽了,立刻搖頭。
“葉家的園子大,人口多,各個院子都住著人。
你去了怎麼找人?
葉家不是花樓,不是你一句讓姑娘們都過來,大家就都站你麵前的。
你彆去了,這兩天你和劉明誠鬨的有點凶,他注意著你一舉一動呢!
明天我走一趟。”
蕭若麟有點奇怪。
“你怎麼去啊!你現在就是個賬房而已。”蕭若麟說道。
“就是因為是賬房我才能去啊!
算了,你不知道也正常,葉家所有的鋪子都是一個月交一次賬。
這個月百織坊的期末實在比上個月高了不少,我是要去做個彙述的。”十二爺有點得意的說道。
蕭若麟有點羨慕的看著十二爺。
“十二哥就是聰明。”
“怎麼樣,跟著十二哥好吧!”
“嗯,好著呢!跟著十二哥有肉……豬耳朵吃!”
……
葉家的秋墨閣裡,葉辭書正看著手裡其他幾個鋪子送來的賬本。
葉秀書呢,也在一旁打著算盤,算著自己鋪子的賬。
“四妹妹,你聽說了嗎?最近到姑蘇的那個小將軍和寧王家二公子鬨的可凶了。
兩人隻要一碰麵就是指著對方的鼻子罵。
那個小將軍罵寧王二公子小白臉。
寧王二公子呢,就罵那個小將軍茶壺嘴。
四妹妹,這茶壺嘴是什麼意思啊!”葉秀書小聲問道。
葉辭書……
我勒個去,她聽到什麼了?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額,我也不清楚。
要不下次你看到寧王家二公子的時候,你問問他?”葉辭書打趣著問道。
葉秀書想了想,算了,還是彆問了,她和人家又不熟。
放棄了這個問題後,葉秀書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四妹妹,你說那個小將軍怎麼回事?
不就是西南來的嗎?有什麼好傲氣的啊,他爹是西南軍副帥就能仗勢欺人嗎?
聽說醉香樓的花魁讓他打的都廢了。
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
人家寧王家二公子都沒他那麼狂呢!”葉秀書不滿的說道。
葉辭書歎了口氣。
一個是皇族,一個家裡有軍功,當然狂了!
不過那個小將軍的確有點不對勁。
你家裡軍功再大,也不能這麼和皇族硬碰硬啊!
更何況那個皇族還不是普通的皇族,那可是皇帝的親侄子呢!
“不用管那麼多,不關葉家的事情。
葉家是行商,才不管他們這些事情 呢!
咱家好好做生意……”
“寒酥,你乾什麼呢!”葉辭書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的小丫頭驚呼一聲。
她和葉秀書扭頭一看,那個手腕上有傷的小丫頭寒酥手正好都泡在剛打出來的井水裡。
“我……小姐恕罪,奴婢一時走神了。”寒酥立刻蹲了下來。
葉辭書看著瑟瑟發抖的小丫頭,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才十月天,還沒到真正冷的時候,這個小丫頭怎麼就冷的跟篩糠一樣。
“下去吧!給傷口上點藥,儘量彆出來,彆見了風。”葉辭書淡淡說道。
寒酥很快就退了下去。
葉辭書看著腳步不穩的寒酥輕輕皺了下眉頭。
這個小丫頭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