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奇異咒文聲中。
那刀砍不動,水火不侵的奇石陡然間金光大盛,直衝雲霄,即便是千裡之外都清晰可見。
陡然變故,讓山林之中的天蒙山弟子動作一頓,同時轉頭向著石崖方向看去。
六人之中,其中一個少年看著那衝霄的金光,忍不住問道:
“師兄,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那領隊的師兄看著那金光,同樣目光閃爍,眼中儘是渴望之色。
金光的方向,明顯就是石崖之處,如此聲勢,定然是了不得的寶貝。
不過他還是咬咬牙,搖頭道:
“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那聲勢太大,不是我們能在沾染的,先把這參精拿下再說!”
就在這時,陣中傳來一聲略顯虛弱的聲音:
“外麵可是天蒙山的師兄?早知道是諸位,我兄妹二人就不跑了。”
“此番乃是誤會,我兄妹二人偶然得到這參精,本來就是想要拿去天蒙山煉丹。”
“既然是諸位師兄當麵,不知可否代勞?也讓我兄妹二人省得一番奔波之苦。”
“越東白家,日後定有重謝!”
陣外,那領隊師兄聞言,臉上掛上了一絲冷笑。
這一番話說的極為漂亮,可惜卻是說錯了時候。
若是一開始兩人便這麼懂事,還可以放了兩人。
但此時動起手來,性質早就變了。
越東白家,天蒙山惹得起,可他們惹不起。
天蒙山絕對不會為了他們這種可有可無的外門弟子,去惹一個世家嫡傳的大小姐。
一旦二人活著出去,自己等人的下場,就是在天蒙山的藥田當花肥!
不過擔憂小人參精被毀,壞了藥性,領隊師兄還是佯裝驚異道:
“原來是白家的兩位,為何不早說啊,都是誤會!”
“那參精乃是師門長輩養在此處,不甚走失。”
“我們還當被人偷了去,這才緊追不舍。”
“我們這就撤了陣勢,還請兩位稍待。”
嘴上說的客氣,但六人卻是誰也沒有行動的意思。
石崖之上,金光直衝雲霄。
驅邪院符篆消退,陳年的身軀重新由石頭轉為血肉之軀。
雖然水壓在身,依舊動彈不得,但符篆消退,心念便失去了束縛。
九年存思,道胎點化,雖然還沒到形影成靈的地步,但足以讓他動用一些手段了,營救那小人參精綽綽有餘。
至於外麵那層石殼,反而不急著破去。
驅邪院符篆轉化的石殼,不是尋常手段能夠破的掉的,留著還能在他身不能動之時,將他肉身護持起來。
無視了圍在石崖上的一眾術士,他心念一動,眼前圓光浮現。
看著畫麵之中的小人參精,他麵色一沉,江水之中頓時傳來一陣異動。
一道模糊到看不清的光影,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山林之中。
雙方好話說儘,卻是誰也沒有動作。
陣中男子看著周圍那愈發濃重的煙瘴,麵色陰沉的好似要滴出水來。
那少女的麵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兩人剛才商議了半天,才決定認慫,沒想到外麵那些人還是不想放過他們。
“師兄”
男子抬了抬手止住了少女的話,他知道少女想說什麼。
但是此時就便是吃了這小人參精,也改變不了局勢,反而失去了一個籌碼。
他看了一眼少女,那陰沉的麵容之上閃過一絲柔色,緩緩開口道:
“等下我設法讓他們放你出去,記住,出去之後就跑,有多遠跑多遠。”
少女聞言一愣,隨後好像想到了什麼,麵色一白道:
“師兄!你!”
男子搖了搖頭,冷靜的道:
“我有秘術在身,鬼神怨氣一出,那些老怪物們很快就會趕來,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說罷,他不待少女說話的,便高聲道:
“外麵的諸位,既然誰也信不過誰,那不如聽我一言如何?”
“你們先放我師妹出去,待師妹走遠之後,我便將這參精贈予諸位,如何?”
陣外,那天蒙山的領隊師兄聞言發出一聲冷笑,道: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了,那便打開天窗說亮話。”
“甕中之鱉,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陣中男子同樣發出一聲冷笑,沉聲道:
“你我本無什麼深仇大恨,要的不過是這參精。”
“真要逼得魚死網破,我耗儘一身修為,將這參精毀去還是做得到的。”
“我們活命,給你參精,技不如人我們認了。”
“但若真是傷了越東白家要參與選仙的嫡係小姐,魂燈追溯之下,你們以為自己能夠活得了?”
這段話讓天蒙山的幾個術士瞳孔一縮,連那領隊師兄臉上都是一變。
最小的那個少年更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師兄,怎麼辦”
那師兄一臉陰晴不定,他千算萬算,都沒想到,白家竟然放一個要參與選仙的嫡係小姐,進這東南群山。
他們不都應該去大魏腹地養名望,以求入仙門的嗎?
他看著大陣有點拿不定主意,雖然那選仙之事,大部分人都當作是吳道子的一個騙局。
九年過去了,沒有出現一點動靜,甚至很多人都把它當作是一個謠言笑話。
但是架不住山門世家之內,有前輩相信。
動了一個世家精心培養的選仙苗子,這種後果他承擔不起。
魂燈追溯之下,隻需要白家一句話,天蒙山都會把他們塞進藥田當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