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誰過繼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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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媛猶豫著要不要說,現在隻有內部人員知道。

所裡也沒叮囑她不能往外提,這不她新認的妹妹嘛。

拿人手短。

沈媛鄭重點頭,“白建軍會,到時候他們會被公開批評,你可以去看。”

“不想看,姐,你跟我說說審判結果唄。”白清洛抬眸,“其他人會怎麼樣?”

說都說了,也無所謂說多少了。

沈媛坐姿放鬆下來,“陸春豔會坐牢四年,不出意外的話,四年後還會下去進行勞動改造。白悅被白家認回才一個月,雖然白建軍兩人不肯斷親,但她是無辜的,不會被牽累。”

無辜。

白清洛心裡冷笑,臉上卻不顯,隻茫然地問:“所以,白清宇也沒事?”

她掀起劉海,神情麻木,“我因為他毀容了,他一點事都沒有?”

沈媛看著她額頭上的傷疤,眼神微動,撇過頭,“白清宇是得益者,可陸春豔和白建軍,把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她握住白清洛的手,“妹子,你放心,沒人給他作保,哪怕過繼,他也一樣會被下去改造。”

不是農場就是牛棚,日子不會好過多少。

白清洛眉頭一動,“誰過繼了嗎?”

“你養父跟肉聯廠的顧采購合謀,為了保住顧常青和顧常思這對姐弟,顧父想把他們過繼出去。因為某些原因,顧常思沒能過繼出去,也得下去。”

沈媛有查到白清洛和顧常青正在處關係。

技術員和工程師非常稀罕,顧常青雖然不是什麼高級工,但他專門負責設備的維護、改進和操作。

一個廠裡,最重要的就是確保生產線運轉,可以說這門技術保了顧常青一回。

沈媛安慰道,“顧常青是技術工,廠裡有個八級工師傅,他對此事不知情,斷親過繼,加上有人給他作保,他也不會有事。”

真是個糟糕的消息。

白清洛細問了一番,結果就是:顧父和白建軍被喂花生米,陸春豔和顧母坐牢+進行勞動改造。

顧常青過繼,有人保,還分有臨時住宿地。

白清宇丟工作,下放改造,顧常思沒工作,被牽累下放。

家屬院收回,白悅沒了住的地方,找不到工作的她,留在市裡的可能為零。

擺在白悅麵前有三個選擇。

一是搭上顧常青,領證結婚,留在市裡。

二是重新投靠季家,也就是白清洛的親生父母。

三是報名下鄉當知青,遠離所有人。

劇情被她破壞,如今的白悅和顧常青隻見過一麵,第一種可能性不大。

白清洛低頭思索,耳邊突然聽到一句非常惡心的話。

“你既然在跟顧常青處對象,那你其實可以考慮和他領證的。”

沈媛看著房間裡那些為下鄉做準備的日用品,有點不忍心。

按理說,她應該鼓勵下鄉支援,建設農村。

但白清洛真的太瘦了,一看就沒有什麼吃過什麼有營養的東西。

這樣的女同誌,去了鄉下,又是新一輪的受苦。

沈媛認真地道,“毛主席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你不用怕他不娶你。他現在成分不好,你跟了他,他就該寵你一輩子。等你和顧常青結婚,你以後不用住招待所,也不會被強製要求去下鄉了。”

白清洛下意識反駁,“那還不如下鄉呢!”

顧常青的三觀和行為,都令人無比作嘔。

全世界男人死光了,她也不可能勉強自己跟一個智障結婚的。

光是想想,白清洛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姐姐,你就彆出餿主意了。我前兩天就報名下鄉了,現在扯證也行不通的。”

白清洛歎了口氣。

“更何況,我跟他早鬨掰了,他之前想拉我去領證,承諾我三轉一響,結果不僅三轉一響沒有,他還不辦席,也不給彩禮錢。他父母哭窮,說沒錢,他一聲不吭,也不幫我。結果呢,轉頭他家就被人搜出來那麼多錢票。”

“豈有此理,怎麼會有這種人!”沈媛有點生氣地拍了拍桌子。

她尷尬地笑了笑,“怪我,我沒想到他那麼不靠譜。”

不知想到什麼,白清洛眼神怔住,疑惑發問,“沈姐姐不該是勸我回我親生父母家嗎?”

沈媛表情頓時就變了。

“事實上,我已經幫你聯係過你的家人了。”

局裡電話通過接線員聯係到了青友公社,她還讓社長專門代為轉達。

“整整三天,公安局裡沒有接到來電,直到今天午飯點,我才。”

沈媛一口氣卡著,不上不下的。

她看著白清洛,“那人是你二哥,他語氣不太好。總之,我和他交流,不是很愉快。”

白清洛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嗎?”

“知道,我跟他簡單說過,白家出事,你一個人住在招待所,我叫他趕緊來接你,可他很冷漠地跟我說他家沒有抱錯的妹妹。”

沈媛還特意說了白清洛身上有傷,需要進一步處理,但那人隻是沉默,過了一會隨口關心兩句,然後就沒了。

後麵的不愉快,也是對方絕情地表示不會認白清洛這個妹妹,她才嗆了幾句,氣憤地掛了電話。

沈媛掃了一眼房間裡的東西,“你下鄉的地方是你親生父母那裡嗎?”

她查到白清洛父母所在的大隊就是在青友公社青友大隊。

白清洛點頭,“我有表達自己的意願,但最終會分配到哪個生產隊,我也不清楚。”

她報名的時候還有很多名額。

但青友公社有17個大隊,100多個生產隊,兩千多戶人。

她能不能到父母那隊,很難講。

沈媛沉吟道,“應該能成,我見很多人報的都是東北西北。”

青友縣雖偏,但總歸是沒出省,一年兩次稻穀,辛苦得很,不像北方,可以貓冬。

想起許芳芳那句話,白清洛猶豫了一下,問出口,“我這種算知青嗎?”

“當然算。”沈媛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舒了口氣,“你知青身份的認定是基於當時的檔案資料。雖說你和白悅是抱錯的,但你在下鄉時是以知青的身份被記錄在案,下鄉證明材料你也有。”

也就是說,白清洛是有資格申請那份知青補貼的。

哪怕她真的沒辦法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她有白家給的兩百塊補償,有知青補貼,生活也不會太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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