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回頭，蘇沫挽著石泉的手臂站在那裡，一臉輕蔑。”聽說你發財了？靠打獵？”她誇張地捂住嘴笑，”怎麼，偷獵被抓了？”
江城頭也不回，徑直走向收銀台。九靈本想撲過去，被江城按住了。
蘇沫不依不饒跟上來：”江城，你現在過得怎麼樣啊？是不是特彆後悔退婚？”她故意提高音量，”我現在可是跟石家少爺好著呢，他可是城裡人！”
江城掏出布票，遞給售貨員：”這兩雙手套，謝謝。”
蘇沫見他不理會，臉色有些掛不住。她突然轉向售貨員：”我想要那件羊毛衫，”她指著玻璃櫃裡的衣服，然後對石泉撒嬌，”泉哥，人家冷嘛！”
石泉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那個挺貴的”
”你不是說要給我買禮物嗎？”蘇沫嘟著嘴，”你們石家不是有錢人嗎？”
石泉尷尬地搓著手：”這個月的布票已經”
售貨員拿好手套，遞給江城：”一共15斤布票。”
江城接過包好的手套，係統提示：【任務進度更新：為父母購買禮物，親情值+3】
蘇沫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她抓住石泉的胳膊更用力了：”泉哥，你看江城都能買，你難道連他都不如嗎？”
石泉臉色難看，低聲道：”布票不夠了”
蘇沫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你騙我？你說你們家有礦，比江家強多了！”她指著江城的背影，”你看他一個農村窮小子都買得起！”
石泉額頭沁出汗珠，四下張望像是怕人聽見。
江城拿著手套，走向門口。係統提示閃過：【觸發選擇：a不理會，直接離開 b留下挑明】
九靈在他腳邊踱步，尾巴掃過地麵。江城摸摸它的頭，腳步頓了頓。
”江城！”蘇沫突然喊道，”你那些野味是不是偷的啊？村長說要查你呢！”
供銷社裡的人都轉頭看過來。江城的手在口袋裡握緊，慢慢鬆開。
”我們走。”他對九靈輕聲說，推開門走了出去。
供銷社門口的風帶著春末的焦灼，吹得鐵皮招牌吱呀作響。江城沒走出幾步，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江城！”蘇沫尖細的聲音像把小刀，硬生生劃破了午後的寧靜。”站住！”
九靈在江城腿邊繃緊了身子，尾巴貼地掃過一片泥沙。
江城沒回頭，衣兜裡的手攥著剛買的布票，指甲掐進肉裡。係統提示一閃而過：【情緒波動檢測，建議保持冷靜】。
”江城！”蘇沫的聲音拔高了八度，江城隻覺得耳膜一陣刺痛。”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行人紛紛駐足，目光如刀子戳在江城背上。他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
蘇沫氣喘籲籲地站在那裡，紅棉襖的扣子鬆了一顆，頭上的發卡歪在一邊。石泉跟在她身後，一臉不情願，眼角的餘光在四處打量，像是隨時準備逃跑。
”有事？”江城的聲音平靜得像冰麵。
蘇沫上前兩步，腳踩在一塊石頭上微微晃了下。她指著供銷社玻璃櫃裡的羊毛衫，下巴高高揚起：”我想要那件衣服。”
人群中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江城皺了皺眉：”關我什麼事？”
”你買給我。”蘇沫挺直腰杆，眼神在石泉和江城之間來回掃蕩，”買了，我就原諒你之前對我的無禮。”她勾起一抹笑，聲音突然放軟，”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
石泉臉色瞬間鐵青，拳頭攥起又鬆開，像是抓著一把難以名狀的東西。
江城啞然失笑，手從衣兜裡抽出來，隨意搭在褲兜上。”蘇沫，你怎麼有臉說這種話？”
九靈在他腳邊打了個滾，爪子扒拉著地上的小石子。
蘇沫臉色一僵，隨即揚起笑容：”江城，我知道你還喜歡我。”她壓低聲音，”我也知道你最近發了財，打到那麼多野味。”
”錢不是這麼花的。”江城搖搖頭，準備離開。
蘇沫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什麼意思？嫌貴？”她指甲幾乎要摳進布料，”那衣服也就二十斤布票，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
江城抽回袖子，九靈低吼一聲，繞著蘇沫的腳邊轉了一圈，尾巴掃過她的裙角。
”買不買？”蘇沫眼睛一眯，聲音拉高，”你要是買了，我就當咱們之前的事沒發生過。你要是不買”
江城沒等她說完：”不買。”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笑出聲。石泉臉色更難看了，像是被人扇了耳光。
蘇沫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隨即又換上委屈的表情：”江城，你怎麼這樣啊？以前你哪次不是有求必應？”她聲音帶著哭腔，”你變了，以前那個疼我的江城哪去了？”
江城冷笑一聲：”回不去了。”
”買不起就直說。”石泉突然開口，聲音裡藏著刺。”裝什麼裝？”
江城頭也不回，邁步就走。
”站住！”石泉大步追上來，一把揪住江城肩膀，”你什麼態度？敢這麼對沫沫說話？”
江城側身一閃，石泉的手抓了個空。九靈躥到江城肩頭，對著石泉呲牙。
”我態度挺好，是你們不識好歹。”江城語氣平淡，”放尊重點，彆動手動腳的。”
石泉漲紅了臉，擺出一副拳擊的姿勢：”你不識抬舉，今天我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人群迅速聚攏，圍成一圈。蘇沫在人群中喊：”泉哥，打他！教訓教訓他！”
石泉一拳揮來，動作僵硬做作，像是模仿電影裡的樣子。江城輕鬆側身避過，係統提示閃過：【戰鬥模式啟動，敏捷+2】
石泉撲了個空，又是一拳直奔江城麵門。江城抬手一格，抓住石泉的手腕輕輕一帶。
石泉【表情】踉蹌【表情】失去平衡【表情】摔倒【表情】抱頭。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石泉已經躺在地上，膝蓋擦破一塊皮，露出紅肉。
”你打人！”石泉捂著膝蓋大喊，”大家都看到了，他打人了！”
蘇沫立刻衝上前，扶起石泉：”江城，你太過分了！怎麼能打人呢？”她回頭喊道，”大家都看見了吧？江城打人了！”
圍觀群眾麵麵相覷。一個戴著草帽的老農開口：”我咋沒看見他打人啊？明明是那小夥子自己摔的。”
”就是就是，”另一個買菜的大嬸點頭，”那個城裡來的小子自己沒站穩。”
石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隨即指著膝蓋大喊：”看！都流血了！要不是他推我，我怎麼會摔成這樣？”
江城嘴角一勾：”是嗎？你剛才可是要教訓我，三次出拳都被我化解了。”他環視一圈，”諸位可都看見了，是他先動手，我隻是自衛。”
人群中有人點頭附和。石泉咬牙切齒，突然抓住蘇沫的手臂：”沫沫，你說！你看見他打我了對不對？”
蘇沫連忙點頭：”對對對！江城就是打人了，我親眼看見的！”
江城笑了：”蘇沫，你站在哪個位置看見的？你不是在人群後麵嗎？”
蘇沫一愣，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再說了，”江城繼續道，”你們確定要鬨？石泉，你爹可是縣裡師範學校的老師吧？你這樣當街挑事，讓你爹知道了不得丟臉？”
石泉臉色一變，扯著蘇沫後退兩步。
”你、你彆血口噴人！”石泉突然變了腔調，”我爹是要我考師範，但我不是縣師範的老師的兒子！”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江城抬起眉毛：”哦？那你為什麼每次都說自己爹是師範的？難道是吹牛？”
石泉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襯衫領子被汗水浸濕一塊。他咬緊牙關，突然換了一副嘴臉：”你、你打傷我了！賠錢！要麼就跟我去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