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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9章 陰煞的真實身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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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數字的儘頭,會有什麼事發生。

進入丙七區的經曆,反而讓時間提前了一天。

心中疑竇叢生。

回到牢舍,師父正坐著吞雲吐霧。

我上前給他捶背揉腰,“這力道可以不?”

他頭也不回,“上次這麼獻殷勤,還是你薅羊毛薅到少林方丈頭上時,說吧,有什麼事?”

我嘿嘿一笑,試探問:“師父早就認識陰煞,對不?”

師父沒有回答,從大師兄開出的窗口,指著夜空,“記得小時候,我讓你數星星的事?”

我說記得,一共一萬三千五百三十七顆。

“你看得見的有一萬多顆,你看不見的無窮無儘,但從這裡看過去,隻有……寥寥七顆!”

師父一口煙吐出,嗆得我直流眼淚,“師父,我不明白。”

“皇帝不會關心乞丐晚上吃什麼,乞丐也不會過問黃河水災、江南蟲災的事。”

師父越說越玄乎,“有時知道多反而徒增煩惱,倒不如自己一步步去趟出真相。”

"今年少了十一顆星,紫微垣的天乙星隕得最慘——"

師父煙杆戳著窗欞上某處虛空。

“那顆星亮的時候,能照見九章閣屋簷下的鐵算盤,現在?嗬嗬!”

師父不再回答,繼續數星星。

但我隱約猜到,他是認識陰煞的。

……

晚上,我直接住在了陰煞牢舍。

腦海裡都是陰煞在丙七區給我看到的那道稅紋。

這是解開他身份和三千鈞真氣的線索,可當時震驚和恐懼太重,根本沒有記清楚細節。

躺在陰煞床上,翻身之時,目光忽然注意到了牆上的那殘缺不全的塗鴉!

我心中巨震,正是他給我展示的那稅紋有幾分相似!

殘缺不全,斷斷續續,大概隻有四分之一。

若不是親眼見過,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那竟是陰煞的真正稅紋!

我把呂龜年拖到了牢舍,指著牆上稅紋。

“老呂,你是丹青高手,能不能幫我還原出這幅圖本來的樣子?”

呂龜年盯了塗鴉許久,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黃牙,“畫出來,我有什麼好處?”

我說要錢沒有,其他隨便提。

“過幾天是我孫子五歲生日,我想出去見他們一麵。”

我找大師兄幫忙,大師兄把賈正義喊了過來。

“老賈,你跪下,我求你件事兒!”

賈正義撲騰跪在地上,“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樣子!”

……

呂龜年取來丹青,提筆就畫。

“這是鎮武司初代稅紋,當時管得鬆,武者可以設置自己喜歡的稅紋,哪像現在來來回回就幾種!”

老呂似乎很是懷念,“當時設計一道稅紋十兩銀子,趕上段好時候啊!”

我問他當掌門以前是乾嘛的。

老呂說:“稅紋師,當時在江湖上很流行。”

說話間,已把牆上的塗鴉畫在紙上,琢磨片刻道,“這是典型的春宮筆法,草蛇灰線。正如畫美女,畫一半,藏一半,方得其中妙諦,若是全裸,反而無趣了!”

他在塗鴉外畫出一個太極圖作為參照,慢慢旋轉塗鴉,試圖找到合適的角度。

“稅紋分陰陽,陽紋錄真氣流轉,陰紋記因果孽債——去年,我還幫青州府甄稅吏改……咳咳"

他摩挲著宣紙邊緣的蓮花印,“那本是九章閣專用紙標……”

老呂把圖紙放在一個盤子上,以太極陰陽圖為對照,“看是不是這個!”

忽然轉動盤子。

塗鴉跟著盤子轉動。

旋轉的瓷盤帶起墨跡殘影,恍惚間似見千手觀音執筆狂書。

斷斷續續的圖紋,快速轉動之下,太極圖在我瞳孔中留下了一道殘影。

當太極圖旋轉到“四象”時,塗鴉變成了一副圖案——

正是陰煞給我展示的圖案!

跟我確認過後,需要一張鎮武司專用稅紙,重新拓印稅紋。

賈捕頭遲疑道:“稅紙都有專用編號,在鎮武司備案……”

大師兄滿不在乎道:“放一把火而已,都是小事!”

……

我拿著拓好陰煞稅紋,再次來到塵微台。

有了之前的社死經曆,我也不敢自己去試,讓賈捕頭幫我查詢。

賈捕頭死活不肯,把他的玄鐵腰牌丟給我,“我不想查,也不知道。”

旋即跑遠。

我把稅紙和賈捕頭腰牌放了進去。

塵微台生出感應,萬千金絲從石碑中滲出!

以前覺得金光很好看,可現在卻覺得毛骨悚然。

滴!

塵微台前顯出一行字:無權調閱。

權限不足?

懷中的雙蛇玉佩,似乎也能放進去。

管它的,試試再說!

滴滴滴滴!

一陣刺耳的尖鳴聲傳來。

玉佩蛇瞳睜開,蛇口不斷吞噬金光!

塵微台上金色真氣仿佛遇到了天敵,不斷掙紮。

卻改不了被吞噬的命運。

取而代之的是不斷閃爍的紅色警光。

如潑天朱砂浸染石碑,金絲驟然化作帶刺荊棘。

在稅紙上紮出'███'的黑色潰痕。

我嚇了一跳,連取出玉佩,聲音這才消去。

鎮武稅紙退了出來,上麵多了幾行字。

“陰九章,金稅大陣七大創始人之一,編號:肆,鎮武稅司監司;”

“天下唯一九品算師,《九章算律》創始人,《真氣稅典》編纂……”

“慶曆元年探花,算術天下無雙,與當界狀元███並稱‘江陰二郎’,九章閣主人,主管鎮武稅率……”

“慶曆十五年,██████████████████”

“慶曆十九年失蹤,留書四字:偷天換日。”

“狀態:███”

當目光落在“███”時,血色數字“三”瘋狂閃爍,下一瞬竟跳成“零”!

我猛甩手臂,數字又彈回“三”。

但“零”的殘影仍烙在眼中,像陰九章燒焦的瞳孔。

看著稅紙上的“偷天換日”四字,忽然想起師父說的“乞丐不問黃河災”

——原來我早已身在洪流中央。

而陰九章,他也像師父一樣,想掀了這桌席,卻把自己煉成了席上第一道菜。

手指傳來一股熱流,稅紙瞬間燃燒起來。

我鬆開手,稅紙在空中化為灰燼。

……

紙灰飄落的刹那,懷中玉佩驟如烙鐵!

無數金線從灰燼中騰起,在我眼前交織成一方殘局:

陰九章與一青衫文士對坐弈棋,棋枰上不是黑白子,而是鎮武司的稅紋銅錢。

“你以‘仁’字破我‘算’字,可仁心填得飽漕工的餓殍嗎?”

一枚刻著“算”字的銅錢砸向棋盤,將“仁”字砸裂一角。

青衫文士歎息落子:“九章,你算得儘人心貪妄,可算得清自己的死局?”

我想看清說話人的臉,卻隻捕捉到青衫下晃動的雙蛇佩。

那玉佩的裂紋,與我的一絲不差。

幻象轟然潰散,隻剩掌心灼痕隱隱作痛。

……

我死死攥緊玉佩,指節發白。

陰煞,陰九衝,原來他的真實名字叫陰九章!

而且還是天道金稅大陣的創始人之一!

我從塵微台上找到了幾天前的查閱陰煞的稅紙。

兩者比較:

慶曆十九年,鎮武司三品稅吏,永曆三年,不死宗餘孽,偷三千鈞真氣逃匿,永曆五年被捕。

狀態是:已抹除!

同一個人,在塵微台中竟有兩個記錄,他既然是鎮武司監司,並不難做到。

可是稅紋卻是連接大陣,一旦人死,稅紋記錄自然會消除。

陰九章卻同時有兩個狀態,那麼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抑或不生不死?

與他對弈的青衫人是誰?

他的玉佩為何與我相同?

師父一定隱瞞了什麼……得再去丙七區找線索!

……

回到陰煞……陰九章牢舍,我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他既然號稱天下算術第一,在丙七區,他撥動算珠的刹那,似乎已經預料到會有今日結局。

所以在丙七說的那句“我等你”,很明顯是衝我來的!

抑或是,當初他在東海郡被我抓到送進大牢,也是他設計好的!

我覺得頭皮發麻。

知曉他的身份後,要想找到那三千鈞真氣,需要找到丙七區羅盤上丟失的玉佩!

可是他又會藏在哪裡呢?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就聽牢房裡有人喊,“這兩天多吃點,再過三天,咱們又要挨罪了!”

我低頭看手臂,上麵的數字變成了“二”。

吃早飯時,忽然聽到外麵有人道:“鎮武司三品稅吏甄世仁奉命查稅!”

……

章節注釋:

《永曆七年臘月十二鎮武稅司天鑒樞密呈》

天鑒樞查:子時二刻,東海郡丙七節點有一級示警,持續三息,複歸如初,原因不明,疑似大陣故障,呈掌司秦大人閱。

秦權批注:吾親自探!

又注:子時之事,緣何卯時才報?天鑒樞罰俸三月,今夜當值者,殺無赦!

再注:查?當為察!謬字,文書吏,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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