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為我們柳家報仇，你是為了你自己。”
素女一邊躲閃楚真的襲擊，一臉憤恨道：“你當時進城後都沒來救我們，而是跑去殺人了。早知道當年就不讓我爹救你了。我也是瞎了眼，幫了你這麼個白眼狼，害得我們柳家全都慘死。”
“哼……”
雖然知道素女是故意這樣說想要激怒她，但楚真似乎真的被戳中了痛點。
她臉上神色變幻，最終冷靜下來，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不管你怎麼說，現在他都是我的了，一會我就抽出他的神魂，帶他出去轉生。”
“呸！”
素女輕啐了一口：“你不僅害了我們柳家，你還害死了公子。現在公子重新做人，你還要追著來害他。果然是白眼狼，不要臉！
當初公子肯定是被你騙了，才會喜歡上你這麼一個白眼狼。這輩子他看清了你的真麵貌，所以才選擇了我。”
“你……”
楚真頓時一臉猙獰，身體周圍的黑色煞氣不斷跳動，顯示著她的狂躁和憤怒。
“嘖嘖嘖……”
素女一臉嫌棄：“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怪不得公子不喜歡你，你簡直就是個怪物。”
“我要殺了你！”
楚真終於忍不住了，全身包裹在黑色煞氣中，猶如洪水猛獸般衝向了素女。
素女立即轉身逃跑，同時給倒在地上的林旭傳音：“公子快走。”
“素素……”
林旭掙紮著站起身，看到素女引開楚真，他想要將楚真叫回來。
可剛一開口，胸中就一陣翻湧。
剛才楚真強行打斷他的變神咒，讓他受了很重的內傷。
急忙摸出複生丹和幾片山參丟進嘴裡。
想要再用變神咒拚命，突然聽到空洞裡傳來一聲龍鳴。
“唵……”
聲音回蕩在空洞裡，顯得低沉又淒厲。
林旭知道再這麼下去山水郎和睚眥估計都有危險，當務之急是讓斫龍陣停下來。
望了眼素女那邊，還好素女的速度和反應都夠快，玄霄也過來幫忙了，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
於是他來到了旁邊的石台前。
石台上的瓷瓶散發出一股邪氣，整個石台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包裹。
他試著伸出八麵漢劍去觸碰石台。
“嗡——”
八麵漢劍在靠近石台的瞬間就劇烈震顫起來，差點脫手飛出去。
林旭趕緊將劍收了回來。
回想起剛才楚真啟動陣法時虛空畫的符，腦海裡開始搜尋類似的符文。
他記得當初在遇到張五郎的時候，那塊槐木牌上就畫著一道相似的符圖。
根據張五郎所說，那道符圖正是當年楚婆婆封印他的時候所畫。
而那位楚婆婆應該就是楚菁本人了。
修習了這麼久的符篆之後，林旭明白每一套符文或符圖都是有著一定規律的。
就比如道門常用的符篆，一般都是由“符頭”、“主事符神”、“符腹”、“符腳”、“符膽”，五個部分組成。
各個派彆由於所拜祖師不同，符篆的“符頭”也不相同。比如三勾、敕令、雷令等等。
但除了“符頭”，其他各部分卻大多相似。
所以很多符篆看起來的樣子大多類似。
林旭覺得剛才楚真所用的，還有當初楚菁使用的應該也都是一個體係的同一套符文。
但知道原理還不夠，很多符篆都是要配合咒、訣、罡來使用。
林旭現在不求使用這種符文，隻求不被這個陣法排斥。
他咬破手指，嘗試著在劍身上畫出了當初封印張五郎那塊木牌上的符文。
再次將劍靠近石台。
這次劍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輕易的就碰到了石台。
“有戲！”
林旭忍住心中的激動，又給自己手心畫了一道符，立即一躍而起跳上了石台。
果然沒有遭到陣法的排斥。
他立即伸手去抓石台上的瓷瓶。
然而手剛一碰到瓷瓶，瓶子裡就突然湧出一股黑色的東西。
這東西像是某種液體，貼在身上一片冰涼刺骨。而且它的速度很快，直接纏繞在了手上，順著手腕向臂膀和身上爬來。
“金光速現！”
林旭趕緊催動金光咒，鬆開手丟掉瓷瓶。
可瓷瓶是丟掉了，那黑色的東西卻繼續朝著他的身上蔓延。金光咒也隻是稍微阻擋了一下它的速度，讓它沒有滲透皮膚鑽進體內。
“何老爺？”
林旭回想起以前在省城對付吳仁義兄弟倆的時候遇到過類似的東西。
當時那東西也是一團黑色的液體，一個勁往身上粘。
隻不過那時候的何老爺沒有這個厲害，當時他用金光咒就能將其彈開，雖然還是會貼在金光咒的邊緣，但還不至於沾染到身上。
而現在這東西在他使用金光咒之後還能貼在身上，像是狗皮膏藥一般。
據說這東西是河裡的河神，早期被稱作何伯，或河伯。
雖然稱呼是神，但與五通神類似，都隻是一個統稱。其中有好有壞，也有強有弱。
河神大多是棲身在河裡有了道行的各類水妖，也有水裡修出了一定道行的各種鬼怪。
這些東西一般在水裡都很難對付，可一旦上了岸就變得虛弱了。
不過林旭現在遇到的這個有點特殊。
或許是因為這裡的環境原因，又或許這裡本來就是水底，也可能是它本身就很強，林旭竟然一時間甩不掉它。
這東西似乎是感覺到從皮膚滲透不進體內，所以快速躥動，朝著林旭的麵門溜去，似乎是想要從嘴巴和鼻子鑽進體內。
見這東西速度這麼快，林旭來不及使用其他術法，直接咬破舌尖，朝著迎麵而來的黑色液體就噴出一口真陽濺。
“噗——”
“嘰……”
那團黑色液體被噴了個正著，立即發出一道尖銳的叫聲，冒著黑煙快速扭動逃竄。
“嗯？”
林旭剛掐了個雷訣，準備徹底除掉這東西，就發覺它又急轉直下，朝著自己九竅之中的下兩竅鑽了過去。
“好膽！”
林旭頓時急了，直接散發出全身靈力阻擋，同時變幻手訣，想要激發出護體罡氣。
可因為之前受了內傷，他胸中再次疼痛翻湧，氣息不暢，忍不住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