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河裡有什麼東西在假裝小孩落水的聲音，吸引釣魚人過去。”
林旭最終總結道。
“嗯。”
譚偉有些無奈道：“出事的河段目前已經禁止垂釣，但河邊地形複雜，又有太多植被遮擋，還是有很多人晚上跑來偷偷垂釣。”
三個晚上，死了八個人。
還都是以這種詭異的方式溺死的，譚偉作為負責這起案件的刑警隊長，壓力也是很大。
隻是無奈釣魚佬實在瘋狂，根本擋都擋不住。
在聽說河裡突然多出了幾萬斤鯰魚後，全都前赴後繼從各個地方跑過來垂釣。
“先加強巡邏吧，彆再讓人靠近那段河了。”
清水河總長超過幾公裡，林旭知道不可能完全驅逐釣魚人，隻能退而求其次，加強出事河段的巡邏。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譚偉無奈的歎著氣。
本來鄉鎮的警務人員配置就少，他也已經申請了支援，但現在還是人手緊缺的狀態。
老馬這邊工作站的人員也全都出動，好多都是巡護了一整夜，現在還在宿舍裡睡覺呢。
“我去河邊看看。”
了解了情況之後，林旭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害人，隻能先去現場看看。
“那行，有事電話聯係。”
譚偉和劉樂還要去整理案件的具體資料，以及預備工作，就先離開了。
老馬領著林旭三人出了門，去河邊乘船。
“臥槽，真刺激啊……”
胡軒跟在後麵，既害怕又興奮。
“你可要安分點。”
林旭扭頭看向胡軒，乾脆將山鬼花錢又給了他。
上次對付跳屍和魃的時候，張五郎確實是無能為力，不過有總比沒的好，至少也能提前預警。
“林哥放心，我是老實人。”
胡軒感激的接過山鬼花錢，寶貝一般戴在脖子上。
輕輕撫摸著胸前的錢幣：“五郎君啊，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上次張五郎幫過他之後，他擺了一大桌的貢品給張五郎，也算熟人了。
張五郎卻是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上次麵對魃的時候，他確實是嚇破了膽，這次林旭再次給他派發任務，他覺得是該好好表現一下了。
至於趙通，林旭倒是不怎麼擔心。
有小青鳥保護他，連魃那麼凶悍的東西都要忌憚三分，一般的邪物更是不敢近身。
而且林旭發現小瑤給趙通那個香囊，其實並不簡單，應該也有護身的作用。
巡護船啟動，馬玉海駕駛著船，載著幾人朝著事發河段駛去。
其實平時巡護的時候是必須兩人以上，防止出現意外。
不過最近幾天因為實在太忙，人員緊缺，老馬讓同事都去休息了，他獨自一個人來接待林旭等人。
船尾的發動機“嗡嗡”直響，兩行白浪逐漸擴散開，撞在河邊兩岸。
沿途能看到很多人在兩岸垂釣。
幾乎是每隔幾米就能看到魚竿。
很多地方蘆葦茂盛，躲在裡麵幾乎都看不到人，隻能看到一根魚竿從茂密的葉子裡伸出來。
“真好啊，我也喜歡釣魚。”
胡軒看到這麼多人垂釣，也有點手癢癢。
不過一想到這河裡的魚會啃食屍體，他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以前這條河裡有沒有出現過什麼怪事？”
林旭給馬玉海發了支煙，詢問道。
“嘿，哪條河沒有怪事？”
馬玉海接過煙，又趕緊用手護住林旭伸過來的打火機。
等到煙點燃後，用手指輕輕在林旭手背上點了一下，表示感謝。
吐出口煙，被迎麵的風吹散：“我九幾年剛到這裡的時候，就聽人說過很多這裡的故事。
這條河很特殊，彆看它沒多大，平時河水也很清澈，青山綠水，一副溫順的模樣，其實凶險著呢。
這裡的水很深，比很多大河都要深。特彆是一些深水潭，是不見底的。
他們都說這條河底有海眼，連接著海裡。
一些老釣魚人以前在水潭裡釣魚，用尼龍線，放下去五十多米都還沒到底呢。
那些深水裡釣上來的魚都很大，有些連眼睛都沒有，全身透明，連血管和肚子裡吃的東西都能看到。
還有村裡的老人說在河裡見過龍，從河裡飛上天的，也有從天上掉下來的。
就落在河邊的河灘上，好多人都見過。又腥又臭，但是活的，還能眨眼，身上的鱗片也會動。”
聽他說起這個，趙通和胡軒都是一臉好奇，胡軒忍不住湊過來：“馬叔，這世上還真有龍啊？”
“有哦，全國各地都有，很多人都見過。”
馬玉海咧嘴一笑：“你去查查以前的新聞就知道。”
“唔，好像聽說過，我還以為是假的。”
胡軒點點頭。
“其實乾我們這一行的，還有那些常年守在水邊的人，時間長了總會遇到一些東西。”
馬玉海掃了眼船上這幾個年輕人，壓低聲音道：“我就親眼見過。”
“龍嗎？”
胡軒瞪大雙眼，因為他發現馬玉海並不像是在吹牛。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馬玉海搖了搖頭，皺著眉看向前方遠處，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我有一年就像現在一樣，駕船在河上日常巡護。
在路過其中一個深潭的時候，看到水麵上有東西在遊動。
當時是晴天，能見度很高。那東西大概有十來米長，全身雪白，像一條大蛇，身上的鱗片閃閃發光。
但是沒看到它的腦袋，在船靠近一些之後，它就鑽進水裡不見了。
當時岸邊有一棵樹，碗口粗，直接斷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是有個老釣魚人在那水潭裡釣魚。用了一根比較粗的繩子，綁在樹上。
那棵樹是被綁在上麵的繩子硬生生扯斷的。”
“我去……這是釣到龍了嗎？”
胡軒目瞪口呆。
現在岸邊一些地方就有類似的樹木，這些樹的根係很發達，隔著十來米都能從地下滲透到河裡來吸水。
要將這些樹扯斷，那得多大的力量？
“聽他們說，這種情況經常有。百斤的大魚在這裡麵都算小的，有人親眼見過水麵的鴨子和鵝被大魚吞，偶爾還會有上百斤的大魚被吃了一半的屍體漂到岸邊。”
馬玉海抖了抖煙灰，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像這次的這種事，以前也聽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