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域。
幽焱地脈。
一天一夜過去。
林夜跟江星寒二人,在經曆無數次火獸偷襲後,終於來到了地脈最深處。
“林、林夜……”
江星寒駐足在原地,俏臉慘白如紙,嘴唇也凍得發青,聲音微微打著哆嗦:“我、我不行了,這、這冰焰和陰火的力量,在蠶食我的經脈,再繼續深入、我可能……堅持不住了。”
“嗯。”
林夜對此早有預料。
眼下。
在兩人前方不遠,就是幽焱地脈的陰火湖,而兩人周圍,已經基本見不到幾個武者,上千探索幽焱地脈的各路武者,絕大多數,都已經被堅持到極限,無法寸進,隻能留在一片區域內曆練探索。
江星寒能堅持到這裡,甚至都並不歸功於赤陽丹,而是純靠自身的毅力,在強撐著前進。
“已經不錯了。”
他指尖儲物戒光芒一閃,化為一個小巧的爐子,約莫一尺多高,釋放出橘紅色的火輝。
“你先在這裡等我。”
林夜將爐子遞給江星寒,同時叮囑道:“這爐子裡,有我抽取靈脈之力,凝聚的一道丹火,可保你不受冰焰之力侵蝕,找個隱蔽的地方等我。”
江星寒一愣,美眸眨了眨,有些疑惑地看著林夜。
那眼神似乎在問,既然有這東西……為啥不早拿出來?
林夜淡淡道:“丹火能維持的時間有限,激活之後,最多能維持三天不散,我儘快出來。”
“好吧。”
江星寒恍然,明白不是林夜故意讓自己受凍,而是早拿出來,就浪費了丹火能維持的時間。
她點頭道:“明白了,我就在附近找地方藏身,你……萬事小心。”
“嗯。”
林夜點點頭。
待江星寒找個隱蔽處後,他快步朝著陰火湖的方向走去。
有造化靈脈護體,這裡的極寒,對他來說,影響並不算大。
很快。
林夜便來到了陰火湖邊。
放眼望去。
明明是一座湖,湖中卻一滴水都沒有,全是幽藍色不停翻騰的冰焰,散發出臘月凜冬般刺骨的寒意。
在湖的底部,甚至能看到同樣是藍色,顏色卻更加深邃的岩漿,比起上層的火焰,岩漿的溫度更低,寒意更加逼人。
林夜深吸一口氣,一步踏入陰火湖。
霎時間。
寒意從四麵八方襲來,他與陰火接觸的腿部,雖因靈氣護體沒有被凍傷,但卻有冰冷麻木的感覺,不停侵蝕著腿部的血肉。
前進幾步後。
林夜漸漸習慣了陰火湖裡的寒冷,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此行的目標。
陰火湖湖心島。
“就在那裡。”
林夜加快了速度,隨著逐漸深入,他的身體開始跟陰火岩漿接觸,觸碰的瞬間,血肉表麵上,便蒙上了一層寒霜。
饒是林夜體內靈氣磅礴,此刻,也不得不催動一絲屬於造化靈脈的力量,來維持身體不被凍僵。
足以見得。
這陰火湖中,陰火岩漿的恐怖。
“差不多了。”
林夜看著距離湖心島,還有不到百丈的距離,深吸了一口氣,準備一鼓作氣衝上島去。
就在這時。
一個略顯慵懶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不想死的話,最好彆過去,你能來到這裡不容易,送死,就可惜了。”
林夜微微一愣。
他這才注意到。
就在自己身邊不遠處,有一個黑衣蒙麵的身影。
從聲音和體態判斷,黑衣人應該是個女子。
她雙腳踏空,赤裸的白皙腳丫,踩在陰火湖的湖麵上,一雙幽黑如墨的眸子,正從鬥篷帽簷和黑色蒙麵巾中間的縫隙,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送死?我看未必。”
林夜不以為意,靈氣貫穿全身經脈,將身體的力量爆發到了極致,在湖麵上借陰火翻湧之勢一踏,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般猛然躥出。
刷——
他的速度極快,身後拖著一連串的殘影,朝著湖心島衝去。
“嘻嘻。”
黑衣蒙麵的女子嬉笑一聲,“有人要倒黴咯。”
話音剛落。
林夜眼前一花,一隻足有十丈多高,一丈多寬的巨大觸手,毫無預兆地從湖麵下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他猛然抽來!
速度之快。
就連林夜的反應速度,都來不及做出反製的手段,隻能第一時間彙聚靈氣,聚於身前抵擋。
轟——!!
在巨大觸手,跟他身前靈氣碰撞的瞬間,一道巨響,如同悶雷般炸開。
林夜的身影,也瞬間如狂風中枯葉般倒飛而出,足足飛出數百丈,才勉強在空中穩住了身形。
“這就叫,不聽人勸,吃不飽飯。”
黑衣蒙麵女子身如鬼魅,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林夜身邊,裸足踩著陰火浪花,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嘻嘻。”
“……”
林夜落回水麵,不動聲色地看向對方。
女子周身靈氣流轉,氣息是地武境巔峰,隻差一線,便能達到天武境的程度。
不過。
林夜隻是一眼,就看出,對方的修為,遠在天武境之上,隻是以特殊的秘法,壓製了自身的修為,限製在了當前的程度。
“你是什麼人?”
他略微沉吟後,低聲開口詢問道。
“我姓洛,家中排行第九,你可以叫我洛九。”
黑衣女子淡淡開口,聲音裡透著些許玩味,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玩世不恭的感覺。
林夜雙眼微眯,仔細打量著對方。
自稱洛九的黑衣女子,同時也在打量著他,俄頃後,她再度開口,語氣帶著幾分詫異:“我應該……未曾見過你,但你身上,卻有一股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嗯……有點意思。”
“似曾相識?”
林夜皺眉看向對方。
“說不清楚,有點奇妙。”
洛九卻沒有停留在這個話題上,而是話鋒一轉,語氣略帶幾分調侃:“怎麼說,繼續去送死,還是……你我聯手?”
“剛才那東西是什麼?”
林夜沒有直接答應或者拒絕,而是沉聲問道。
“火獸之主。”
洛九很是坦誠,又似乎是不屑於隱瞞:“大概天武境五六重的水平,不壓製修為,我一口氣吹死它,但現在,我一個人對付它……”
“還沒有絕對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