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一語點破，目光平淡地看向對方。
“什麼？！”
蕭玄參瞳孔一凝。
他沒想到。
林夜隻是掃了一眼丹方，就認出來了這丹方用途：“林小友果然不凡，這丹方……是我從古籍中找到的，數千年前，外界就已經失傳，他竟然一眼便認了出來！”
想到這裡。
蕭玄參忙問：“怎樣，林小友，這顆黑玉養脈丹……”
“交給我吧。”
林夜神色平靜如水，淡然道：“備好藥材，丹房等我。”
“多謝小友！”
蕭玄參聽聞這話心下大喜，忙起身去張羅。
片刻後。
他將林夜帶到了丹房之中，用來煉製黑玉養脈丹的藥材，已經擺放在了丹爐前的桌台上。
林夜也不廢話，點火，熱爐，而後將一株株藥材，按照順序投入丹爐之中。
嗤——
隨著一株株藥材被煉化，馥鬱芬芳的藥香，迅速彌漫。
“好流暢。”
蕭玄參看著這一幕，眼神微動。
煉丹師煉丹。
對於外人來說，不過是往丹爐裡投注藥材。
可是。
在內行眼裡，每一株藥材投入的時機，每一息每一刻，丹爐溫度的控製，都是足夠人琢磨一生的大學問。
而此刻。
林夜行雲流水一般，完全無需思索的操作，已經徹底看呆了蕭玄參。
“他好像……煉製過無數遍一樣熟稔。”
蕭玄參心中震驚不已：“可是……他明明才剛看過丹方，這就是真正天才煉丹師的天賦嗎？不……這已經不隻是天賦了，此人背後，說不定……有更加厲害的丹道大能指點。”
“至少……是接近丹道宗師的存在！”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濃鬱的丹香，覆蓋了丹房的每一個角落，令人輕嗅間便渾身舒泰。
“這……”
蕭玄參看著正在有條不紊收尾的林夜，眼神微動：“光從這香氣來判斷，至少是上品品級，甚至……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極品……”
望著爐中漸漸成型的丹藥。
蕭玄參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在不受控製地瘋狂加速。
然而。
林夜的反應很平淡。
丹爐未開。
但他已經知道這次煉丹的結果。
上品頂級。
距離真正的極品丹藥，還有些許差距。
“這些靈藥的年份太差了。”
林夜心中暗暗盤算：“用上些秘法，強行催化藥性，倒是能促成極品丹藥，不過，這樣未免太引人注目了，上品丹藥，已經足夠交差了。”
想到這裡。
他五指隔空一抓。
呼——！！
席卷的烈焰包圍丹爐，又漸漸熄滅。
嗤——
隨著一道白氣散開。
丹爐中的火焰熄滅，爐腹開啟，一枚通體漆黑如琉璃的丹藥，緩緩懸浮在丹爐之中。
林夜靈氣一引，便將丹藥攝到自己麵前，放在了早就準備的瓷瓶裡。
“完事。”
他把瓷瓶遞給蕭玄參道：“靈藥的年份差了些，若主藥黑玉琉璃果再多幾十年的藥力，這枚丹藥便能達到極品丹藥的層次，現在，上品已經是極限了。”
蕭玄參呆呆地看著林夜。
俄頃。
他才回神過來，一臉震驚道：“神乎其技，小友這手丹道造詣，真是令老朽拜服！”
“若是我自己出手煉製的話，成丹能達到中品，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上品……更是不敢奢想，沒想到，小友竟煉製出上品頂級的成丹。”
蕭玄參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平複心情。
林夜淡淡道：“舉手之勞，蕭大師助我解圍，如今這人情，可算我還上了？”
“豈止還上？”
蕭玄參趕忙搖頭，目露感激之色道：“老朽被這暗傷困擾多年，如今這枚上品頂級的黑玉養脈丹，不止能為老朽修複傷勢，見證公子煉丹的過程，更是令老朽收益匪淺。”
“如此算來，該是老朽欠公子一個人情才是。”
他的聲音很是誠懇。
就連對林夜的稱呼，也從一開始的小友，改口成了公子。
“蕭大師客氣。”
林夜神色依舊平淡。
蕭玄參趕忙搖頭：“在公子麵前，豈敢自稱大師？”
他將黑玉養脈丹謹慎地收好。
而後。
他才重新看向林夜：“公子以後，如果有任何需要用到老朽的地方，儘管開口，老朽丹道造詣在公子麵前，雖粗淺不堪，但畢竟癡長公子幾十年，各方麵的人脈，想必還是能為公子所用的。”
“客氣了。”
林夜看著對方一臉誠懇地神情，想了想，開口道：“這樣吧，蕭大師讓人拿筆墨過來，我有一分丹方，如今正缺靈藥。”
“沒問題！”
蕭玄參毫不猶疑地點頭。
很快。
有人將筆墨奉上。
林夜提筆疾書，很快寫下了通明劍丹的丹方。
這丹方並不算什麼秘密。
況且。
通明劍丹隻對劍靈脈有用，除非靈兒這種特殊體質，旁人根本用不上。
“這是……”
蕭玄參拿著丹方仔細端詳許久，卻隻能大概判斷出，這丹方跟劍靈脈有關，其他的卻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無奈之下也隻好放棄，開始對比萬丹閣庫房中有的藥材。
片刻後。
他在丹方上勾勾畫畫，列出了萬丹閣能提供的靈藥。
“公子，這株靈機劍蘭，萬丹閣中暫時沒有。”
蕭玄參沉聲道：“其他的藥材，老朽可以從萬丹閣其他分號中，為公子調過來，三天之內，除了另計靈機劍蘭之外，其他的材料都可以湊齊。”
“哦？”
林夜有些意外。
他了解過丹方，煉製通明劍丹的材料，都是比較稀有的天材地寶。
本以為。
萬丹閣這邊，能給他找到個六七種靈藥，就算是不錯了。
沒想到。
除了一株靈機劍蘭之外，其他的靈藥，竟然一下子就湊齊了。
“公子有所不知……”
蕭玄參見林夜雙眼微眯的神情，心頭頓時一緊，以為對方對自己的回答不滿。
他趕忙解釋道：“這靈機劍蘭太過罕有，而且能夠煉製的丹藥太少了，就算是萬丹閣，也不會儲備這種冷門的天材地寶……”
“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夜一眼就看出，對方這是誤會了，於是微微一笑道：“蕭老能找來這麼多天材地寶，我已經很意外了，至於欠缺的這一株劍蘭，就有勞萬丹閣這邊，幫我多多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