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忙活著給小作坊變身的事情,這段時間大隊長和書記都忙的腳打後腦勺。
所以大隊裡麵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落在了祁紅豆的頭上。
本來她頂著一個大隊婦女主任的頭銜也是要乾活的,現在幫忙處理東家長李家短的事情,也屬於順便。
葛翠芝是徹底傻眼了,她現在就是要搞事,那來處理的人也隻會是祁紅豆。
於是葛翠芝啞火了,陳華富也沒轍了,趙元偉被打了一頓現在還沒好清呢,見到趙元武他們兄弟幾個,趙元偉就覺得渾身骨頭疼。
難受。
趙華富在家裡恨祖宗不長眼,弟弟家被一個無知的蠢女人給當了家,現在攪和的他們兩家人都不安生。
也不知道她以後還會闖什麼禍!
真是造孽!
老趙家的家門不幸啊!
趙華富是不敢出門瞎嚷嚷的,於是隻能在家裡和葛翠芝對著咒罵祁紅豆。
兩人都巴不得她早點死了省心。
因為覺得光罵祁紅豆不過硬,葛翠芝還把老趙家的其他人也都一個個拉出來過了一遍。
其中離婚歸家的趙雪花和大齡未婚的趙愛民、趙衛國得到了這兩人的一致嫌棄和鄙夷。
“到底隻是個女人,做事不過腦子!”
趙華富聽著葛翠芝給他數祁紅豆乾的那些蠢事,越聽越覺得家門不幸,他們老趙家真是倒八輩子黴才招來這麼個女人!
也虧得他們夫妻兩個沒女兒,不然就那個離婚帶著孩子回娘家的趙雪花就要帶累多少人!
有這樣的小姑子,趙家的姑娘以後嫁人哪個不要被人從頭看到腳的嫌棄?
葛翠芝聽著老頭的附和,也來勁呢,“我以前就說了她不是個好玩意兒,你還維護著,現在你知道了吧?那邊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全是害人精!
偏偏他們身為大哥大搜,還拿一個寡婦毫無辦法!
真是天道不公啊!
祁紅豆要是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讓葛翠芝兩口子進化成了兩個老怨靈,並且在家飯都顧不上吃,隻會了咒罵自己,她大概會真心覺得這兩人病得不輕。
自己的日子不過,一天到晚盯著彆人碗裡吃什麼。
也不怕把自己給餓死。
光看空氣是吃不飽的。
不過有些人的心態就是,就算自己餓著肚子,也要打翻彆人的飯碗。
要餓大家一起餓,才是最好的。
趙愛民這陣子往大隊部跑的很勤快,大隊長已經和祁紅豆問了要從磚廠拉磚蓋廠房的預算大概要多少,還有其他類似找領導批複的文件也要找人寫,還要找人跑腿,事情多的很。
趙愛民就成了那個最佳跑腿的。
當然,這件事主角團也參與進來了。
但是簡夏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這幾天才請了假養身體,到時很少看見她的身影。
祁紅都沒有特意去留意過主角團是以幾個人的組合出現的,她一直都沒想參與他們的主線劇情過。
但是事情就是那麼展開了,令人猝不及防的。
因為要去上級領導單位弄批文,這幾天大隊長除了讓趙愛民跑腿,也會使喚送上門的知青們去忙活雜事兒。
簡夏看大家忙的熱火朝天的,心裡麵覺得自己掉隊了,也想著幫忙。
不過她這個身體,沈學工都勸她:“你在知青點躺著吧,要是缺啥,我們去鎮上給你帶,成不?”
常年體弱的人,其實很怕自己因為身體的緣故,跟不上同伴的步伐,最後被拋棄。
簡夏很有危機感:“我可以的,我覺得我現在身體好很多了,我也好久沒去鎮上了,就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看到她這樣,沈學工也沒辦法繼續勸她了,最後隻能點頭同意。
霍城簡沈學工趁著簡夏回去換鞋的時候,對著自己露出為難的表情,默默地轉身走到門外。
這種事情他是幫不了的。
可能是因為沈學工外放又開朗的性格,所以他們幾個人中,簡夏有什麼事情,商量最多的人,就是和沈學工。
就連薑文靜,都未必有沈學工和簡夏說的話多。
看著霍城的背影,沈學工暗罵了一句兄弟不厚道,然後回頭依舊細致入微的照顧簡夏。
沒辦法,他們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再說了,離開家裡的時候,他是答應了簡叔叔要照顧好簡夏的。
當然,沈學工不會覺得簡夏是累贅,隻是有些時候,做事會不那麼方便而已。
簡夏簡沈學工一如既地在自己身邊碎碎念,讓她帶上草帽,小心太陽,讓她走路慢點,累了就要休息,水壺也給她拿上,就覺得心裡很安心。
看,一切都沒變。
霍城聽著身後的動靜,隱約預感到了什麼,但卻什麼都沒說。
沈學工的性子看著外放好說話,什麼都能接受,但他其實並不願意被什麼所束縛。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沈學工完全有辦法留在城裡,而不是選擇了下鄉。
他們幾個人到了鎮上,就分開了。
簡夏因為走了太遠的路,需要休息,所以沈學工就把她留在了國營飯店,給她買了一份飯菜,讓她在那裡邊吃邊等。
他則是和霍城先去辦事。
沒有幫上忙還要被分心照顧的簡夏臉龐紅紅,摘下草帽,點了點頭,“好,我在這裡等你們。”
本來簡夏以為他們會很快,但是等到她吃完飯又等了許久,卻還是沒看到人來。
她就有些著急,走了出去。
一個年輕貌美看起來又有些柔弱的小姑娘落了單,在有心人的眼裡,就是行走的大肥羊。
而且,霍城他們沒有來,也不是因為他們被正事耽誤了,而是因為麻煩找上門了。
他們才來紅旗大隊不久,就解救了二狗,幫忙破獲了一起大型的投機倒把案,當時抓了很多人。
但依舊有漏網之魚。
人家等著報複回來的機會,已經等了很久了。
霍城和沈學工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都沒掙脫埋伏,何況簡夏一個有心臟病的小姑娘。
趙衛國扛著郵包從郵局出來的時候,簡夏被人拖行到巷子裡時掙紮的鞋尖,剛好落下,鞋底一條淩亂的拖痕在鞋子脫落的瞬間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