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嘗嘗這個糕點。”
趙大蓉招呼著祁紅豆,也沒忘關愛一下還在噸噸噸喝水的老五,“老五,你也彆光喝水了,吃一點。”
趙元武看了一眼老娘,默默地從趙大蓉手裡接過了那塊點錢,一口塞進嘴裡,幾下就咽了。
趙大蓉:忽然發現老五不是不吃,這是專門等老娘先吃完吧,不然就他一開始,幾口就全給吃完了。
祁紅豆慢悠悠的吃著糕點,享受著大女兒難得誠心誠意的孝敬, 完全沒有趙元武此時心裡的那種忐忑。
她是日行一善,做好人好事好不好。
申老三那夥人前腳才失了財,就已經夠惱火的,後腳丟了人,那是想發火都沒脾氣。
公安來的時候,他們正在為了錢打架。
起初還以為是哪個吃飽了撐的因為他們打架就把公安給招來了,結果人家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給扣了,然後在屋裡麵翻找出一堆他們用來做局的道具,包括一切動了手腳的賭具和一些沒法解釋來源的票證,他們才知道栽了。
有什麼話,都留著審問室裡麵慢慢交代吧。
一切發展的太快,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
公安沒來之前,他們還曾經複盤過,是不是‘肥羊’們的報複,不過查了一圈,也沒發現有異樣。
就是趙大蓉,也是老老實實交了錢,撕了條子走人的。
要是有這個給他們挖坑的機會,人家有什麼必要費事兒再來給她們錢?
排除了趙大蓉,申老三他們就把目標轉移到其他肥羊頭上去。
不是外麵的人有問題,那就是內部出軌了。
所以賬對到最後麵,還是打起來了。
正好,公安來的時候,都不用費事兒,因為他們自己已經打的跟烏眼雞一樣了。
都懷疑對方居心不良,分開審問沒幾下,就開始拚命給對方潑臟水,七零八落的話湊一湊,公安們還是能湊出一個真相了。
總之,人是沒抓錯的,都不無辜。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寫了匿名舉報信,還上交了一把不義之財。
要不是公安沒在抓來的人裡對上安好,公安自己都要懷疑這裡麵有他們的內應了。
畢竟就算是仇人報複,那到手的錢有幾個能舍得送到公安局的。
寫一份舉報信就完事兒了唄,給錢多肉疼。
也是虧了那些錢數目不小,公安才格外重視,摸查一番之後,迅速將人給抓起來了。
這年頭舉報信實在是不少見,冤假錯案說不清楚,公安也忙的很,辦案也要排隊的。
這筆錢佐證了匿名信舉報內容的可信度,因而得到了公安的重視,這才有了申老三他們架都還沒大明白就落網的這一遭。
為民除害是好事。
公安都覺得痛快,這案子辦得忒順利了。
也不知道那好心人到底是誰,否則高低給個表揚信獎勵一下。
得知申老三一夥人被連鍋端走的趙大蓉:
想起家裡老邁滄桑的老母親,趙大蓉搖了搖頭,把腦子裡麵奇怪的念頭甩了出去。
想啥呢,咋可能,不可能。
老太太的本事在大隊裡麵威風一下還可以,這縣城想要不費吹灰之力把申老三他們搬倒,哪裡有那麼容易。
可雖然申老三已經被搬到了,卻並沒有牽連到她頭上來,按理來說,申老三他們就是本著能咬一個進來就賺一個的心態,也會瘋狂拖人下水的
但是現在她這裡風平浪靜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是當然了,趙大蓉是按照規矩交錢拿條子清賬的,就是申老三他們自己對完賬都覺得這事兒和趙大蓉無關,怎麼可能會想起來找趙大蓉麻煩呢。
他們這段時間可沒少靠這個發財,小本本上記了不少名字呢。
公安的人力有限,也不可能把這上麵的人一個個抓來問話,已經兩清的就更要往後排了。
也就是那些還和申老三他們糾纏不休的,賬目往來頻繁的人,才會得到公安的關注。
總之,這一茬翻頁了,趙大蓉也安全脫身了。
這事兒了了,祁紅豆也不著急走。
她尋思著在縣城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招工啥的,多打聽打聽,萬一有意外收獲呢。
趙大蓉也不可能在老太太給自己掏了兩百塊平賬之後就把人給請走。
老太太願意住就住唄,就是她現在拿不出什麼好東西招待老太太,心裡有點小愧疚,尋思著管兒子們拿一點唄。
隻是一動這個念頭,就有點猶豫。
趙大蓉做事不是喜歡瞻前顧後的性子,但是老太太還在這裡呢,她不想要把自己和兒子們鬨的那麼難看的場麵擺上台麵。
上一次老太太對她說的那些話,現在想起來,都已經一一對應了,趙大蓉再怎麼從容冷靜,也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為了轉移注意力,也怕老太太追著問兒子們的事情,趙大蓉在知道老太太想要大打聽招工的信息之後,就十分積極主動的要幫忙。
“娘,不用你和老五出去跑,我找朋友問一問,有好消息,我肯定告訴你。”
趙大蓉憑感覺,這次的工作,肯定是給老幺找的。
上次郵遞員的工作,對老幺來說有點辛苦,這次肯定就是奔著能在城裡安家落戶給老幺享福來的唄。
誰料祁紅豆說:“你小弟就是猴子,不拴住早跑了,真讓他來縣城,指不定還要給我闖啥禍呢,我是想要給你侄女尋摸一個工作。”
這話說的有點虧心,畢竟趙愛民現在的表現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是再不錯,也架不住趙愛民始終有一顆撈偏門的心,要是把他放到縣城,再和他這位大姐湊在一塊,那日子可就精彩了。
誰知道這兩人放一起能歪到什麼地步去,祁紅豆從不高看人性。
坐在一旁的趙元武緩緩抬頭,家裡適齡的女孩子,就他閨女一個了,剩下老六老七家的都還在上學呢。
迎著趙大蓉和趙元武的目光,祁紅豆點了點頭:“看啥,我就想著玉葉這趟從玉菊那裡回來了 ,要是能給她找個工作也挺好的。”
省的江依雲整日焦心女兒結婚嫁人的事情。
一個好工作可比一個好男人可靠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