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去廁所了也是奇怪,明明平時她都是等我們一起的,可能今天她太著急了吧”
下課的時候,小女孩們照例按照玩的好的一起活動,但是趙玉姍卻沒看到娟子。
另一個好朋友也是摸不著頭腦,“我帶了沙包,我們先玩吧,等會娟子回來了,再加她一個。”
其他人沒有意見,趙玉姍遲疑了片刻,很快也和朋友們玩起來了。
教室裡的趙玉秀隔著窗戶看著妹妹和朋友們玩的無憂無慮,心滿意足的繼續低頭看書。
至於那個因為心虛主動躲避的人,則不在趙玉秀的關注範圍內。
後來娟子還是會和趙玉姍在同一間教室,但是卻漸漸地沒有從前那麼親熱。
趙玉姍的性子除了純真以外,還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喜歡刨根問底。
雖然身邊少了個好朋友,可是以她活潑的性格來說,也從來都不缺好朋友。
她邀請過娟子幾次和她們一起玩被拒絕之後,漸漸地,也就不再執著讓好朋友回心轉意。
畢竟,奶奶用一麵鏡子讓她醒悟的事情,她一直都放在心裡,沒有忘記過。
很多當下想不明白的事情,在後麵一點一滴的日子,都會變得有跡可循。
等到看清真相的時候,或許也會發現,其實真相沒有那麼難以令人接受。
小孩子的煩惱當然也是煩惱,也是需要認真且慎重對待的。
因為沒人知道在哪個細小的變化節點裡,被忽視的孩子會因此留下一生的陰影。
小樹苗如果沒人修剪打理,就能自己長成參天大樹,那天底下也不會有那麼多追悔莫及的父母了。
祁紅豆當了婦女主任之後,在村裡宣傳最多的就是,不要隨便打罵孩子,更不能對老婆動手。
不管有沒有用,但是起碼要這麼開始宣傳。
為了樹立紅旗大隊的良好社會風氣,祁紅豆還把上次打拐剩下來的戰利品搪瓷缸給拿了出來。
“給下個月咱們大隊家庭氛圍最和諧的人家!乾部家庭不參與競爭嗷。”
小東西不是多金貴,但是實用啊!
何況是白得的!
再加上後半句那個乾部家庭不參與,讓覺得會內定的大家夥也有了動了。
不就是不和老婆吵架不打孩子嗎?
一個月有啥不能忍的!
衝!為了免費的搪瓷缸!為了象征榮譽的搪瓷缸!
杜鵑覺得最近知青點怪怪的,讓她都感到毛毛的,於是火速來老趙家找老太太給自己擼毛。
當然,也要關心一下自己在縣城的親人們。
當她從起紅豆的嘴裡知道家裡嫂子和親媽勢同水火之後,杜鵑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我就覺得是早晚的事情,我大哥就適合做個富貴閒人”當家裡的擺設最好,一旦有什麼事情,不管是大哥還是二哥,都擺不平的。
家裡能主事的,還是老媽。
不過老媽那個性子,脾氣上來了,也不是誰都能消受得起的。
杜鵑也覺得分開更好,分開了也不至於天天看到討厭的人,坐在一起吃飯都消化不良。
祁紅豆從兜裡摸出一把自己在縣城帶回來的糖,塞給了杜鵑:“帶回去給小白也分分,咱們也不能總吃她的不是,有來有往嘛。”
杜鵑當即剝了一個塞進嘴巴,唔唔著點頭。
“家婆,我曉得的。”
“哦,你說你們知青點怎麼了?”
杜鵑:“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哪個男知青說要結婚,不是和社員,是和女知青,不過女知青的名字還沒說出來,就鬨開了。”
那個說要和人女知青結婚的男知青被打了。
新來的那個心臟有問題的女知青和鐘愛紅吵了一架,鐘愛紅可以連著罵人三個小時,開思想大會兩小時不停的人,吵個架當然不在話下,不過那個叫簡夏的女知青就慘了,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這幾天,知青點那叫一個熱鬨。
白筠也沒能幸免,之前給她獻過殷勤又結婚了的顧春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在地裡上工的時候碰見了,就一直和白筠說話,結果就被劉春燕給看見了。
劉春燕當著顧春生的麵什麼都沒說,但是私底下卻偷偷找到了白筠。
雖然她說話還算是客氣,可對白筠來說,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啊!
她有病啊,覬覦一個已經結婚了的男人!
倒黴的是,這種事情,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
找大隊長?
大隊長最近也忙得很呢!霍城還有薑文靜這兩天沒少被大隊長召喚到大隊部,說是有事找他們了解。
問是了解啥事,他們也不說,說是不方便。
你說知青點這個亂成一鍋粥的氛圍,誰住在裡麵能不覺得毛毛的?
祁紅豆:好熱鬨!
可憐杜鵑這小臉,怕是這陣子被連帶著折騰的不輕,“晚上在家裡吃,你大表哥他們在河裡撈了兩隻王八,擱家裡養了幾天,今天燉湯喝,你也吃點肉補一補。”
杜鵑還沒喝過王八湯,這玩意兒能好喝嗎?
不過不管好不好喝,能不在知青點吃難吃的大鍋飯都很棒啦!
杜鵑歡歡喜喜的答應了下來。
大隊長會找霍城他們了解情況,主要是因為他們是發現並送回狗剩的人。
因為狗剩丟的時間太長,所以大隊長在公安那裡有報備,人找到了,當然也要和公安說一聲,結果這一說,還牽扯出一樁投機倒把的案子出來!
不巧,狗剩極有可能是目擊者,或者說是參與者。
因為狗剩斷了一條腿,人也就剩下一口氣在家裡養著,話也說不清楚,所以公安隻能先從發現狗剩的知青入手。
大隊長一聽案子還挺大,人就麻了。
心裡把不省心的狗剩罵了一萬遍,但還是要配合公安同誌辦案,找知青們了解情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