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紅豆再收到趙玉菊的信的時候,從信裡麵知道,趙玉菊已經在部隊裡的托兒所工作了。
活兒乾的很雜,小孩子不好管,但有個正經的工作,在王小草他們眼裡,就已經是天上掉餡的好事了。
祁紅豆也肯定了他們的想法:“現在好了,玉菊在那邊也有自己的事情忙,建軍就算出任務忙的回不來,她也不用在家乾等著著急了。”
王小草連連點頭,帶孩子總比和他們一樣土裡刨食的強,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趙元文聽到帶孩子還有工資拿,也很意外。
果然還是去外麵更好些啊。
“想什麼呢,玉菊也是好歹認識幾個字,讀過書的人,換成其他大字不識一個的,那也乾不來這個活兒啊。”
祁紅豆提醒趙元文。
“是,娘說的對。”
還是得讀書啊
“供銷社那老些桃子都收了,你說咱們要是再能找到些桃子啊梨子什麼的,不得再發一筆啊。”
自從桃子成功被供銷社收了之後,趙愛民賺錢的心就又死灰複燃了。
老趙家其他人也都很心動。
隻是——
就算深山老林裡麵藏著果樹,采摘可不容易,何況是一筐一筐往回挑呢。
而且他們這次賣桃子前後都是逼著人,趁著天黑進行的,畢竟動靜大了容易惹眼,不好張揚。
趙向南和趙衛國都覺得這個不太現實。
容易找的果樹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很多還沒到時候就被人摘了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沒有被人發現的要是想找到,就純靠運氣了。
江慧芳吃著家裡留的桃子,使勁兒鼓搗趙保家,“竟然奶能夠把桃子送到供銷社換錢,咱們肯定也可以啊。”
“你就不能勤快點,咱們也能攢點家底。”
“老太太現在看著手鬆了些,可是但凡是和錢沾邊的,都把的死緊,明明是你們累死累活弄得桃子,最後連錢的邊都沒摸上。”
江慧芳很不滿,肚子越大,心裡的火氣也就越大。
趙保家無奈:“桃子也不是我一個人弄回來的,而且那錢,奶不是誰都沒給分嗎?”
江慧芳:“哼,沒有給你們分而已,不代表沒給小叔分。”
也就是自己男人傻,覺得明麵上沒有,所以大家肯定都沒有。
誰都能沒有,那老太太最疼愛的老幺還能啥都沒嗎?
既然不是真的一碗水端平,他們私底下自己弄點錢咋了,反正又不是在老太太手裡扣的,隻是賺了錢不上交而已。
江慧芳拉著趙保家去摸自己的肚子:“你兒子可等著你給他買雞蛋糕呢。”
自己手裡有錢,想買啥買不著?
趙保家:“明天不吃煮雞蛋了,讓娘給你燉雞蛋羹?”
江慧芳:“你存心氣我是不是?哎呦,我的肚子”
“我這馬上都要給你生老二了,結果還不如大房隻上了個閨女的林秋雨是吧?”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趙保家的腦子都要跟不上趟了,他媳婦兒怎麼又說起大伯家了。
為啥?
說到底,江慧芳還是心裡不爽,都是為了錢唄。
“小妞妞,吃桃呢?”
江慧芳一早起來就說自己肚子疼,她一個孕婦,這種情況下還要下地乾活就太不近人情了。
於是她就留下來和趙玉葉負責做飯的活兒了。
祁紅豆上午有事去大隊部了,家裡就四寶和小妞妞兩個小不點以及趙玉葉江慧芳了。
“嬸嬸——”
小妞妞抱著老大的一個桃子,努力啃了半天,隻是在上麵留了一小塊的牙印,桃子沒吃上一點,口水流了不老少。
江慧芳捏捏小妞妞肉嘟嘟的小臉,“小丫頭片子,命真好。”
也不知道咋就得了老太太的喜歡,連她的三寶都沒那麼得老太太歡心呢。
妞妞不明白江慧芳的嫉妒,認識江慧芳,知道這是家裡人,便隻是對她笑。
小孩子的笑容乾淨的像是能透過眼睛看見人心似的。
江慧芳鬆開捏住小妞妞臉的手,不太高興地進了廚房。
要是她孩子的爹也能有個工作,好命的就是她的娃兒了。
等江慧芳離開之後,小妞妞用小手摸了摸自己臉,嬸嬸捏的肉肉有點痛。
林秋雨是在晚上給小妞妞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姑娘被頭發擋住的額頭有個血印子的。
“妞妞,你這是咋回事?”
“向南,你來看看,小妞妞的頭——”
問了小妞妞之後,林秋雨才想起來自己姑娘說話很懶,基本不咋開口說長句,便轉頭去喊趙向南。
好在趙向南今天在家,身邊有個商量的人,林秋雨這會兒的心就跟被螞蟻咬了一樣,密密麻麻的的全是心疼。
“在哪兒磕的吧?今天是誰在家?算了我去問問。”
孩子既然在家,家裡的大人多少都要幫忙照看一下,這是共識,畢竟都是自家的孩子。
如果是意外受傷,不管怎麼樣,也應該知會一聲。
趙向南很快就知道今天上午的時候,奶不在家,家裡就堂妹趙玉葉和堂弟媳婦江慧芳在。
下午奶在,要是知道小妞妞受傷,肯定不會這麼放著不管的。
小妞妞額頭的血跡明顯被擦拭過,不然那麼顯眼,他們一回來肯定就發現了。
自己姑娘遭這麼大罪,當爹娘的怎麼可能不心疼。
隻是到底是意外還是
趙玉葉是完全不知情的,她一天忙著喂雞喂豬洗衣做飯,早起還要割豬草,忙的跟陀螺一樣,她看到小妞妞的時候,她都好好的,根本沒發現哪裡不對勁。
趙向南就隻能問到江慧芳了。
“小妞妞磕到頭了?要不要緊?等等,我去問問孩子他娘。”
趙保家聽到小妞妞受傷了,很擔心,轉身進去問江慧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