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並不了解人魚，縱使人魚有著和人類相似的上半身，但雷格以為人魚也許不會笑，或者說也許莫莉的性格不愛笑。
但原來莫莉是會笑的。
不笑的時候莫莉是冷豔的、神秘的，甚至有一種怪異的神聖。
也許這和莫莉金燦燦的頭發有關，雷格一直都覺得她像極了阿芙洛狄忒，那個被人們稱作為美神的神。
每當和她交合時，雷格心裡都有一種瀆神的快感。
可莫莉笑起來，就是另一種感覺了。
像是月光灑在深海上的瑩瑩水波，像是春季白鴿銜著的一彎柳葉，像陽光、像花朵。
美麗、燦爛所有美好的形容詞都無法描述那種感覺。
可越是美好，越是燦爛，雷格就越生氣。
就好像自己精心飼養的名貴花苞，卻對著他人綻放。
這個感覺讓雷格很不爽！
那個水手，長相一般體型一般，財富地位都不如他
莫莉竟然還對著他笑？
雷格胸腔內的怒氣快要撐爆，他在想是不是應該把那個該死的水手扔進海裡喂鯊魚！
“莫莉，告訴我，為什麼要對他笑？”
“你們聊什麼了？”
雷格鉗住莫莉的下頜，牢牢盯著她。
人魚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冷若冰霜。
“隻是讓他幫我倒一杯水。”
“那為什麼要衝他笑！？為什麼？”
雷格的步步緊逼對莫莉一點用也沒有。
莫莉表情淡淡：“微笑是一種禮儀，表達友好。”
“那為什麼從沒見你對我笑過？”
“我對你沒什麼友好的。”
雷格氣極反笑。
“是嗎？”
他盯了許久，最後鬆開對她的掣肘，掌心一路滑到她的後頸。
那裡有細密的鱗片，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她是一條人魚。
人類和人魚。
物種的不同猶如天塹。
雷格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肯定是瘋了。
不然為什麼腦袋裡會冒出那些荒謬的想法。
和她緊密相連？
和她永遠在一起？
不！
她應該是自己的寵物才對。
雷格鬆開手，一言不發離開了臥室。
雷格站在一層甲板的桅杆下，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薄霧已經散乾淨了，海麵平靜波濤緩緩，陽光灑下來一片細碎的光。
他手臂上的傷口包紮過了，取子彈時巨大的疼痛讓他十分清醒。
趁著這份清醒，雷格思考了很多。
身後的手下們正在熱火朝天把甲板上剛截獲的東西搬進貨艙。
“大人，武器箱上有很多女人的東西，大概是用來遮掩的，需要處理掉嗎？”
馬克上前站在雷格身後請示。
雷格偏頭一瞥，敞開的箱蓋裡確實放著許多女人的衣服。
好像尺碼剛好合適莫莉。
“放著吧。”
馬克點點頭，轉頭讓人把這些都搬去貨艙。
雷格抬眼，便看到那個看管莫莉的船員垂著頭走了過來，和另一個人一同搬走了箱子。
那人似乎也感受到雷格的視線，頭更低了，一言不發埋頭乾活。
雷格緊盯對方，視線一寸寸掃過。
到底身上哪有讓人青睞的地方？
就該殺掉。
馬克突然背後一涼，回頭就看到雷格眼中的殺意。
馬克：？
誰又惹他不高興了。
馬克連忙走遠一點，指揮其他人乾活速度快一些。
一直到中午，雷格端著一杯水提著一筐魚重新回到臥室。
莫莉正靠在水缸邊上翻看一本厚重的書。
雷格將手上的水杯遞到莫莉麵前。
莫莉看了一眼，倒是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口。
雷格看著她喝水，站在一旁嗓音低沉冷談地說：“沒有我們卡斯蒂利亞的船到不了的地方，也沒有我們做不到的事。”
“反抗是沒有用的。”
反抗卡斯蒂利亞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隻要你乖一些，我會讓你在陸地上活的比在海洋裡還舒服。”
雷格的意有所指莫莉聽出來了。
從那些水手們討論聲中，東拚西湊也搞懂了發生了什麼事。
但莫莉什麼也沒說。
任何違反人民意誌的決定最終都不會成功的。
莫莉知道尼德蘭就是荷蘭。
她沒有告訴雷格，在尼德蘭人長達八十年的戰爭結束後，會由西班牙國王菲利浦四世親自簽訂《明斯特條約》，正式承認荷蘭共和國的獨立地位。
而之後，荷蘭會進入一段稱霸航海貿易的黃金年代。
他們會成立東印度公司，效仿現在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在全世界建立殖民地。
曆史的進程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
她的命運也不會由雷格來書寫。
見莫莉不語，雷格認為她妥協了，心情頓時大好，開始給莫莉削魚肉。
莫莉的頭發亂了一些，吃過飯後雷格便把她抱出水缸，讓她坐在床上給她梳發，還拿來了那些嶄新的女裙。
儘管雷格看不上這些平民女子穿的衣服，布料粗糙做工簡陋，一點也配不上莫莉。
“等到了皇宮，我就讓裁縫給你做幾套衣服。”
雷格看著莫莉穿著亞麻襯衫和羊毛長裙，頭發梳成了魚骨辮垂在肩膀一側，如果遮住臉的話看上去像普通的農家少女，純潔天真。
不遮住臉，就像落入凡間的天使，被庸俗的平民凡人禁錮在自家農院。
看著莫莉凝脂一樣臉，和十分冷淡的神情，雷格心中再次升起那股奇妙的瀆神感。
雷格向來隨心所欲，於是俯身含住她的嘴唇，右手扣在她的後腦讓她無處可躲。
身體受自己控製時，莫莉對和他接吻這件事並不熱衷，甚至有些抵觸。
但雷格動作強硬，不容她一點拒絕的動作，將她牢牢禁錮在身下，奪取她胸腔裡的氧氣。
雷格想這樣和她永遠糾纏下去，想把她熔進自己的身體。
儘管莫莉絲毫沒有收斂力氣咬他，把他的唇舌咬出血了雷格也沒有鬆開。
腥甜的鐵鏽味在兩人的舌尖上炸開，雷格吃痛的同時也更加用力。
莫莉舌根發麻，雙手撐在雷格胸前用了很大的勁才把雷格推開。
唇舌糾纏再分離的水漬聲兩人都聽得分明。
莫莉喘著氣，剛大口呼吸幾下雷格又貼了上來。
“滾！”
雷格憋得狠了，抓著莫莉的手就要往下。
“滾開！”
雷格親上莫莉的側頸，喘著粗氣問：“我們日日夜夜在一起，你是不是能懷上我的孩子？”
莫莉冷笑：“彆做夢了。”
人類和人魚之間有生殖隔離，怎麼可能懷上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