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莉是被親醒的。
擾人清夢，莫莉一巴掌拍在討厭鬼的臉上。
“嘶——”
雷格眼中一暗，冷笑著摁住她的手：“力氣不小啊？”
莫莉睜開眼，瞪著他：“怎麼？人類也有發情期？”
“你怎麼知道人類沒有？”雷格靠在她的臉側，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耳後原本有魚鰓的地方。
人魚沒有耳垂，耳朵是尖尖的。
變成人類後也還是沒有耳垂，隻是沒有人魚時那麼尖。
特殊時期過後，莫莉的體溫降下來，隻感覺他的手又熱又粗糙，厚繭磨蹭得格外不舒服。
一想到這種情況要持續近一個月，莫莉隻覺得魚生無望。
雖然舒服，但莫莉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窗外傳來海鷗的叫聲，莫莉偏頭看向窗外，日出的光照在窗台上，照亮了那架精美的望遠鏡。
見莫莉一副向往自由的模樣，雷格臉上原本還算愉悅的表情立馬消失。
本來長相就偏鋒利硬朗，眉弓突出，眉眼間距不長，眉毛往下壓時更是呈現一種殺人不眨眼的凶狠。
雷格伸手，強硬地鉗住莫莉的下巴，逼迫她看自己。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你又在想著逃走，是嗎？”
這人陰晴不定。
兩人視線相碰，莫莉看著雷格日漸偏執的神情，冷淡道：“逃走？人魚本來就屬於大海，我想回家。”
“你的船員們想回家，我也是。”
雷格下頜緊繃，似乎不悅到憤怒的邊緣。
“那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不會放你走，就算你逃了，我也會把你追回來，直到你屬於我。”
知道莫莉一直沒有放棄回到大海，雷格就看得更緊了，莫莉一個細微的動靜都能引起雷格的注意。
莫莉心想這可不妙。
這樣緊盯著她，她還怎麼跑。
得先長期蟄伏，讓雷格放鬆警惕。
通過那些水手和導航員的聊天莫莉得知回到大陸大概要三個多月的時間。
於是莫莉決定先老實一段時間。
這幾天雷格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二樓，要麼站在甲板上喂奧丁，要麼拿著一個小型的望遠鏡觀察海麵。
除此之外，他還找到了一項新樂趣，就是給莫莉穿衣打扮。
莫莉能堅持變成人腿的時間越來越長，雷格每天都會把她從水缸裡撈起，然後放到床上，給她穿上了自己的襯衫。
襯衫在莫莉身上寬大，剛好能蓋住隱私部位。
等莫莉的頭發乾了後，雷格便用梳子梳通，然後幫她編辮子。
莫莉不喜歡上次的辮子，於是雷格便幫她編了幾根細的長辮子，再用那些上等的珍珠做點綴。
雷格樂此不疲。
他還翻出了一條光華璀璨的紅寶石項鏈，戴在了莫莉的脖子上。
雷格喜歡紅寶石，尤其喜歡看寶石戴在莫莉身上，一身冷白色襯得寶石耀眼奪目。
莫莉長得漂亮，是造物主獨有的一份偏愛，再多的首飾堆在她身上也不會搶了她的風頭。
沒有魚尾、魚鰭的莫莉穿著人類的衣服，戴著人類的首飾，坐在床上安安靜靜的倒像是一個真正的人類。
雷格總算理解了那些貴族女人為什麼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連寵物狗都要穿上漂亮的衣服。
航海大多時候都是枯燥無味的，能找到這樣的樂趣日子也不算太難過。
而且自從上次雷格學到了接吻的技巧之後，就常常摁著莫莉接吻。
“流氓！”
“流氓？那是什麼？”
“你怎麼總是冒出一些奇怪的詞彙，上次那個什麼變態也是。”
雷格寬大的手掌剛好能環住莫莉的脖子，逼迫她仰頭。
“罵你！罵你是下流無恥的人，明白嗎？”莫莉瞪他。
雷格勾唇：“是嗎？那我真是榮幸。”
——
二十天後，漫長的成熟期終於結束了。
這將近一個月的日子簡直是莫莉經曆過最米蟲的生活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儘管晚上還要被當成鐵鍋上的煎魚一樣翻來覆去，但好在日子還算平靜舒適。
莫莉的水缸角落裡堆滿了他送的鑽石珠寶首飾，隻是莫莉大多都不感興趣。
也許是這段時間莫莉表現得乖巧，甚至有的時候還主動配合他。
儘管夜晚總是要摟著莫莉一起睡覺，但白天至少沒有時時刻刻盯著莫莉了。
在海上平穩行駛了近一個月，除了中途下了三場暴雨，就再也沒發生過什麼大事。
船上的飲用水很快又要用完了，雷格讓奧丁去找附近最近的島嶼。
三天後，奧丁帶回了消息。
附近島嶼沒有，但是有一艘比上次英格蘭的商船還要大的尼德蘭商船，而且不止一艘。
此等大貨，雷格自然要搶。
既然不止一艘，劫船難度肯定要比上次劫英格蘭商船要大不少。
為了在回程前乾票大的，雷格和馬克聚集了所有水手一起商量對策。
至於莫莉，雷格派了一個老實的船員看管。
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這個船員不敢靠莫莉太近，隻是站在二樓甲板上，時不時透過窗戶看看莫莉在不在。
莫莉更多的時候都是沉在缸底，船員並沒有看太清楚她的臉。
莫莉猜這次尼德蘭商船肯定是一條難得一遇的大魚，雷格來二樓臥室的時間越來越少。
一連四天，雷格都在一層忙著籌備此事，又是檢修船體又是檢查武器，還要檢視水手們每天的訓練情況，確保萬無一失。
這幾天莫莉一直安靜潛伏著，那船員也老實得很，一句話也不說。
也許是覺得人魚柔弱嬌嫩，之前被船長打死的派克隻是倒黴而已，很快船員放鬆了對莫莉的警惕。
但船員依舊不敢違逆雷格的命令，臥室大門關得緊緊的。
在第五天早晨時海麵上剛好有低矮的薄霧，奧丁發來了訊號，桅杆上升起了尼德蘭的旗幟。
雷格派了馬克帶領兩艘小船，讓他們去解決兩艘副船上的人，讓他們沒法支援。
隨後他帶著剩下的精銳隊伍攻船。
借著薄霧，對方的人馬沒有發現雷格的船，為了保持距離，雷格和剩下的隊伍依舊是劃船接近偷襲。
越是靠近大船，越是發現不對勁。
雷格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望遠鏡，發現船上的那些尼德蘭人穿的都是軍隊的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