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夢和掛掉電話後,給小草打了個電話,但她確實在忙,沒接。
直到開完三個多小時的會議後,小草回到辦公室打開手機才看到伍夢和的未接來電。
於是小草回撥了過去。
伍夢和剛從球場下來,看到來電提示後立馬接通。
“喂!小草!”
“夢和,你不是在外麵比賽嗎?給我打電話什麼事?”
“我聽說你要結婚了?真的假的啊?”
小草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你怎麼知道?是啊,我要結婚了。”
“居然是真的!?”伍夢和提高了嗓門,“你要結婚了都不和我說!我還是從彆人那裡知道的。”
小草笑了一下:“也就前些天的事,我想著你在比賽,就沒有打擾你。不過,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啊就我哥啊。對方是誰啊?我怎麼沒聽你說過,你之前不是還單身嗎?”
“家裡定的,長輩喜歡。”小草說。
伍夢和也是驚訝了:“小草,沒看出來你是會聽家裡話的人。”
“我又不討厭對方。”小草問:“伍夢川又是哪裡知道的?這事我也沒和他說。”
伍夢和沒有說伍夢川喜歡她的事。
“我也不清楚,他說打你電話打不通,我就猜到你在忙。”伍夢和說,“行了,你忙去吧,我也到家了。”
掛斷電話後,小草翻了一下電話記錄,確實顯示有伍夢川的來電提示。
這時桌麵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說是有人找她。
小草沒料到找她的人居然是李硯書。
看到李硯書提著保溫盒進來,小草說:“你來找我直接上來就行了,不用讓前台打電話問我。”
外麵下雨了,李硯書黑色的大衣外套上還沾有一點雨水,劉海也淋濕了一點。
小草從抽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他。
“嗯,我第一次來不清楚,下次知道了。”李硯書將手裡的保溫盒子放在小草的辦公桌上。
“這是我媽做的,她讓我給你帶點來。”
小草有些詫異,隻是為了送飯嗎?
她知道李硯書是碩博連讀,平時不比她清閒,有時還要經常和導師一起去到全國各地做調研考察。
“替我謝謝阿姨,不過公司有食堂,不用麻煩你跑這一趟。”
李硯書一頓,抬頭看向小草。
辦公室裡開著暖氣,她身上隻穿了一件藍白色的條紋襯衫,臉上化著淡妝,瞳孔清透眼神銳利。
李硯書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意思,還是說她這是在委婉表達拒絕。
他垂下眼皮,卻一眼看見了她放在身側的手臂。
衣服袖口被挽到臂肘,露出手腕上一塊銀色的腕表。
是她成人當天他送給她的成人禮物。
沒想到六年過去了,她還戴著這塊表。
小草沒注意他的視線,她正低著頭把保溫盒一一打開。
“你吃過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小草隨口一問。
李硯書說:“我吃過了,你吃吧。”
小草點點頭,便坐下來開始吃飯。
房間內一時無聲,小草吃著飯,李硯書便靜靜地看著她吃飯。
沉默了一會後,李硯書問:“婚宴場地你想定在哪?”
“你看著定吧。”
一般婚宴場地都是要提前很長時間預定的,她們明年七月就結婚時間上有點太趕了。不過陳家財大氣粗,不愁訂不到場地。
填飽肚子後,小草擦了擦嘴,對李硯書說:“我們工作都比較忙,籌備的事可以交給其他人做,你不用太操心這些。”
見她如此,李硯書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飯盒離開了。
李硯書前腳剛走,後腳伍夢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草一接通,伍夢川的聲音傳了出來:“李由草,你要結婚了?”
“是啊,明年7月18號,記得和夢和一起來。”
“”
伍夢川沉默了一會:“你上次還說你沒有男朋友。”
“上次確實還沒有,我外公壽宴之後家裡才安排的。”
伍夢川知道,伍夢和和他說過了。
陳老80大壽他原本也是要去的,隻是當天他臨時被安排了出差,就沒去。
早知如此,應該早點出手的。
算了。
眼下人家婚期都定好了,伍夢川也沒辦法,隻覺得有些遺憾。
想到陳迦卉在朋友圈發的那些婚紗圖,伍夢川想她穿上一定很好看。
“那,提前先恭喜你了。”
“嗯,謝謝。”
伍夢川掛斷電話後,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灰蒙蒙的天籠罩著佇立的高樓,細密的雨水如斷線珠子一般劃過玻璃。
看著地麵車來車往的馬路,他感慨似的長歎一口氣。
——
時間如流水,年後開春時,小草和李硯書抽空去拍了幾組婚紗照。
拍完照後李硯書有事便先回學校了。
看著電腦屏幕上李硯書紅著的耳廓,小草不自覺笑了一下。
攝影師說:“你老公很喜歡你哦,都不需要我提示,眼神就自覺看向你的方向了。”
小草想到陳先華說的話,還是有些納悶,李硯書到底什麼時候喜歡她的?
雖然李硯書隻比她大一歲,但是讀書時比她高了兩級,很多時間都是不同步的。
記憶裡他們也很少一起獨處過。
直到現在他們都要結婚了,也都沒有在一起生活過。
小草對待這場婚姻的態度原本也是可有可無,隻是滿足陳先華開出的條件罷了。不過看到李硯書這人的反應,倒是覺得有點意思了。
元宵節過後,小草又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陳先華有意把她往管理層去培養,她每天除了管理自己團隊的事,就是和公司的高層參與各種應酬酒會。
這天晚上應酬時還恰好碰見了許久沒見的伍夢川。
他也剛好出來談業務,看到小草站在洗手池前撐著胳膊接水洗臉的時候,伍夢川眉頭上揚了一下。
“這麼巧。”
聽到聲音,小草微微偏頭,伍夢川看到她的樣子愣了一下。
小草很少臉紅,也許是她皮膚沒那麼白,看不出紅潤的臉色。
但此時她臉頰微紅,眼神也稍稍帶著迷離,微眯著眼,水珠從她的眼睫上墜入池子裡。
“你這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