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賀嶼覺得自己這輩子無數個第一次都奉獻給了京玉。
他站在貨架前,看著花花綠綠的包裝,不知道京玉常用的是哪一種。
頭疼。
拍照發給京玉問她要哪種,沒有得到回複後他隻好挑了幾樣最貴的帶了回去。
臥房內京玉已經起床了,被子被她隨手掀開,人在浴室裡麵洗澡。
梁賀嶼將東西放在房間內,敲了敲門:“你要的東西我放在浴室門口了,記得拿。”
京玉的聲音悶悶地從裡麵傳出來:“好的,謝謝。”
梁賀嶼不太清楚女性經期需要注意什麼,隻好按照網上給出的建議又重新煮了一鍋紅糖薑湯,還放了一個雞蛋進去。
京玉洗完澡後圍了一條浴巾出來,將梁賀嶼買的東西提了起來,翻了翻一看買的還挺全,什麼長度的都有,還買了一包一次性內褲。
梁律師還是挺細心的嘛。
昨天的濕衣服全部都被換下了,早上已經烘乾了被放在床尾。她換上自己的衣服後走出了臥室。
梁賀嶼正在廚房裡做早餐。
頭一回看見他穿著休閒的圓領衛衣,劉海耷拉在額前,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溫柔模樣,神情專注地拌沙拉。
聽到動靜,他回頭一看,京玉洗了個澡出來,臉上好歹有了點血色,渾身冒著熱騰騰的潮氣,站在他麵前。
“你的那份早餐我放桌上了。”
京玉一看,煮的還挺像樣,嘗了一口,味道也不錯,挺甜的。
梁賀嶼將烘烤過的全麥吐司端在她麵前,還有一些新鮮的現切水果,然後將沙拉放在自己的桌前。
“這都是你做的啊?好厲害。”
梁賀嶼平時不做飯的,都是保姆在他洗漱前做好的。
沙拉是生冷的,他沒有給京玉吃,見京玉眼巴巴的樣子仿佛看見了喻中揚小的時候養的那隻小狗,討食的樣子一模一樣。
“肚子不疼?”梁賀嶼問。
這具身體以往經期是不疼的,大概是昨天淋了雨還發了燒,現在小腹有點稍微不舒服,不至於說疼。
京玉搖搖頭,將碗裡的湯水一飲而儘。
“我叫了保姆過來,等會換了床單再去休息吧。”梁賀嶼說。
京玉搖搖頭:“不用了,我一會就走。”
梁賀嶼皺眉:“去哪?”
“回我家啊。”
梁賀嶼:“還回去?”
“回我自己的家。”京玉說:“我的公寓。”
梁賀嶼沉默一瞬,隨後道:“等會我送你。”
“不用啦,我自己打車回去。”
京玉擦擦嘴起身:“已經打擾你一整晚了,不用再麻煩了。”
梁賀嶼放下叉子:“你不用跟我那麼客氣。”
窗外一直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梁賀嶼堅持要送她回家,京玉沒再拒絕。
車子停在京玉的公寓樓下,京玉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車門打開,見京玉一隻腳都踏出了門外,梁賀嶼沒忍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京玉回頭。
梁賀嶼看著她,清澈的瞳孔裡全是她的倒影,他說:“喜歡你的人比你想象中要多。開心一點,好嗎?”
在專業領域上他能說會道,但是麵對喜歡的女孩,他想了無數的話都沒辦法宣之於口。
梁賀嶼的眼裡情緒紛雜,最終也隻是淺薄地說出心底的祝願。
“開心一點,好嗎?”
他希望京玉能活的開心一點。
京玉看著他,問:“那你呢?你也喜歡我嗎?”
“喜歡。”
梁賀嶼話音剛落,車門就被關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京玉反拉他的手,將他一手拽過,唇對唇壓上對方,舌尖探出,描摹他的唇線。
梁賀嶼的心跳呼之欲出。
【叮——檢測到任務對象梁賀嶼的喜愛值上升5,目前喜愛值為92。】
此刻,外頭的雨終於停了,世界被衝刷得亮潔如新。
就在他主動追逐時,京玉卻收回腦袋,退出兩人的糾纏,勾了勾唇角,動作迅速地下車關上車門。
她轉身,藏住了眼底的情緒,走進了公寓大樓。
進了電梯門,她伸手摁了關門鍵,電梯門正合攏,卻突然被一隻節骨分明的大手阻擋在空隙中。
是梁賀嶼,頭發有點長了,耷拉在眉毛下。
京玉驚詫看向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人用嘴堵在喉頭。
她的雙頰被大掌托起,姿勢被固定在對方的手中,嘴唇被迫張開接納對方的信息素。
梁賀嶼的強勢讓京玉有些沒反應過來,招架不住似的下意識掙紮,卻被捏住後腦,讓她動彈不得。
體液糾纏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內響起。
等京玉反應過來,不甘示弱地勾住他的舌尖時,電梯發出‘叮——’的一聲。
到她家了。
京玉用手拍了拍梁賀嶼的臂膀,對方了然卻沒鬆口,一路擁吻糾纏走出電梯。
曖昧的火熱值眼見要達到頂峰,卻被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給強行打斷——
“你們在乾什麼?”
京玉側頭一看,宋居遠正一臉陰沉地盯著兩人,手中的香煙即將燃燒到他的指腹,煙灰落了一地。
空氣靜了一瞬。
宋居遠吃痛,將煙蒂丟在地上,用腳狠狠碾過。
“京玉,我看你膽子越發大了。”
他眉間凝著一股陰冷的氣息,眼神如野獸,如墨的瞳孔死死地盯梁賀嶼攬在她腰間的手。
他看都沒看梁賀嶼一眼,死死盯著京玉,咬牙切齒道:“你最好現在就回到我身邊。”
京玉臉上還留有殘餘的情潮緋紅,嘴唇更是飽滿紅潤,眼神卻風輕雲淡的。
“我們已經分手了。”
她看向宋居遠的腳下,落了四五個煙蒂。
宋居遠從不抽煙,但是他一旦心中有事,就會點燃一根拿在手上看著它直到燃儘。
此刻他發型散亂,眼下烏青,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渣。
看樣子他在京玉的房外等了一夜。
梁賀嶼麵無表情地將京玉的衣服整理好,然後看向宋居遠。
他想到早上剛剛看到的晨間新聞。
宋家老爺子突然心疾至昏迷,已經送去了宋家的私人療養院靜養了,長孫宋居遠暫時頂替了宋老爺子的位置,成了家族掌權人。
雖說是暫時,但圈內人都心知肚明,宋居遠這是拿到實權了。
宋家掌權人此時卻出現在京玉的公寓門外,和他僵持對峙。
宋居遠懶得看梁賀嶼一眼,表麵端著平和淡定的模樣,實則牙都要咬碎了,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風雨欲來的危險。
京玉清晰地看到宋居遠的下頜繃得很緊,像是鎖定獵物似的盯著她。
“你不是想結婚嗎?可以,我們現在就去。”宋居遠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一看,是戶口本。
稀事啊,這話居然會從宋居遠的嘴裡說出來。
京玉說:“那是以前,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怒火壓住了心慌,宋居遠忍無可忍,他跨步向前,攥住了京玉的胳膊,想要將她從梁賀嶼身邊拉回來。
梁賀嶼抬手護住京玉,嗓音冷淡:“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