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剛剛在飛機上就有點不舒服。魏宗權放下平板:“我去喊她。”
客房在二樓,房門是打開著的,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文秀從房內的衛生間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有些無精打采的。
魏宗權蹙眉問道:“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喊醫生。”
文秀搖搖頭。
這是原主的老毛病了,快來月經前就會肚子疼腰痛全身無力。再加上這幾天一直泡在海裡,估計是有些著涼。
魏宗權還以為她有些發燒,走進來用指腹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文秀下意識躲開,“我沒發燒,就是有些不舒服。是要吃飯了嗎?我馬上就下去。”
魏宗權收回手,凝視了她一會,隨後走開了。
過會就有傭人過來,拿了一些熱敷的艾草藥包給她。
雖然身體不舒服,但不能一直總待在房間裡。文秀讓係統暫時給她屏蔽一下痛覺,然後收拾了一會就下了樓。
飯桌上,魏宗權對魏夫人說:“下個月袁老的壽宴我會帶著文謹一起去。”
魏夫人頓時皺起了眉,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你覺得合適嗎?”
魏老先生立馬道:“怎麼不合適了?”
“人家老爺子八十大壽,你在那上躥下跳博眼球,合適嗎?”魏夫人瞪了一眼他。
“給人老爺子增加一點喜氣不行麼?”
魏夫人懶得和他嘴貧,她看向魏宗權語氣冷淡道:“你想讓魏家變成其他人的談資嗎?總之,我不會同意的。”
他們魏家一向家風廉正,要是傳出去未婚先育小孩都六七歲了,這讓彆人怎麼看待他們魏家。
看在小孩子在的份上,她沒有把話說的那麼明白,隻是明眼人都聽得出她不讚同不歡迎。
魏夫人心裡憋著一口氣,她看向文秀,發現對方壓根就不在意他們內部的討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吃著飯,餐桌禮儀倒是優雅。
小孩也隨她,話不多不鬨騰,吃相也乾淨,家教還算不錯。
隻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當自己的兒媳婦,要學曆沒學曆,要家世沒家世。
魏宗權聽到他母親的這番話早就皺緊了眉,他擱下手中的餐具,不容置喙道:“媽,文謹以後會是我的唯一繼承人,文秀也是我已經認定的結婚對象。這事隻是轉達給您,不需要您同意。”
魏夫人聽到他這話,驚愕得表情都失控了,她提高了嗓音:“魏宗權!你是瘋了嗎?”讓一個來路不正的小孩當他的繼承人?那孩子都六歲了能記事了,而且還是個患有自閉症的孩子!
文秀被吵的腦仁疼,她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我吃飽了,你們慢用。”說完,她準備離席。
魏夫人被她這副態度激怒了,在她眼中這是文秀勝利的挑釁,她忍無可忍:“魏宗權,你彆忘了,越海的股份還有我的一部分。”
魏老先生拿刀子敲了敲酒杯:“哎哎哎,我這董事長還沒退位呢!魏宗權你給我少說兩句,懂不懂什麼叫尊重?我這位置還沒讓你給坐呢。”
“還有你,孩子還在這呢,你彆嚇著人了,一點也沒有當長輩的樣。”魏老不滿地看了一眼妻兒,隨後笑眯眯地對文秀道:“文秀啊,她不是那個意思,她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呢。”
魏夫人氣得在餐桌下踢了一腳丈夫,“你彆亂評價我。”
文秀卻淡笑解釋道:“抱歉,你們其實不用因為這事爭吵,因為我根本無意加入你們的家庭,更沒有覬覦魏家的任何財產。生下文謹也是屬於陰差陽錯,這事魏宗權應該也知道。我自己有能力養活文謹並且能讓他衣食無憂,隻是作為一個母親,我想給他提供更好的成長環境。畢竟父親角色的缺失可能會影響到他的各方麵發展。”
缺失父親的孩子,不僅會影響其心理和行為發展,還可能會導致他們適應社會的能力變弱,還可能會影響性彆角色的認同。
尤其對男孩來說,缺少父親角色,會讓他們在性格上變得懦弱、逃避責任。
“我不要求他優秀成才,但是我希望他能有健全的人格。”
文秀看向魏宗權,說:“不過既然你們內部沒有談攏,那我也不勉強。隻是我們作為受害者,而我作為他的母親,文謹應有的權利我需要幫他爭取。吃過中飯後我們會回家,得麻煩你擬一份新的文件了,該出的贍養費標注上,一個月至少來看望他三次。”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不希望他被太多人騷擾,信息隱私需要做好防護。”文秀說完,就準備上樓收拾下東西。
魏宗權沒想到文秀直接劃清了界線,他起身追上想要拉住文秀。
這時走廊上突然走出兩隻體型巨大的藏獒,吐著猩紅的舌頭凶神惡煞地朝著餐廳方向走來。
這一幕實在突然,文秀被嚇了一大跳,注意力瞬間被兩隻大狗吸引,腳下踏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一瞬間生理冷汗遍布全身,心臟如擂鼓一樣咚咚直跳。
好在她踩的樓梯不高,再加上係統剛剛幫她屏蔽了痛覺,身上一點感覺也沒有,但是她眼前卻陣陣發暈,腦海中被惡犬撕咬的回憶如水一樣湧上來。
“文秀!”魏宗權連忙將她抱起,看她臉色蒼白額頭冒著冷汗,以為她腳扭了,連忙抱到沙發上放下她。
魏夫人也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隨後緊皺眉頭道:“誰放它倆進來的?快牽出去。”
匆匆趕來的傭人連忙道:“抱歉夫人。”
魏家的後院裡養了兩隻長毛獒犬,用來看家護院的,平時都會鎖在狗屋裡,會有專人定時牽出去遛彎。剛剛準備套繩索的時候一個不察,兩條狗都跑了進來。
“快把醫生喊來。”魏宗權喊道。
此時文謹跑到文秀的身邊,依偎著她:“媽媽很疼?”
兩條狗被牽走後,文秀才慢慢緩過神來,神色疲憊,摸了摸文謹的頭發。
“沒事。”
魏宗權緊皺眉頭;“你怕狗?”
他記得文家也養了條狗。
文秀沒有回答他。
係統一直在腦海中調節她的情緒神經,讓她一點點緩下來。
但文秀無論如何也不想呆在這棟房子裡,她不顧魏宗權的勸說,執意要走。
文謹黏她,自然也跟在她屁股後麵。
魏老見狀也勸慰她,希望她們能在這多玩幾天。
文秀告辭了他的好意,魏宗權無法,隻好把人送到機場。
機場裡,文秀對魏宗權說:“你之前給的那份協議我不會簽的,不過你還是可以過來看看文謹,他還是很接受你的。”
“抱歉。”魏宗權捏了捏眉心,“是我考慮不周。”
“大家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出發的,人之常情,我能理解魏夫人。”文秀是真沒有生氣,魏夫人考慮的都是事實,不過她也斷不會再讓文謹去魏家了。
“所以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文秀很誠懇。豪門水深,如果不是所有家庭成員都歡迎她們,她是真的會擔心有朝一日任務完成之後,沒有人會再保護文謹。
畢竟一旦任務完成,原主的身體會因為失去靈魂而被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