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旁,有重物重重落下,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這重物很大,導致地麵傾斜,帳篷也跟著傾斜。
桑渺渺臉色微變。
第一個念頭就是,大蛇暴走了?
“你們知道怎麼吃這個麵吧?”
她問三個小崽子,“自己泡麵吃,我出去看看。”
“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準離開帳篷半步。”
說完她便快步來到了門邊,打開門出去。
眼前昏暗的燈光,讓她有那麼一瞬間沒能適應。
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才能看清眼前的情況。
大黑蛇巨大的身體圈著他們的帳篷,大腦袋正對著帳篷門口的方向。
她一出來,就對上了大黑蛇那碩大如火車頭一樣的腦袋。
剛剛還在小崽子麵前,‘作威作福’的桑渺渺,此刻來到大黑蛇麵前,秒變小狗腿。
眼角瞥見帳篷旁,剛剛蛇尾砸過的,凹下去了快一米的地麵,她臉上堆滿了笑意。
十分狗腿的走上前去。
“蛇大哥,蛇大爺,您這是怎麼了?”
“傷口又疼了嗎?”
“您彆發怒,彆毀壞東西,我這就來幫您檢查。”
因為已經替大黑蛇治療了幾次,她知道它的傷在腰腹的位置。
所以桑渺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蛇腹底下。
為了確認大黑蛇是哪裡不舒服,她拿出了照明燈,一手提著燈,一手輕輕拂過腹部的鱗片。
在桑渺渺的認知裡,隻有龍才具有鱗片。
但是眼前被厚厚鱗片覆蓋著的,又的確是一條大黑蛇。
這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
不過想到穿書這種事情都能發生在她的身上,再遇到有鱗片,有腳的蛇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桑渺渺收回思緒,認真乾活。
剛沐浴過後的她,身上帶著一股淺淺的香味。
不是沐浴露散發的味道,而是她身體本來的香味,被熱水擦洗過之後,就透了出來。
是一股淺淺的味道。
一般人不湊近聞不到。
大黑蛇腦袋距離她有些遠,但是因為有非常出色的嗅覺的原因,導致它就算不想聞,那股味道也一直往它的鼻腔裡鑽。
那是一股想要將她吃掉的香味。
“傷口沒有裂開啊!”
桑渺渺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手搭在凸起的鱗片上,伸手按了按。
不知不覺腦袋湊近她身後的大黑蛇,被這輕柔的力道按得蛇身一顫。
尾巴尖一下就翹了起來。
桑渺渺茫然的看著眼前她腦袋般大小的肉包。
“難道是腫瘤?”
彆說,這麼大的肉包,看起來真像凸起的瘤子。
“蛇也會長瘤子嗎?”
桑渺渺沒給蛇治過病,一時間有些拿不準。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輕輕一碰這地方,就能讓大黑蛇疼痛得身體都顫抖了,那就證明,應該是個病灶。
她把這病灶挖了,再給它上一些藥包紮好,大黑蛇應該就不會這麼疼痛了?
可憐的桑渺渺,她不知道長在腰腹下的包,也許不是瘤子,而是彆人,不對,是彆蛇的命根子……
暫時還沒想到這一點的她,說乾就乾。
把燈放在地上。
從儲物手鐲裡邊,取出了她的藥箱。
藥箱攤開,最上邊那一層擺著齊刷刷的一百九十把手術刀。
每一把都閃著寒光,寒氣逼人。
桑渺渺看了看刀具,又上前去摸了摸大黑蛇的那個‘大瘤子’,思考用哪一把刀更為合適。
她輕輕撫摸著‘肉瘤’,巨大的黑蛇身體繃得緊緊的,甚至還輕輕發顫。
桑渺渺以為它疼得厲害。
輕輕拍了拍肉瘤上的鱗片。
“可憐的寶寶,你彆害怕啊,我一會兒給你這裡局部麻醉,然後幫你把肉瘤切掉。”
“你以後就不疼了。”
大黑蛇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她的話?
桑渺渺覺得,它應該是聽懂了的。
確定了‘肉瘤’的尺寸,她回頭去藥箱裡拿手術刀。
剛伸出手,她的腰被猩紅的蛇信子卷起,整個人騰空一下就來到了大黑蛇的嘴邊。
桑渺渺嚇壞了。
巴掌大小的精致臉龐上,此刻慘白一片。
“大…大哥…您…您這…這是…乾什麼?”
“要看…看清…恩人…長…長相…嗎…”
桑渺渺腦海裡冒出很多個念頭,但是她不敢往最壞的那一個去猜。
她寧願這巨大的黑蛇,真的是想看清她的長相。
大黑蛇很黑。
身體與這瘴氣森林中的黑暗,幾乎能融為一體。
而桑渺渺很白。
淺黃色的家居服有些大,被蛇信子卷著腰肢的時候,衣袖,褲腿,都往上縮。
露出那白到晃眼的纖細胳膊,筆直的小腿,像剛剝了殼的雞蛋。
白嫩,光滑。
大黑蛇想要把她吃掉的欲望更加的強烈。
桑渺渺想哭的欲望也無比的濃烈。
「嘀,檢測到攻略對象有強烈交合欲望,請宿主選擇是否與之交合。」
「選擇一,與之交合,獎勵一千日生命值。選擇二,拒絕交合,扣除六百天生命值。」
突兀的電子音在腦海中響起。
本來萬分想哭的桑渺渺,仿佛被雷擊中。
連要被吃下的恐懼都忘掉了。
係統說什麼?
交合?
這小山一樣的大黑蛇?與她?
讓的一片鱗片都跟自己半個身軀大了,那玩意兒還不得比她整個人還大?
真像係統說的那樣,她還有命活下去?
桑渺渺毫不猶豫的選了二。
「嘀,宿主選二,拒絕交合,生命值減去六百。」
電子聲音落下之後,前邊跳出了隻有她才能看到的電子屏。
原本有671天的生命值,一下就變成了71天。
也就是說,她投機取巧得來的生命,一下就還了回去。
現在就隻剩下兩個月的時間。
桑渺渺……
有句臟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狗係統我
桑渺渺憤怒的罵了一頓,已經消失匿跡的係統。
她回過神,稍微鬆了一口氣的看向近在咫尺的大黑蛇。
原來它把自己卷起來,是因為想要找對象,不是想要吃她。
意識到這一點,被汗水打濕了後背的桑渺渺,手腳沒那麼的軟了。
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大黑蛇的腦袋。
試圖與它解釋清楚。
“你是蛇,我是人,我們隔著物種,不能做那樣的事情。”
她說完,還伸了伸脖子,往遠處看。
想看清大黑蛇那玩意兒到底有多大,再現身說法的告訴它,他們之間的差距。
隻是桑渺渺看了兩眼,沒發現翹起來的地方。
她懵逼了。
“難道狗係統故意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