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元離去給老夫人請安,經過庭院時。
元承還跪在那裡,不同的是,此時圍滿了丫鬟和侍衛。
“大少爺,你試試將靈力凝集在腿上。”
“不行的不行的,大少爺要是起不來,他的膝蓋都禿皮了。”
“那把靈力凝集在腳上?”
“那也不行,萬一腳用力了,大少爺還是起不來,他英俊帥氣的臉會被地磕禿皮的。”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著,元承臉色黑沉,他青筋暴起,暴汗如雨。
整整一夜了。
不管怎麼運用靈力,他都無法解開壓製。
他堂堂靈胎五階,卻解不開滯留在煉氣階,不能修煉廢材的禁錮。
更何況對方還未覺醒靈骨。
元承看見元離的身影,怒目可憎地喊道:“元離,快放我出來。”
元離在人群中笑而不語,元承急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聞言,元離緩步上前,上去就是一腳,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吐出幾個字。
“因為你蠢。”
話落,元離大步離去。
而此時,元承從跪著倒地,以跪姿彎曲躺在地上,丫鬟們見狀,又將他扶了起來
……
元離到海棠院後,陪老夫人用完早膳,祖孫二人緊貼一起,她把瓶中的靈丹遞給老夫人,囑咐好老夫人服用。
與一旁的李嬤嬤簡單交代幾句,便動身出了元家。
蒼元皇城很是熱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熱情的攤販,不少收斂氣息的靈修者,與孩童玩耍的靈獸。
她沒有多逛。
今日外出,是想將在縹緲秘境獲得的寶器處理一下。
無影樓。
英雄不問出處,寶器不究來蹤。
是東荒內最大的暗市,也是銷臟最好的地方。
樓內富麗堂皇,一共有三層,一樓中央是拍賣大廳。
元離在二樓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下。
還沒等元離坐下,身後就傳來一道輕浮的聲音。
“你一個廢材,也敢來無影樓,還不知死活坐在本公子的位置上。”
隻見一個衣著華貴的藍衣男子大步走過來,氣勢洶洶,帶著無儘的怒火。
身後還跟著一群丫鬟,他將折扇一甩,目光蔑視地打量著元離。
“你不在元家好好侍奉姑母,跑來這做什麼?”
元離並不理會,她尋一個舒適的姿勢坐下,指尖輕叩桌子,示意讓人上茶。
賀蘭昊見元離不作聲,他瞳孔劇烈收縮,臉色一瞬間就變了,怒聲又問了一遍:“元離,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我,你是啞巴嗎?”
茶侍提著熱茶上前。
元離問:“這無影樓可是這位公子的?”
“不是。”
“這包房他可付錢了?”
“沒有。”
“這桌椅他可是買下了?”
“不是。”
“這盞茶他可付錢了?”
“沒有。”
“這不是那也沒有,那他在此狗叫什麼?”元離轉眸,目光落在賀蘭昊的身上,眸中閃過一抹狼厲,“滾出去。”
這一幕,引來不少人的觀看。
周圍人看到是賀蘭家二公子,都以為這女子要倒黴了。
人群中有不少人竊竊私語。
“這個女子是誰啊,竟然敢惹賀蘭公子。”
“元離。”
“元家那個廢材?”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不敢置信,都說元家大小姐醜陋無比,自愧難當,醜到連門也不敢出。
前些日子,不顧太子殿下名聲,還與人私奔死在寒潭裡,屍體被撈回來以後,聽說都發臭了。
太子忍無可忍,這才一紙訴狀與她退親。
而他們眼前的女子,身形纖細,膚白如羊脂玉,一身白衣明豔傾城,烏黑濃密的青絲披落,宛如天仙下凡。
“她不是死了嗎?”有人震驚不已,因元離跟傳聞中的天差地彆,“這真是元家大小姐?”
“賀蘭公子叫她元離,定不會錯的,元家與賀蘭家是姻親,他們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
“這麼美的女子,不知是什麼人眼瞎了,非要說成醜八怪。”
元離鮮少出門,少有人見過。
但她擁有神靈骨,卻是元家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材。
從小又與太子殿下定下親事,太子是眾多女子夢寐以求的對象。
所以,元離在皇城成為不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在場所有人相視一眼,他們神色各異,議論紛紛。
就拿元離已死,這一條來說。
足以證明,流言蜚語不可信。
而此時,對麵包房內幾位衣著華貴的男女,他們互相打趣。
身穿紅衣的女子,玩弄著手中的茶盞,抬眸看著扶華公主,輕笑一聲。
“扶華公主,這元離可是你未來嫂嫂,你怎的不去看看,都是自家人,被旁的人欺負怪丟臉的。”
扶華公主手中的茶盞一頓,濃妝豔抹的麵容失了色,眉頭微微皺緊。
“碰”一聲脆響,一盞青花茶盞被扶華公主猛地摔在地上。
茶水灑了一地。
“她一個廢材,也敢惦記我皇兄,真是不要臉的東西,給本公主提鞋她也不配,還妄想當太子妃,真是癡心妄想。”扶華惱羞成怒,目光投向紅衣女子,“本公主的家事你少過問。”
“好啦好啦,不與你打趣了,要是我有這樣的嫂嫂,我覺得丟死人了,哈哈哈……”蕭若汐看了一眼扶華,垂眸繼續玩弄茶盞,“你說是吧,燕世子。”
坐在一旁的燕永瑞,他倒不這樣認為。
他拿起茶盞輕飲了一口,望著對麵包房,勾唇笑著說:“元離雖說不能修煉,勝在長得漂亮,比元凰還要好看幾分,這樣的美人誰不動心,娶回家不虧。”
“閉嘴,皇兄已經向父皇請旨退親了,隻有凰兒姐姐才配得上皇兄,他們從飄渺秘境回來後,不日便會定親。”
蕭若汐冷冷一笑,她停下手中的茶盞,神色微動:“這沒影的事兒,尊皇可真同意了?”
扶華公主麵露笑容,猛地再起來,喜悅說道:“凰兒姐姐與皇兄兩情相悅,凰兒姐姐又是蒼元天賦最高的天驕,隻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太子妃。”
蕭若汐半信半疑,笑得更加諷刺了:“那願公主得嘗所願。”
“這個賤女人,讓皇兄丟儘了顏麵,竟敢相安無事地出現在皇城,她怎麼還不死。”扶華緊咬唇角,她給蕭若汐一個白眼,奪過她手中的茶盞。
“碰。”一聲脆響,茶水又灑了一地,“走,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