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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敢再耽誤,和老金與李東寶彙合後,立即乘坐重卡準備趕往太空機庫,誰成想還沒上高速路,就被攔截了下來。
“前路不通。”
玻璃窗口內,設哨卡的麥當奴工作人員對駕駛艙的索隆高娃搖搖頭。
“靈教徒正在入侵中心城區,這次情況有點嚴重,兩分鐘前,董事會下達了戒嚴令,任何人沒有通行證都不能放行。你們還是原路返回吧。你們算是幸運了,現在許多車堵在封死的路段上,機庫那邊更是亂成一股粥了。”
此時距離鄭元福遇襲,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索隆高娃聞言和副駕駛的穀劍秋對視一眼。
“先和目長彙報吧。”
穀劍秋無奈地說。
索隆高娃點點頭,可沒等穀劍秋動作,他的無線電率先響了起來。
“索隆找到沒有?”
焦恩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我們正在路上,但是麥當奴下達了戒嚴令,現在我們回不去了。”
“沒關係,你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你保持無線電通暢不要掛斷。”
方型的無線電台閃動著紅光,一枚又一枚特殊頻道信號切了進來,雜亂的人聲一股腦兒地噴湧而出,各種聽不真切的語段充斥了整個車廂。
“無論如何,先要保證梵氣杯……”
“繼續撥衛星戰線的電話!打到通為止!”
“我現在下命令,立刻殲滅……”
自亂陣腳,穀劍秋不由發出感想。他大概能猜到,這些人就是麥當奴空間站的董事會成員了。
與此同時,天兵五式中控室。
作為序列軍目長的居所,這間中控室實在有些寒酸了,老舊的綠漆桌椅,到處堆積著文件夾,桌上擺著電熱壺和幾個一次性紙杯,不過牆麵和地麵都十分整潔,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焦恩聽著無線電喇叭裡沸騰的人聲,忍不住用手指撥動天線,一股刺耳的電子嘯叫終於讓頻道安靜下來。
“我是焦恩,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劍秋,你把二十分鐘前和我說彙報的情況再說一遍。”
索隆高娃發動重卡,準備原路返回。過彎的輪胎發出尖嘯。
“什麼?變異心電帶隊,人均五十點以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有人語氣中充滿質疑。
穀劍秋也不知道喇叭對麵是誰,隻能從他蹩腳的腔調中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個雞黎或者花旗人,考慮到麥當奴現在的背景,花旗人的可能性更大。
也有人的態度相對雍容平和:“你以前見過變異心電麼?”
“沒有。”
金茉莉人,穀劍秋心中篤定道。
他對無線電那頭娓娓道來:“我是江寧師範學堂,博物科的兩年生,我在教科書上見到過類似的描述,我認為那就是變異心電,不是奇導體變焰。”
心電通常是藍色,但和奇導體反應,就可能發出各種奇特的焰色,比如鎢絲反應會變成金色,不過不會改變心電性質,隻是看上去花哨。
“咳咳,我也必須打斷一下了,焦目長。”
頻道裡傳來一個之前從未發聲的男子聲音:“你剛才介紹,他是一名仆兵對吧?他有沒有接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目前的心電數值方便透露麼?”
“他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心電嘛,大概三十點左右。”
焦恩提到穀劍秋心電數值的時候明顯猶豫了一下,上次他拿酒的時候就有察覺,這姓穀的小子心電有所保留。
之前的花旗人冷笑一聲:“既然沒有接受過偵查訓練,我認為他的描述並不可信。試問一句,如果他的情報完全準確,他一個心電隻有三十點,又赤手空拳的仆兵是如何從現場逃生的呢?”
“對方的目標隻有蛋人和鄭元福,對彆人沒有興趣,當時並不止我一個人逃走。”
穀劍秋其實無意多費唇舌。自己隻是仆兵,是下屬,隻負責提供情報,至於是否采用,如何行動,這是領袖的責任。
一個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突然插嘴:“其實我們也不能斷定殿下被襲擊,過去他也時常失聯個兩三天,最後不是醉酒就是嗑藥,現在隻不過失聯一個小時,或許,哈哈……”
白癡。
穀劍秋聽得直皺眉。
方才那個相對雍容的聲音聽到這兒也忍不住怒噴出聲:“蠢貨!這麼大規模的襲擊難道是假的麼?掩耳盜鈴!殿下可能有生命危險,這個風險我們能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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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壞消息,十分鐘前,法利姆聯係到了我們,殿下的確遭受了靈教徒的襲擊,對方攜帶了大量重火力,平均心電預計在四十點以上,其中一人持有聞所未聞的特種電場武器,蛋人已經全軍覆沒了,靈教徒中也有兩個人受了重傷。”
“法利姆是誰?”
焦恩沉聲問。
“就是常常跟在殿下左右的那個黑鬼,哼哼,他是個草包,沒什麼本事。靠拉皮條和溜須拍馬才混到今天,那些靈教徒怎麼沒一槍把他打死。”
“估計是一見到靈教徒出現,就立馬逃之夭夭了。”
穀劍秋回憶起木棉裔那張驚魂未定的麵孔。
那家夥蠻機靈的,他被穀劍秋救了一命,轉眼就不見了。
和剛才出言貶低法利姆的人想法不同,穀劍秋認為法利姆已經做的很好了。能帶回這些情報,至少證明法利姆沒有一心逃跑,可能是躲起來觀察戰場,或者在戰鬥結束後再次返回,無論是哪一個,都證明他還是有一些勇氣和膽識的。
短暫的寂靜之後,雍容的聲音率先開口:“焦目長,您是序列軍,又是你的人率先發現了狀況,不妨說說你的意見。”
焦恩果斷說道:“收縮武裝力量,重點防護能源核心和中控區,然後立即鎖死麥當奴的所有機械閘口,禁止一切神機出入。”
已經晚了,不過算亡羊補牢吧。
穀劍秋看了一眼窗外正揮灑奇光異彩的玻璃管道。
雍容的人聲遲疑起來:“唔,我倒不是在意違約金,但我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我們不應該立刻地毯式搜索這夥膽大包天的靈教徒麼?”
焦恩抿了抿嘴,沒理會對方:“還有,現在立即停止城內一切活動,全城強製靜默;啟動自動武器平台,發現可疑目標可以無差彆開火。”
好建議,隻要正常實行,至少可以拖延對方十個小時以上,隻要拖到射電暴結束,高六渾就無計可施了。
“這怎麼行?一定會有誤傷的!我們約束不了那些客人。”
“梵氣杯要延期麼?這要損失多少錢?”
焦恩沉默不語,太陽穴肉眼可見地鼓動起來。
雍容的男子沉聲道:“焦目長,可能是我沒有表達清楚,我直率一點說吧,我們有沒有可能和對方談判?我們願意支付一大筆贖金。”
一直旁聽的索隆高娃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穀劍秋則扶額長歎。
咚。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一聲悠揚的重物落地聲,遠方彩色的玻璃管道肉眼可見地熄滅了一大塊。緊跟著是一塊又一塊閃動的霓虹陷滅,黑暗逐漸吞噬了公路和樓群,並最終席卷了穀劍秋所乘坐的太空重卡。
索隆高娃打開車燈,皺著眉頭減速慢行。
動作真快啊。也是,換做是我,抓到了鄭元福也會立刻行動的。
黑暗中的穀劍秋如是想。
“怎麼回事?”
頻道裡不知道是誰驚呼一聲。
“唔,似乎變電站故障了,待會兒我去聯係……”
轟!!!
劇烈的轟鳴聲讓公路為之震顫,
聽到動靜的穀劍秋把頭伸出窗外,極目所望,外麵已經是黑漆漆一片,隻有以元福大廈為中心的少數幾個街區霓虹依舊,通往機庫的玻璃管道也熄滅了好幾條,麥當奴正陷入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停電。
與此同時,一場巨大的爆炸從上空傳來,穀劍秋的臉被上空猛烈的爆炸映射成一片火紅,電光明滅之間,各色形態迥異的武裝飛機和汽動飛艇自天空的缺口湧了進來,宛如一片紅色的嗜血蝗蟲。
靈教徒已經徹底撕開了麥當奴的城區防線。
“老子現在沒工夫和你們這幫狗娘養的扯皮!”
焦恩憤怒地打斷了那人,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現在我可以斷定!對方企圖攻陷整座金泰華空間站!這裡不是海棠領土!老子沒有責任保衛金茉莉九世的子民和財產!接下來的話我隻說一遍,都他媽聽好了!”
他抓過手邊一張塗塗畫畫滿是痕跡的地圖,把無線電放到嘴邊,手指在地圖上摸索了一會兒,重重戳在了某個地標上。
“立刻把你們手上還可以調動的武裝力量全堆到佛口關去,無論是打算攻略能源核心還是中控區,這裡都是必經之路。無論如何都要守住佛口關!”
“佛口關是哪兒?”
花旗人的聲音有些茫然,他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韋林鐘街,以前叫佛口關,海棠的地圖現在也是這麼標注的。”
頻道裡有人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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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目長,你不要生氣,我現在就命令所有武裝力量回防。”
雍容的聲音終於下定決心,他大概已經收到了城區防線被攻破的消息。
“能有多少台神機?”
焦恩聽到這兒,語氣終於緩和了一點。
“大概能有二十台百噸級彆的烏賊造。型號比較雜。可回防至少要兩個小時才行。現在堡壘內部的武裝力量不足,對方又來勢洶洶,你看……”
焦恩沉聲道:“我的人已經在去佛口關的路上了,應該馬上就到。”
……
此刻的韋林鐘街。
深紅色的機殼駛過漆黑的樓群,窗戶後麵不少人舉著燭火暗自張望,沉重的履帶壓過柏油路,留下蛛網般的裂縫。
駕艙的朱邵扭動著脖子,手裡拿著備用的無線電:“對,盯住他們的動向,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嗬,放心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驅動戰術無畏進入六邊形的機械閘口。
……
“我的人守住佛口關兩個小時絕對不是問題,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現在最關鍵的是……”
“目長,我有個問題。”
一直沉默不語的穀劍秋不合時宜地開口了,他思來想去,還是有必要提醒焦恩一句。
“射電暴以來,太空機庫已經長時間超負荷運載,管理十分混亂,如果對方事先在機庫安排了大量爆破物怎麼辦?”
焦恩頓時一愣。
——
太空重卡的時速表盤已經飆到極限。
局勢惡化太快,焦恩已經無力顧及索隆高娃和穀劍秋,在他眼裡,這兩人屬於後勤和預備役,是應該保護起來的對象,於是焦恩指揮兩人進入中控區,那兒是麥當奴董事會成員的藏身地,必須通過地下井,進入堡壘深層才能到達,可以說是當下整個衛星堡壘最安全的地方。
索隆高娃瞥了一眼身邊的穀劍秋,突然主動開口:“怎麼魂不守舍?”
“哦,沒有。”
穀劍秋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長官,我朋友還在元福大廈,如果靈教徒攻陷了城區,我怕……”
“你朋友,是天官考生?”
“對。”
“靈教徒,不全是瘋子。城區有許多太空巨頭,他們不敢,唔,大概吧?”
穀劍秋發覺索隆高娃的通用語似乎流利多了。
“嗯……”
索隆高娃的視線在路況和穀劍秋的表情之間來回切換,最後歎了口氣,輕踩刹車,太空重卡在公路上劃出了一道對勾的焦痕,躺在車廂裡呼呼大睡的金高銀和李東寶被慣性裹挾,一頭撞在了車皮上,疼得兩人齜牙咧嘴。
“去吧,我們等你。”
“長官,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先去……”
索隆高娃擺擺手。
“去吧。”
穀劍秋不再多說什麼,打開車門,跳下重卡,跑步前進,才過了拐角,他一個縱越滑下草坡,火箭背包發出尾焰,向城區方向去了。但他並非去找傅樂梅,也沒有著急前往佛口關,反而就近找到一家汽車維修店。
“我們要關門了。”
對方是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打著金色耳環,麵對風風火火的穀劍秋,手已經抓在了櫃台下麵的爆彈步槍上。
穀劍秋把口袋裡的金茉莉銖一股腦扔到櫃台上。
“老板,你們這兒有沒有心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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