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雲雨月一愣,隻見豐川祥子並沒有鬆開手,而是繼續帶著他往下走。
“等下,你拉我去哪?”
祥子語氣平靜:“校醫室。”
“很抱歉把你推倒了,既然你受傷了,我肯定不能坐視不管。必須處理一下傷口,以免感染。”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如果不小心感染了破傷風,那可是會死的。”
南雲雨月:???
不是,什麼時候說要去校醫室了?!
明明剛才都快到教室了
行吧,雖然破傷風的概率低得可憐,但看祥子這副認真的樣子,他還真不好反駁。
他歎了口氣,索性不再掙紮,順從地配合著她往樓下走。
一路上,祥子的力道控製得剛剛好,讓南雲雨月不至於真的像個瘸子一樣完全靠她支撐。
兩人貼貼了許久,南雲雨月感受著祥子身上傳來的溫度,心中疑惑:
“這家夥……是混血種的體溫本來就比普通人高一些嗎?”
他沒有多想,集中注意力嘗試自己調整步伐,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真的需要人攙扶的傷號。
兩人就這樣慢慢地走下樓梯,穿過走廊,朝著校醫院的方向前進。
月之森女子學園的校園很大,分成多個教學區,國中部和高中部是分開的。
南雲雨月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感歎,還在讀國三的祥子,果然還是“白祥”狀態,
社交能力正常,說話流暢,性格中甚至還帶著幾分大小姐的優雅氣質。
並不像她未來變成客服小祥後,那種被生活不斷敲打、自尊心被一次次捏碎後的哈氣狀態。
現在的她,還會對他人表現出體貼和關心。
現在的她,還是那個能在c團解散後,依舊讓團員們心存牽掛的豐川祥子。
不得不說,這魅魔體質確實是天生的。
南雲雨月心裡琢磨著,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正扶著自己的豐川祥子。
藍色的長發在陽光下微微泛著光,雙馬尾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副帶著點認真的模樣。
她的眼睛,仍然是那雙黃金瞳。
那雙眼睛,真的很漂亮。
但不穩定的血脈對混血種而言並不是一種祝福,而是命運的詛咒。
南雲雨月一路被扶著,心裡思緒萬千。
但還沒等他想明白該怎麼處理這微妙的局麵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校醫室門口。
他側頭看了祥子一眼,道:
“我自己進去吧。”
結果話音剛落,豐川祥子手上的力道一緊,直接把他往前推了一些:
“哪有這麼做事的。”
話音剛落,她已經抬手推開了校醫室的門,順勢就把南雲雨月半架半扶地帶了進去。
校醫室的環境一如既往地安靜,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窗簾半掩著,陽光透過縫隙灑在乾淨的木質地板上。
坐在辦公桌後的女校醫抬起頭,看到一個男生被女生攙扶著進來,有些驚訝。
剛剛插班生入學第一天,就有被女生攙扶著來校醫室的插班生了?
“哎呀,”
她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筆,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一圈,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南雲雨月剛準備開口解釋,結果祥子比他先一步地說道:
“他跑步的時候摔傷了,我恰好看到了,就把他帶到校醫室來了。”
南雲雨月不語,隻是一味的側目看向祥子,
然而祥子的表情平靜如常,依舊雙目直視前方。
女校醫一副“我懂”的表情,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她隨即站起身來,走到南雲雨月身旁,低頭看了一眼他的傷口:
“讓我看看。”
然後,她頓了頓,皺起眉頭:
“你確定是剛摔傷的?”
校醫用鑷子輕輕撥了撥已經結痂的傷口,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傷口……恢複得也太快了吧。”
南雲雨月心中一緊。
“年輕人恢複能力就是好啊。”
校醫笑了笑,沒有繼續深究,而是熟練地拿起棉簽蘸了點酒精,在傷口周圍擦了擦,
“雖然已經結痂了,但還是先消毒一下,以防感染。”
清涼的酒精觸感傳來,隨後女校醫又用紗布幫他包紮了一下:
“好了,過幾天傷口就會完全愈合,記得不要摳它。”
南雲雨月鬆了口氣:“謝謝老師。”
祥子也點頭道謝:“謝謝。”
“沒事沒事。”女校醫擺擺手,又露出笑容,“不過說起來,豐川同學你還挺細心的嘛,第一時間就把人帶過來了。”
南雲雨月餘光瞥向她,豐川祥子語氣平穩的回答:
“這是同學之間應該做的。”
南雲雨月在校醫室的椅子上坐了一會,
他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於是起身,正想自己走,
結果豐川祥子動作乾脆利落,手臂直接從他胳肢窩下穿過去,又一次把他半架半扶地拽了起來。
南雲雨月無語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她扶住的姿勢。
他本來是想掙脫的。
但當手肘剛一動,他就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微妙的軟彈觸感,溫度透過校服微微傳遞過來。
南雲雨月沉默了兩秒,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掙紮,任由祥子就這麼拽著自己往教學樓走去。
算了,不跟大小姐計較這個。
兩人一路無言,穿過操場,回到國中部教學樓。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豐川祥子仍舊維持著原來的步調,似乎沒打算停下,架著南雲雨月就要往樓上走。
“等一下。”
南雲雨月及時出聲。
祥子停下腳步,偏頭看向他的側臉。
南雲雨月順勢鬆開她的手臂,然後道:
“現在已經快上課二十多分鐘了,回去也跟不上課堂進度了,說不定老師還會有些不滿。”
“不如你帶我去一下教導處,把插班生的課本領了,等到下一節課開始的時候再回去。”
豐川祥子思索了幾秒,最終點了點頭:“有道理。”
然後她又把南雲雨月繼續架上,朝教學樓另一側的教導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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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初三c班的教室。
坐在座位上的若葉睦破天荒的沒有聽講,
她看著南雲雨月空蕩蕩的座位,又看了看同樣消失了的豐川祥子,心中升起了大大的問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