嶧城南城門的戰鬥,打的最為激烈。
板垣的攻擊部隊,一波接著一波。
上來一波打沒了,下一波立馬又頂了上來,擺明了不攻破城門誓不罷休。
同樣的,劉文鋒部也在不斷的增兵,塹壕之中始終保證有五百人防守。
死一個,後方的預備隊立刻派人頂上,雙方的兵力,以極快的速度消耗著。
反觀東西兩座城門,本來是佯攻的第3、第4獨立混成旅團,卻幾乎沒有遭遇抵抗,輕而易舉的便攻入了城中。
原本按照板垣的劇本,猛攻南城門的兩個師團,其實才是佯攻。
他想要製造從南城門突破的假象,所以用兩個師團作為誘餌,不斷的猛攻,意圖將敵人的防守主力,全都調到南城門來。
等到敵人的防守主力全都到了南城門,在後方待命的一個師團,悄悄的增兵東西兩座城門,配合兩個獨立混成旅團,左右兩翼攻入城中。
隻要一個師團和兩個獨立混成旅團進了城,後麵的就很好打了。
不管是直取劉文鋒的指揮部,還是掉頭過來包夾南城門守軍,亦或者兩路推進,都是可選項,怎麼選都沒毛病。
結果現在,東西兩座城門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拿下了,反倒是給日軍整不會了。
第3獨立混成旅團的旅團長砂原新雄,在西城門外的指揮所裡,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劉文鋒這唱的是哪一出?”
“如果是要在城內設伏,故意放我軍進入城中打巷戰,那麼為什麼還要死守南城門?”
“這到底是一出空城計,還是真的有埋伏?”
太輕而易舉的便攻破了城門,反倒是讓砂原新雄多疑了起來,不敢貿然行進了。
一旁的參謀長,也是向砂原新雄提醒道:“旅團長閣下,支那軍十分的狡猾,特彆是這個劉文鋒,更是異常的狡猾。”
“還請旅團長閣下謹慎對待。”
本來砂原新雄便已經多疑了,這個時候參謀長還這麼提醒了一句,讓砂原新雄更是不敢冒進了。
他微微點頭道:“筱田君,你說的不錯,這個351旅不好對付啊!”
“一個龍國的旅級建製,但如果是論戰鬥力的話,他們比龍國的一個集團軍還強!”
“冒進……必然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麵對如此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讓板垣師團長去頭疼吧!”
隨即,砂原新雄立刻對著通訊兵喊話道:“發電板垣師團長,告訴他我部已經成功攻破了嶧城西部,奇怪的是,敵人的抵抗力度不大,我部幾乎沒有攻擊便打開了西部城門。”
“下一步我部該如何行動,還請板垣師團長定奪。”
砂原新雄是一個合格的打工人,他很清楚遇到問題怎麼辦。
對於打工人來說,遇到問題,那自然是將問題甩給領導來的比較合適。
在不清楚敵人的意圖的情況下,自己冒進,可能會導致損失慘重。
自己進不進去,進去了之後怎麼辦,這些問題太難想了,也很難抉擇。
既然如此,索性自己就不想了,直接將問題拋給板垣。
到時候如果敵人真的有什麼手段,讓第3獨立混成旅團損失慘重,和他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做決定的是板垣師團長,關他一個旅團長坤巴毛的事?
……
在板垣的臨時指揮所中,板垣的眉頭緊鎖,小小的眼睛裡充斥著大大的疑惑。
他的手裡有兩封電報,一封是第3獨立混成旅砂原旅團長的,一封是第4獨立混成旅團野崎旅團長的。
兩封電報的內容都是一模一樣,那就是敵人在東西兩座城門並未布防,他們的兩個旅團輕而易舉的便打開了城門,不知道進去還是不進去。
這種局麵,對於板垣來說,顯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的劇本不是這麼寫的。
突然的轉變,也就搞的板垣有點難受了,他也在琢磨:這個狗日的劉文鋒又在搞什麼東西?這仗打的……看不懂呀!
對於劉文鋒來說,你板垣看不懂就對了,你板垣要是看懂了,這仗還怎麼打?
就在板垣糾結之時,山本一木卻開口道:“板垣君,其實我覺得事情也沒有那麼複雜。”
板垣立刻便看向了山本一木,問道:“山本君,此話怎講?”
山本一木道:“少了一封。”
“少了一封什麼?”
“少了一封第9獨立混成旅團的電報。”
聽到這話,板垣立刻便反應了過來,拿起電話:“給我接第9獨立混成旅團指揮部!”
電話接通,板垣著急忙慌的對著電話的聽筒說道:“摩西摩西,我是板垣!能聽到嗎?聽到請回答?”
從電話的聽筒裡,板垣能夠聽到密集的槍炮聲。
很快,電話那頭回話了:“摩西摩西!我是平田!板垣師團長,我部遭遇了敵軍合圍!”
“敵軍有五千人,忽然之間從城內對我軍展開了反擊!”
“我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目前損失慘重!損失慘重!”
果然如此!
板垣立刻恍然大悟,然而,板垣不明白的是,這兵力不對勁呀!
南城門的外圍的守軍,加上預備隊,起碼有兩千人。
再加上防空炮的配置,火炮的配置兵力。
那麼多的火炮,起碼也要兩三千人去伺候。
再加上敵人調離的裝甲部隊和一個步兵團,按理來說,敵人的空閒兵力應該已經不多了才對。
這麼一算,好像敵人又多出來了五千人,這五千人是哪兒來的?
351旅,一個旅級建製,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兵力?
兩個可能!
要麼是351旅之前有所隱藏,要麼是狗日的平田在謊報軍情!
不過現在板垣已經也想不了那麼多,對著電話那頭下令道:“平田,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敵人有多少兵力將你包圍。”
“敵人的兵力再多,也不會有你一個獨立混成旅團多!”
“所以,你沒有援軍,自己想辦法突圍!”
電話那頭的平田旅團長聞言,麵色凝重的道:“平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