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部的邵峰正和秦簷兩人約好了下班去下棋,秦簷在財務室工作,有個賬務弄錯了,邵峰正等了他一會兒,兩人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出來。
剛到了大門口,門房裡就出來了守門的老大爺。
“領導,耽誤兩位一點時間,兩位到這邊一下,我有事要彙報。”
邵峰正和秦簷看著門房裡站著兩人,跟著老大爺去了旁邊一點的位置,聽他彙報事。
對於門衛保安來說,這事實在是太稀奇了,他們武裝部負責的是軍人事務,組織招募軍人,負責軍人家屬的事務,可不負責給失憶的人找身份啊, 這事應該是公安負責。
所以在傅明彥提出來了以後,他就一直擺手,讓對方去找公安,這事得公安負責。
傅明彥可沒想過先去找公安,畢竟公安可指揮不動武裝部,要是公安沒把情況說清楚,武裝部這邊不肯調閱資料,這事就辦不成了。
傅明彥很清楚一個道理,一事不勞二主,找人辦事絕對不能跨部門,兩個部門進行協調最容易出現掉鏈子的情況。
傅明彥在心中認為王翠花是軍人的概率比較大,畢竟隻有真正的軍人才能行出這樣利落的軍禮,才會對著升國旗掉眼淚。
但是也不能排除是敵特的可能性。 萬一要是敵特冒充孫宜貞老太太的女兒怎麼辦?
傅明彥就想讓武裝部暫時安頓下來王翠花,明天一早有人上班了,他把情況彙報清楚,這件事徹底讓武裝部來管。
因為這個考慮,傅明彥就在讓王翠花對守門的大老爺行禮,拉著老爺子說了不少話。
傅明彥對著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您看,我不是軍人,這個禮我行得就不規整。”
“您再看看她的老繭,這個絕對是拉引體向上拉出來的老繭。還有槍繭呢。這肯定肯定不是軍人就是敵特啊。”
“在無人的深山裡,帶著一個四歲的小孩兒穿越到隔壁省裡,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我知道已經下班了,但是武裝部肯定有值班的領導吧,我要是沒看到槍繭,這事可能也就算了,我和這個女同誌不認識,這事本來和我關係也不大,但是如果要是放了敵特,那就不行啊。”
“這個女同誌和我說,她的身份是公安排除了嫌疑以後給的,但是涉及到敵特,咱們都不能掉以輕心,您看有沒有值班的同誌,讓我把情況彙報一下。”
“還有,王翠花同誌有記憶以後的那個村子是中蘇邊境,是不是有可能她在中蘇衝突以後,意外流落到了那裡的,如果要是咱們的女兵,那不能讓咱們軍人流血還流淚啊。”
老大爺聽傅明彥的話頭都要大了,一個敵特讓他的腦子嗡嗡的,聽到了軍人流血還流淚,心中又是一緊。
內心也有一個想法,這事武裝部得管。
老爺子現在見到了邵峰正和秦簷,就把情況說得是清清楚楚。
因為內心有了傾向,老爺子說道:“我覺得那個英俊小夥子說得挺有道理,那老繭我剛剛摸了,真的像是當兵才有的,如果是敵特的話,敵特不會這樣行軍禮的,領導,這事您看是不是咱們武裝部可以直接給查一查。就算是交到了公安,公安那邊也會發函讓我們協助調查的。”
這年頭的人心思淳樸,也不存在什麼必須上班了才展開工作的想法。
要是眼前的兩個領導沒彆的事情,今晚上就可以把女兵的檔案給拿出來過一遍。
邵峰正和秦簷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看來都有心思管一管這個事了。
“行,把人帶出來吧,我和老秦今晚上本來就沒事,把這件事給解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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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彥和王翠花則是在裡麵的保安室裡說話。
傅明彥:“王同誌,對不住,你是敵特的可能性我得和彆人說清楚。”
“哎,真的謝謝你!”王翠花一點也不在意這個,甚至笑了起來:“我跟你說,我當時來北京工作,就是卡在這裡。”
在這個國家裡,敵特最喜歡鑽的地方一個是科研工作的場所,另一個地方就是北京了。
王翠花沒記憶,就憑著一口板正的北京話想要來北京,公安那邊可不得卡著。
小全的父母是很費了一些周折才把人弄到北京來。
“我腦袋受了傷,腦子沒那麼好使,但是也是知道輕重的。”
王翠花也明白直接來武裝部查檔案是最快的,要是通過公安那邊,說不定又要麻煩小全父母來周轉。
為了她來北京工作的事情,小全他爸不停兩地奔波,光是車費就有大幾百塊,更彆提這中間搭著的人情了。
用這樣的方法來讓武裝部查,王翠花是再讚同不過的。
兩人沒說多少話,老大爺就進來了。
“你們來得時間正好,邵主任和秦會計都沒有走,說是今晚上有時間可以受理這件事,你們過去吧。”
傅明彥詢問:“哪位是邵主任,哪位是秦會計?”
老大爺指了指,個子高一點的是邵主任,矮一點的是秦會計。
傅明彥說道:“王同誌,你先和大爺說話,我正好還有點事情,想要和兩個領導說。”
老大爺樂了起來,“年輕人,你這是借著王同誌的事情來辦你自己的事啊。”
“是啊。”傅明彥微微一笑,沒說自己打算提前說馮文芷的事情,就對著老大爺說道,“所以乾點好事是有必要的,托她的福,說不定我的事情今晚上就辦了。”
王翠花聽著傅明彥要辦事,就說道:“傅同誌,我在這裡等著。”
傅明彥大跨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