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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下鈴鐺響起的那一刻,夏德一下停下了腳步。他看了一眼趴在壁爐前假寐的米婭,然後腳步飛快的下了樓。來到門廳時麵對著房門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換上了一副滿臉笑意的模樣打開了門。
於是門外站在熱鬨的聖德蘭廣場背景中的奧古斯教士,便相當好奇的問道:
“偵探,見到我讓你這麼高興嗎?我還真是榮幸呢。”
老教士穿著教職人員的長袍,黎明教堂的馬車停在他側麵不遠處夏德家一樓窗口的位置。
夏德再次深吸一口氣,但也不解釋自己奇怪表情的原因,而是試探著問道:
“教士,你不會是想要約我現在出門,然後不到下午回不來吧?是有人出事了,還是歐文主教找我有事?總不能是我們那遠行的朋友的求救信送到你那裡了吧?”
“什麼?”
奧古斯教士挑了下眉毛,感覺今天的夏德很奇怪:
“歐文主教知道我和你關係很好,讓我來通知你歲末節當天的慶典活動從九點提前到八點四十分進行,你能夠按時到達嗎?”
這種事情其實隨便派人來說一聲就好,不過因為歲末節慶典是除了黎明教會的“聖禱日”以外最重要的節日,為了保證每一位重要成員都能到來,歐文主教才特地讓奧古斯教士來一趟。
夏德點頭表示了沒問題,教士又打量了夏德一下,勸說他如果送人的禮物實在想不到,可以自己做些有意義的手工藝品,隨後老人才鑽回到車廂裡和他道彆離開。
夏德站在房門口看著馬車離去的背影時還在擔心它忽然退回來,但並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外鄉人便又望向麵前的廣場,卻也沒有看到那位應該出現的姑娘。
“喵嗚~”
貓的嗚咽聲從身後傳來,看夏德一直不上去所以找下來的貓,站在樓梯上方的拐角平台處衝他叫喚著。夏德便隻好關了門三步並作兩步的重新上了樓梯,彎腰撿起小米婭和它一同剛回到二樓——
叮當~
樓下的鈴鐺再次響起了。
他將貓放到肩膀上又下了樓,這次是麵無表情的打開了門,於是把門外杜魯特·吉爾斯和靈魂模樣的女孩拉斯特·愛德華茲都嚇了一跳。
這個奇特的靈魂似乎有著隨意變換裝扮的能力,如今的冬季她飄在杜魯特·吉爾斯的頭頂位置,裹著一件很厚實的棉裙,但溫度實際上並不會影響她的“健康”。
而年輕的曆史學講師先是向夏德問好,隨後才說起了來意:
“我今天到這邊辦事,拉斯特說馬上就要過節了,就讓我來問問,她弟弟的那些後代們是否給她寄來了節日的問候信件。”
剛才被夏德表情嚇到的小女孩此刻也恢複了往日的精神,興致勃勃的想要越過門口的兩個男人直接飛進那棟房子裡,但不知為何飛到了門口又忽的轉身退了出來。
她裝作很成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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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輩們總該還記得我這個長輩。那麼他們寄賀卡來了嗎?或者給我寄來節日禮物了嗎?”
“這抱歉,沒有。”
於是那姑娘的靈魂落在了杜魯特·吉爾斯的頭頂,抓著他的頭發一副要發脾氣的模樣,但其實根本沒用靈體接觸到物質世界的存在。
對這趟貿然拜訪感到抱歉的杜魯特·吉爾斯便安慰道:
“還有兩天到歲末節,也許他們的信件都在路上。”
夏德也說道:
“梅根和奧黛麗今年到我這裡過節,她們估計著明天就到,就算其他人想不起來,她們也肯定會給你準備賀卡的。”
於是那單純的靈魂便又興奮了起來,她要求杜魯特·吉爾斯再次告知了夏德他們如今的住址,在年輕的曆史學講師送上了給夏德的歲末節禮物後,兩人才告辭離開。
夏德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背影,其實他也不知道梅根和奧黛麗是否想到了準備一張給靈魂的節日賀卡,不過他會提醒愛德華茲小姐們的。
這次上樓時沒有再聽到鈴鐺聲,看看時間已經是十點二十了,夏德就讓小米婭繼續回到壁爐前烤火,他則在餐廳的桌子上寫起了準備寄走的賀卡。
雖然大部分朋友他都打算親自登門拜訪,畢竟他認識的人也不多。但過去的一些委托人實在沒必要登門,寫張賀卡表達了一下心意也就足夠了。
【那麼今天一直等下去嗎?】
“她”輕聲詢問道,夏德寫著字回答道:
“等到午飯時間吧,如果高德小姐沒來我就不等了。”
十分鐘後的上午十點半,窗外的聖德蘭廣場也進入了一天中最熱鬨的時候。些許的嘈雜聲並不影響生活在房子裡的夏德和貓,而再次響起的鈴鐺聲音讓夏德放下了鋼筆,下樓以後打開了門,卻發現門外並沒有人。
好心的路人於是提醒道;
“剛才三個孩子在這邊亂拉彆人門前的鈴鐺,這會兒已經已經跑遠了。”
夏德嘴角抖動了幾下,不過馬上就要過節了,自詡很大度的外鄉人也不計較這件事——除非那些孩子們還敢再來開這種玩笑。
向路人道謝後夏德正準備關門,忽的又聽到了當啷啷~的聲響在很近的位置響起。那聲音類似於骰子在桌麵跳動,他疑惑的重新推開門看向門外,聖德蘭廣場可不允許有人蹲在牆邊玩骰子,他也不會允許賭鬼們在自家牆根下麵賭博。
但外麵隻有行人與商販,等到當啷啷~的聲音第二次響起,夏德才猛然驚覺,那聲音居然是從自家房子裡出現的:
“什麼?”
將冬日的嘈雜全部關在門外,轉身看向身後理論上應該隻有自己和貓的家,那輕微的當啷啷~的聲響第三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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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米婭在玩骰子?不,這聲音應該不是幻覺吧?”
【並非幻覺。】
聲音並不來自於樓上,應該就在一樓。皺著眉的夏德從門廳轉進了一樓房間,家中一樓和上麵兩層不一樣,並未被分割成兩個不同的公寓房間,而是一個完整的大套間。
因為隱私問題,所以白天這裡總是拉著窗簾,此刻冬日的陽光穿過並不厚實的窗簾簾布,將有些陰暗的一樓客廳照亮了些許。夏德循著繼續響起,但正變得微弱的聲音繼續向前走,等到走到了客廳中間的位置,也就是沙發背後的時候,那奇怪的聲音便消失不見了。
外鄉人知道即使自己已經在這房子裡住了一年半的時間,但此處依然有著很多秘密自己並不知曉。莫名其妙的骰子聲音其實他並非第一次聽到,而多年前留宿過的占星術士歐幾裡得,也曾在留下的那封信中提到過這件事情。
他站在原地希望消失的聲音能夠重新出現,但好半天也隻有窗外廣場的背景音。於是他又想要再檢查一下一樓,疑心剛才出現的聲音與隔壁施工隊企圖破壞牆體的行為有關。
但才剛邁出一步,霎那間周遭立刻被發光白霧填充。自家一樓的風景徹底被白霧遮掩,而這場景夏德再熟悉不過了。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她”便在此時輕聲提醒:
【外鄉人,你進入了“命運賭場”。】
“什麼?”
“命運賭場”是命運的古神“環先生”遺留的特殊空間,夏德在維斯塔林地事件時,便因為需要從1821年返回1854年,借用“米婭八戒”之一的【銜尾之環】的特性意外進入過那裡,並通過贏牌的方式成功實現了一次時間穿越——
通過“命運賭場”進行的時間穿越,也是在“時間鑰匙”之外,他目前唯一接觸到的合法時間穿越方式。
雖然對於再次來到了這裡感到不可思議,但他還是在白霧向前又走了兩步,當啷啷~的骰子墜落和相互碰撞的聲音變得越發清晰。繼續向前,白霧中更是傳來了數不清的人們吵嚷和交談的聲音。
那聲音並不會讓夏德感覺到過於吵鬨,而是像是背景聲一樣的不會讓他過於在意。
白霧逐漸變淡,四周牆體升起,大廳便在那薄霧中成型,無數張桌子密密麻麻的無規律的陳列在眼前,但因為這裡依然白霧繚繞,因此夏德雖然能看到那些桌邊有著一個個的模糊人影,也能聽到它們的說話聲音,但偏偏他完全能夠看清楚的就隻有自己麵前的那張桌子。
那是典型的鋪著綠色桌毯的羅德牌賭桌,在他走到桌子一端以後,一個人影自霧中走來,站在了長方形賭桌的另一端:
“歡迎回來,命運之外的客人。需要我重複一次這裡的規則嗎?每個來此尋找命運轉機的人,都會留下自己的一道身影,而後來者的對手,便是那些曾經從這賭場中贏走了什麼的人。這次要賭些什麼?我看得出來你此刻充滿了疑問。”
上次與夏德在此處玩牌的是一位身材瘦高的老紳士,而此時出現的卻是一個光頭的中年男人。他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像是即將去參加盛大的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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