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的話倒是給他提了醒,沈光宗一下茅塞頓開。
“你說得沒錯,她怎麼可能會背著我跟彆的男人有一腿?”
當初賀蘭雪為了跟自己在一起放棄了那麼多,她不可能會變心跟彆人在一起。
況且就算是她想,憑她現在的容貌有誰會跟她在一起?
沈光宗不屑地冷哼一聲。
“如果她心裡打的是這個算盤,那注定會一場空,我已經現在有你了,不管她想什麼辦法挽回我,我都不會同意。”
“我知道你最好了。”
葉婉環住了他的脖子。
話是這麼說,為了以防萬一,沈光宗還是四處打聽到賀蘭雪工作的地方,前去一探究竟。
“你怎麼還是在乾伺候人的工作?這麼喜歡伺候彆人?”
“離我遠點。”
賀蘭雪眼神掃過沈光宗,一個字都不想跟他廢話。
沈光宗一把拉住她。
“這才多久不見,你脾氣漸長啊?”
賀蘭雪垂眸,盯著他的手。
“你確定要離我這麼近?你現在不怕丟麵子了?”
聽罷,沈光宗輕挑下眉,饒有趣味地看著她,腔調散漫道:
“原來你是在因為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啊?你一直對我念念不忘可不行,我們必須離婚。”
賀蘭雪眉頭輕隆,哼笑出聲:
“你從哪隻眼睛看出來,我還對你念念不忘?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顏無恥?”
沈光宗像是完全沒有看出她眼底的厭惡,反而湊得更近。
“兩隻眼睛,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臉上的表情?”
“你眼瞎,彆擋著我。”
“反正我今天有的是時間,等你下班,我們在味聚齋一聚。”
沈光宗玩味一笑,自顧自說完後離開。
賀蘭雪咽下沒有說出口的拒絕。
在一旁偷看的小琪上前,她目光狐疑,好奇道:
“雪姐,他是誰啊?你們看起來好像很熟的樣子。”
“孽緣而已。”
“孽緣也是緣,他氣質看起來還不錯,說不定還是有錢人。”
小琪給了她一個眼神。
賀蘭雪冷冷一笑。
“人靠衣裝馬靠鞍,他隻不過是穿上一層皮,人模狗樣而已。”
“雪姐,你怨氣好大。”
“都說了是孽緣。”
她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下班後,賀蘭雪打車回家。
剛坐上車沒多久,沈光宗的電話打來,他疑惑道:
“這個點了,你還沒下班?”
“下班了。”
“那你還不過來?難不成是想讓我親自過去接你?”
賀蘭雪隻覺得好笑。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過去?”
沈光宗麵色一沉。
“你確定,你不過來?”
“我沒這個功夫。”
見她冥頑不靈,沈光宗拿出殺手鐧,用輕飄飄的口吻說道:
“我原本想跟你聊聊關於兩個孩子撫養權的事情,既然你不想過來,那算了吧。”
賀蘭雪變了臉色。
“我現在過來。”
聽到滿意的回答,沈光宗眉間舒展,嘴角勾勒出得意的笑。
……
味聚齋
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賀蘭雪一度想起了很多之前的回憶。
想當初他們都沒什麼錢,隻能眼巴巴看著,直到他們做完一個月兼職,第一次踏足這裡,從此以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而他們早已經不是需要兼職一個月才敢來這裡的學生,終究是物是人非而已。
來到包廂內,賀蘭雪凝望著沈光宗,開門見山道:
“說吧,關於孩子撫養權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
沈光宗抬眸望向她。
“這麼著急乾什麼?從前你不是最喜歡這裡的菜嗎?我記得這些都是你喜歡的東西,不嘗嘗看嗎?看到味道變沒變?”
她坐下,嘗了一口。
“味道沒變,人變了。”
“你說得對。”
來到這裡,沈光宗也回想起很多之前的事,他們好久沒有來這裡吃過飯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
不等他深入思考下去,賀蘭雪的話打斷了他。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有工作住的地方也有,所以孩子跟我,你完全可以放心。”
沈光宗收斂好思緒,挑眉了下眉,言語刻薄:
“伺候人的事情也叫做工作?你住的地方也是租的吧?憑這點條件,你讓我怎麼放心?”
賀蘭雪臉色變得蒼白。
“我沒打算一直靠這份工作,住的地方我也會想辦法,況且我們之前不是也過這樣的日子?難道你全都忘了?”
這番話也狠狠戳進沈光宗的內心,他平複下情緒。
“沒忘,我正因為沒忘記之前那些苦日子,所以我絕對不可能讓我的孩子也過那種日子,孩子的撫養權我不會讓步。”
“好巧,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聊。”
賀蘭雪起身,準備離開。
“隻要你肯放棄,我願意給你八位數作為補償,這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你拿著這筆錢去過想要的日子不好嗎?”
沈光宗抬起下巴,自認為給出足夠的條件,她也該答應下來。
“不好,不靠這錢我也能衣食無憂,我想要的日子也一樣。”
在她心裡,能跟孩子一起生活,是她最想要的日子。
沈光宗眸色倏緊,滿臉疑雲地看著她,內心隱有猜測。
“這麼大口氣,難不成你們兩個人還真的有一腿?”
他以為賀蘭雪敢有底氣跟自己叫板,肯定是攀上彆人。
賀蘭雪翻了個白眼。
“沈光宗,你自己心臟,彆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我心臟?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沈光宗冷嘲道。
賀蘭雪眼裡寒光閃爍。
“我清楚,你清楚嗎?你怎麼好意思跟我說這些話?”
他是不是真的忘了,明明他是這段婚姻出軌的那一個,現在搞得像是自己出軌了一樣?
沈光宗麵色一僵,拔高音量試圖掩飾自己的慌張。
“起碼我敢承認,不像你敢做不敢當,隻知道依附彆人生活的寄生蟲,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不過是換個男人的區彆,你也就這點手段了。”
寄生蟲,原來在他心裡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存在。
自己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年,他竟然沒有一點放在心裡。
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