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夠治好?”
喬箐沒忍住拔高音量。
賀蘭雪瞳孔一震,眼眶立刻紅了,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都是真的,嗓音顫抖的說道:
“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我還能夠治好?”
“你放心,能夠治好。”
李醫生點頭。
“真的……我的腳能夠治好。”
也就是說,自己還能有重新跳舞的可能。
她激動得直發抖,好不容易組織好言語,看向宋景年。
宋景年揚唇一笑。
“是真的。”
“真的。”
沒能控製心中欣喜的情緒,賀蘭雪張開雙臂,直接撲進他懷抱。
宋景年身體倏然緊繃,心跳加快一陣比一陣強。
當他想要回抱住賀蘭雪的時候,喬箐聲音在一旁響起:
“你們乾什麼呢?”
賀蘭雪意識到不對勁,立刻鬆開了他,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有點太激動了。”
宋景年雙手懸在空中,他想要說點什麼,最後深吸一口氣。
“沒事。”
喬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那壞消息呢?”
“對啊,壞消息是什麼?”
賀蘭雪心向下沉了幾分。
“要是想要治好恐怕會有點困難,而且這後續治療的痛苦,也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
聽罷,她淺鬆了一口氣。
“沒事,隻要能夠治好,再多的痛苦我都可以忍受。”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我們去準備接下來的方案。”
李醫生剛邁出一步,被喬箐叫住:
“等等,李醫生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既然你說她的腳還能夠治好,為什麼當初不行?是因為治療手段提升嗎?還是彆的?”
李醫生停下腳步,思索了一會,回應道:
“這件事情不太好說……”
“不太好說是什麼意思?”
賀蘭雪也從喬箐的話中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她看向醫生,希望能得到答案。
“不要好說的意思是我也不清楚當年你的腳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再加上有些地方的醫療條件有限,有很多因素疊加在一起難以判斷。”
聽完李醫生的這話,賀蘭雪心態有些繃不住了。
喬箐神色複雜,她言語直白地把賀蘭雪內心猜測說出了口。
“醫生,我就問你一句話,她腳當年其實還是有康複的可能對吧?”
“有這個可能。”
有這個可能……
聽見了這個回答,賀蘭雪內心的那點升起的疑惑被不斷放大,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那為什麼當年醫生會說自己的腳再也沒有康複的可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賀蘭雪原本高漲起來的心情一下跌入穀底,腦中有一個念頭浮現出來,她不願意去相信。
“沒有彆的問題我先走了。”
李醫生離開。
喬箐再也克製不住火氣,她瞪向賀蘭雪,毫不留情地戳破。
“你聽見了吧?醫生說當初要是堅持治療還有康複的可能,也就是意味著你當年被騙了。”
賀蘭雪臉上失去了血色,連忙搖頭否認:
“不……不是這樣。”
喬箐看著賀蘭雪現在這副模樣,她眼裡閃出暴怒的寒光,劈頭蓋臉地訓斥落下來。
“不是什麼不是?你彆在這裡跟我犯傻,當初你能犯傻一次就夠了,還想重蹈覆轍?”
賀蘭雪垂下眸,眼神遊移不定,還想要再辯解一番。
“醫生不是說了也有其他的情況嗎?萬一當初就是……”
喬箐實在聽不下去,直接開口打斷了賀蘭雪: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彆逼我扇你。”
她雙拳緊握,咯咯作響。
“這件事情本來就說不準,再說了事情過去了那麼久,當初的事情誰還能說得清楚?”
賀蘭雪對上喬箐想要吃人的眼神,依舊固執己見。
喬箐怒火中燒,上前一步,戳了戳她的額頭,氣得直嚷嚷。
“我真想看看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全都是水嗎?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裡犯蠢?他對你做了什麼你都忘記了?”
儘管如此賀蘭雪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個最壞的念頭,極力想要拿出曾經的事情證明些什麼。
“可當初我們很相愛的,這點你不是也知道嗎?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相愛?相愛又怎麼樣?難道你現在還不清醒嗎?你們現在相愛的結果就是他出軌了彆人,把你困在家裡當保姆這麼多年。”
喬箐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
這次賀蘭雪沒有反駁,她沉默了,找不出反駁的話。
當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宋景年開口了,也勸說道:
“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果你想知道當初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或許直接去問本人會更快。”
喬箐不屑地冷哼一聲。
“他會把真相說出來嗎?”
憑借沈光宗那德行,要是想要聽見他嘴裡的一句實話,恐怕比登天還要難。
“起碼他現在也沒必要再隱藏下去了,可能會說點真話。”
宋景年聳了一下肩。
“真話?”
喬箐依舊質疑,不等她說出更多的話語,賀蘭雪開口道:
“你說得對,我該去問問。”
去問問他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這個真相自己必須要去親自揭開。
“彆擔心,有我在。”
宋景年眉眼下彎,平和的語調散發出安定人心的力量。
賀蘭雪不自覺地靜下心來。
見到如此惡心的這一幕,喬箐打了個寒顫。
“你們還真是夠惡心的。”
賀蘭雪感覺麵上一燙,立刻望向喬箐,有些不好意思。
“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自己知道,我先走了,不在這裡當電燈泡。”
喬箐大步離開。
賀蘭雪扯著嗓子喊道:
“謝謝。”
喬箐抬起手臂揮了揮手。
宋景年突然低笑一聲。
“你笑什麼?”
賀蘭雪眸光略帶狐疑。
“你之前不是還說你們是死對頭嗎?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宋景年挑了一下眉尾。
“怎麼不是?我們從小到大都死對頭,也是朋友。”
賀蘭雪臉上浮現出笑容,回憶起曾經的時光,她們雖然經常看對方不順眼,但最了解彼此的也是對方。
“和死對頭是朋友?”
“怎麼不行嗎?”
“沒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