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就在公司附近,趕上了個好地段,南來北往的大都作為談生意的好場所,生意著實不錯。
他們三個從這會所開業那天起就經常光顧,時間久了,老板見到他們當然十分的熱情和高興。
往常都是三個人,今天多了一位擔得起漂亮二字的女人,心中了然,把他們安排在了比較優雅的包廂。
趙淩然使了使眼色,老板隨即關上門出去了,並叮囑了外麵的人不要進去打擾,隨後服務員送上幾盤吃食和他們留在這裡的好酒。
趙淩然打開酒瓶,拉著周晉喝了起來。
柳婉悅特地穿了一身白色的公主裙,看起來十分的淑女。
原以為她隻是說著玩玩的,沒想到這種場合她還真來了,這讓原本想肆無忌憚的人很大程度上有了約束。
男人們的樂子,誰那麼找虐還帶著正牌女友的?
但老大既然應允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啊。
幾杯小酒下肚,酒意上來,不用多久,還拘謹的人漸漸就變得不正經了起來,天南海北的扯天扯地。
柳婉悅靜靜地聽著,偶爾笑上幾聲,其它的時候,都挨著楚原坐著,跟他說上幾句話。
但大都時候,都是她在說,他在聽。
“原,過幾天我的生日宴,你來嗎?”她試探性地詢問。
楚原放下手裡的杯子,點燃一根煙,“如果沒事的話就過去。”
柳婉悅欣喜,“真的嗎?”
“嗯。”楚原吐出煙圈,“我是喜歡跟你撒謊的人嗎?”
“哎呀。”仿佛一瞬間雲開霧散,“我知道你沒騙過我,你這一下子就答應了,我有點不相信嘛。”
楚原轉頭看著她那張精心打扮過的小臉兒,突然一笑,“沒事多出去跟朋友們聚聚,不要把時間都放在我身上。”
柳婉悅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這樣的話,但見他笑得如此誘人,也就不往深處想,“我每天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難得落地了,最想做的事肯定是陪在你身邊啊,我隻想跟你待在一起,乾什麼都行。”
這樣的美女,這樣的表白,楚原有些動容,“有時間我會儘量多陪你。”
柳婉悅很慶幸,推掉了今晚的姐妹聚餐來陪心愛的人,果然是做對了。
什麼時候,他說過今晚的這些近乎於承諾的話呢。
她知道,他是個不喜歡表達的人,但今晚的這幾句,足夠了。
“喲喲,小兩口恩愛著呐。”趙淩然湊了過來:“老大,看在還有兩個光棍在的麵子上,求你了,彆撒狗糧了,再撒下去,我們就拍屁股走人了。”
楚原端起杯子,坐了過去:“喝酒。”
直接忽略了那雙含情脈脈的視線。
柳婉悅聽不太明白接下來他們聊的內容,大概都是生意上的事情,聽久了覺得無趣,但又不好催促著離開,隻好乾巴巴地坐著等。
中途,楚原和周晉去衛生間,剩下趙淩然跟柳婉悅獨處。
趙淩然湊過來問她,“大嫂,加油!早點讓我吃上你們的喜糖!”
柳婉悅知道他說的是酒話,但這一聲大嫂讓她心花怒放,“原還沒跟我求婚呢。”半分羞澀半分失落:“可能他太忙了,等他忙完了再說吧。”
趙淩然大手一揮:“忙都是臭男人的借口,再忙也得吃喝拉撒是吧,你這樣不行,光靠等,你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得想法子啊大嫂。”
“想法子?”柳婉悅好奇地看著趙淩然。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人,偏偏說起來還字字清晰:“對,得想法子,比如,先搞定肚子,懷上他的種,我保證,他馬上跟你結婚。”
“懷孕”柳婉悅還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視身材如命的她,對於懷孕生子還有些排斥,但被趙淩然這麼一說,竟然有些心動了。
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就算難得在一起,也是做好了保護措施的。
而且,還是他主動采取的
她幻想過楚原跟她求婚的畫麵,幻想過穿上婚紗在眾人的羨慕下親吻她的畫麵,那可是她的終極目標啊。
她對所有美好的規劃,大抵都跟這個男人扯上了關係。
她知道,隻要跟這個男人結婚,她的人生又多了一重女人嫉妒和羨慕的目光。
楚原和周晉的酒量相對來說好多了,不像那個不省心的,酒量不怎麼好,但回回嚷嚷著要喝的是他,倆人全然不知道,已經酒意上頭的人,正在裡麵出著什麼餿主意。
倆人從衛生間出來,周晉突然拉住了楚原。
“那好像是溪韻的江總吧。”
楚原望了過去,還真是。
黑色西褲,白色襯衫,襯衫的領口解了一個扣子,剛剛好露出白皙的脖頸,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又白又容易讓人犯起色欲熏心的罪過。
沒什麼誘惑力的穿著,偏偏被這個女人穿出了氣勢,氣質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這女人倒是得天獨厚的享受了一把老天爺的厚待。
他們看到的,正是江檸。
江檸根本沒注意到,有兩雙眼睛正同時看著她。
今天本來跟客戶約好了談合同的事,但被客戶臨時改了主意,放到了晚上酒桌上聊。
這種事,司空見慣了,正印證了那句話,生意都是酒桌上談出來的。
江檸原本是不勝酒量的,可以說酒量很差,甚至喝酒過敏。
但在一次次的磨練中,硬是讓這副身體適應了酒精的存在,現在喝酒不至於像當初的那樣,渾身會起疹子了。
果然,人是需要殘酷打磨方能修成正果啊!
喝酒倒也罷了,但漸漸往江檸大腿上靠的那隻手,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她刻意地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不必要的身體接觸。
對方不但沒生氣,反而往她身邊貼了貼。
小敏是個機靈的小姑娘,眼見著老板的舉動,忙舉著酒杯柔聲輕哄:“說好的喝完這一杯的呢,老板都不喝了,言而無信哦。”
小敏是江檸在這裡認識的一個小姑娘。
江檸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的歧視,第一次見到小敏的時候,她還沒有大學畢業,靠著賺這些外快,養活自己,同時養活家裡的老老小小。
所以每次來,如果有需要,她都會點小敏過來陪陪酒。
男人在女人的溫柔如水麵前,大概都沒什麼招架力,特彆是這種愛好嘗試色字頭上一把刀的男人,更沒有什麼抵抗力可言。
佳人主動相邀,怎能不給麵子,身邊的人遠離了她,江檸的雞皮疙瘩慢慢退了下去。
可沒多久,男人又貼了上來。
對江檸的惦記,讓男人心猿意馬,打交道這麼久,漸漸地被她身上莫名的氣質吸引,恨不得撲上去狠狠的抱上一番才好。
但男人知道這個強硬的方式絕對不行,這個女人,談生意的時候看著好說話,但骨子裡卻高傲得很,這種霸王硬上弓的事,隻會讓雙方兩敗俱傷。
男人一點點地靠近,很想聞聞她身上獨有的清香,偶爾擦邊球一樣的碰觸,也能稍稍地解一解他的渴望。
對於這些看似無傷大雅卻讓她極度反感的小動作,江檸不好發作。
人在屋簷下的被動,更不容許她發作。
她知道,一旦她表現得過於的清高,這個單子,也就打水漂了。
一塊香噴噴的骨頭,給誰啃不是給。
她江檸能豁得出去的,她都豁出去了,不能豁出去的,便是她的底線。
江檸賠上笑臉,舉起手中沒喝完的酒,“杜總,來,我敬您一杯。”
“能喝到江總的酒,真是不容易啊。”姓杜的男人酒過三巡,說話都眯著眼,臉頰通紅,滿嘴噴出的都是酒氣。
“杜總說哪裡的話,您什麼時候相約,我都義無反顧,您說想喝酒,我這不就馬上過來了嘛。”
“哈哈,是是。”玻璃杯輕輕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我乾了,你隨意。”
周晉眼見著男人在說完那句客套話後,江檸一口氣把那半杯酒喝了個底朝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她可真夠拚的。”
女人在這生意場上要占得一席之地,拚是在所難免的,但見著她泛紅的臉蛋和強顏歡笑,還有桌上還剩下的那一大瓶酒,有些於心不忍。
楚原經常告誡他,做生意決不能心慈手軟,你軟他硬,輸的便是自己。
這年頭,輸,是不值得同情的。
可眼下,他好像又泛起了心軟的毛病了。
“咱要不要過去幫幫她?”
楚原對於周晉突然的問題有些驚訝,“你們,很熟?”
周晉連忙解釋,“彆多想,我隻是覺得那個男人對她好像挺有意思,再這麼喝下去,擔心她出事。”
“能出什麼事?”
周晉給了楚原一個你懂得表情,“現在我們兩家不是要一起合作了嘛,也算是暫時成為朋友了,總不能見死不救。”
楚原不以為然,“人家可沒當我們是朋友。”
“老大,你不會也信那些謠言,然後對她有什麼不好的看法吧。”周晉目不轉睛地盯在裡麵曲意逢迎的人身上,“這都是道聽途說的東西,還真不能當了真,這話,十有八九是從向鼎的那個女人那裡傳出來的,那女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燈不燈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楚原下巴抬了抬,“你朋友,又要被人占便宜了。”
周晉差點急眼,“什麼我的你的,老大,你最近怎麼回事,跟誰犯衝了這是。”
楚原掏出車鑰匙丟給他,“給她,讓她送你們兩個先回去。”
“我們先回?”周晉不解,“你乾什麼去?”
楚原很是隨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幫你救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