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看不上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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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柳扶楹不覺得驚慌,反而笑靨如花的模樣。

“這沈家的日子原也沒有我想象的好,走就走吧,左右也沒有我留戀的人事,就是可憐了老夫人要再受一次打擊。”

後半句話,似擊中了沈修年的命門。

他的火氣瞬間就熄了下來,不敢想象母親再次發病會是什麼樣子。

再受一次生離死彆的打擊加重心魔,這回,恐怕會連累性命。

母親將柳扶楹認作了當年的許涼音,認定了她的身份,絕不可再讓母親眼睜睜看她心中的許涼音再次消失離開。

可柳扶楹的威脅,同樣讓他不悅。

“你當你離了沈府就有逍遙日子?”

一個被掃地出門的棄婦,能得什麼逍遙。

柳扶楹麵上仍無懼怕,她緩緩回頭笑著回說:“哪裡有真正逍遙的日子,活在這世上誰不是苦中帶著澀,真正的逍遙恐怕不過一句早死早超生吧,死了興許就能升極樂了。”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沈修年睡覺的枕邊。

果然,隱隱約約的又看見了那隻木牌子。

活生生的人不要,非得抱著個冷冰冰的牌位睡覺,多深情似的。

那是他心上人的牌位。

柳扶楹還記得第一次進他這房裡時,就因為不小心看見了他枕邊的牌位,因此被他罵個狗血淋頭,好似她的出現侮辱了那牌位一般。

從那後,她再也沒來過這兒。

還沒細看呢,沈修年冷颼颼警告的眼神就飄過來了。

她彆過眼,又問:“今夜怎麼說?”

問到這兒,沈修年又不說話了。

“若知道我回了房沒待在這裡,你母親明日後日還是要再來幾出的。”

索性把戲給演了,省的來回折騰。

住一個屋又不等於睡一張床,他自抱他的牌位去就好。

良久,仍不聞沈修年出聲。

消了氣之後,他好像又變回那個沉默寡言懶得搭理她的性子。

等柳扶楹再回身去看,床前哪裡還有人,甚至兩邊的床簾子都被他放了下來,將裡麵遮的嚴嚴實實的。

柳扶楹笑的眼皮直跳,隻覺得開了眼了。

雖是笑著,可柳扶楹卻覺得腳底發涼,一股惡心人的寒意從足底直往上竄。

沈修年沒讓她滾,大概他也認可她方才的話。

至於今夜她如何睡,睡在哪兒。

與他何乾?

柳扶楹提起一口氣大步走了出去,裡麵就留給沈修年和他的寶貝牌位,她可不想橫插一腳。

她在外頭的靠椅上坐了一夜。

翌日驚醒,脖子、腰背處處都酸疼難受,臉色也不好。

慢慢起身發覺腿也有些麻。

正巧,沈修年也從內間出來了,眼神隻草草從她身上瞟過一眼,而後又像隻是看了眼空氣般扭過了臉去。

門檻外有人喊他,是他的下屬有要事稟報。

他大步而去,同那個人一起走出了院子。

柳扶楹扶著門框,正看見金梨與他擦身而過的走過來。

“夫人,我來扶你。”

金梨走近後,立即搭了手過來。

這院子多待一瞬都會讓柳扶楹覺得氣不順,她沒多停留,稍稍緩和過後也就離開了。

回了梳星院,大早上的便讓人去備了沐浴水。

山中深泉浸過的身子,她不覺得臟,去沈修年屋子裡待了一夜,她卻感覺渾身哪兒都不舒服。

說句駭人的,她覺得那屋子裡冷冰冰的全是死氣。

就好像在棺材裡待了一夜似得,邪乎的很。

淨身過後,衣服還沒穿齊整呢,浴房的門忽然被人大力的踹開,砰一聲巨響把金梨嚇的狠狠一跳。

“將、將軍,這是我們夫人……”

“柳扶楹!”

來的是沈修年,滿臉怒容攜著殺氣就進來了,生生要將柳扶楹活剝了似得。

柳扶楹記得他上一回氣成這樣,就是那回去了他房裡看見了床上的靈位。

今日,又發的哪門子瘋。

昨日待在他那屋裡,不是他默認了的?

“將軍、將軍你要做什麼,你……”

金梨被他那要吃人的氣勢嚇到了,緊緊擋在柳扶楹身前,迎來沈修年的一聲怒吼。

“滾——!”

那吼聲都震了天了,可見沈修年氣有多大。

柳扶楹拍了拍金梨的肩頭,示意她退開。

她身上的衣服都還沒穿好,外衣鬆鬆垮垮的搭著,腹上的腰帶都沒來得及係上,可沈修年卻絲毫不顧及她的體麵尊嚴,那雙冰霜一般的眼睛透著絕情殘忍,仿佛現在把她扒光了丟大街上,他也是能做的出來的。

柳扶楹慢慢攏緊衣服,迎視著沈修年的眼,心裡覺得煩透了。

“將軍何意,直說吧。”

“還裝?”沈修年眼裡要射出釘子似得,恨不得活生生將她釘在牆上,“我屋裡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隻有你去過,不是你,還能是誰?”

“沈修年……”

“柳扶楹,我早告訴過你不要動素素的牌位,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柳扶楹這下聽懂了,卻也懶得跟他爭論。

“將軍有這發脾氣的功夫,不如再回去好好找找。”她攏緊衣裳,錯開身子打算離開。

不料,沈修年一手扯過她。

要不是金梨眼疾手快,她險些就要被甩到地上去。

堪堪站穩,頭發散了,本就沒穿齊整的衣服也更亂了,被甩出的狼狽落在沈修年眼裡化作他更深的鄙夷。

“你彆給我裝模作樣!”

沈修年的暴怒正值頂峰,說話也越發難聽起來。

“殊不知不是因為你外麵的男人沒用,讓你懷不上,所以便想著將主意打在我身上,昨夜興許就是你打著我母親的幌子,其實是你的主意。”

算算日子,的確她幾次去長明觀算起來快有兩個月了。

若真回回都……那也該懷上了。

所以,沈修年便那般的想當然。

柳扶楹冷了臉,從前沈修年怎樣都沒讓她覺得如何,不管是他的冷漠疏離還是什麼,她都不在意也無法牽動她的情緒。

可今日沈修年這話,第一次讓她產生了厭惡之情。

“沈修年,我看不上你。”

她再厭煩,表情卻始終冷淡,話裡的侮辱讓沈修年緊了眉。

“你說什麼?”他驚詫問。

“我說,我看不上你,為了一個女人連生你養你的母親都不顧了,隻將她丟給一個陌生人來照看,這樣沒種的男人,我看不上。”

“你……”

“你以為我嫁到這沈家來,是看上了你?世上男人多的是,我就是再饞也不會去饞你的身子,沈修年,你少些多餘的自作多情吧。”

“好,好!”

沈修年氣的越狠了,那個臉色比方才更加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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