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長公主將卷宗看完以後,大理寺的人,將卷宗帶走了。
長公主坐在椅子上,久久都沒有挪動。
她的腦袋裡,在回想剛才看見的內容。
侯府也丟了一歲多的女兒,但是,侯府的女兒隔了幾日,被找回去了。
長公主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被她忽略了。
“暗影!”
“屬下在!”
一個黑影,從房梁上,飄了下來。
這個侍衛,是皇帝擔心長公主的安危,特意安排在她身邊的人。
他隻負責保護長公主,聽從長公主的差遣,長公主從來沒有召喚他。
暗影跪下來,給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將桌上的紙,遞給他,這是,剛才她抄寫的當初丟了孩子的人家的情況。
“你著人去查,看看當年,所有找回女兒的人家,現在是一種什麼情況。”
“還有,所有的被找回來的孩子,本公主都要一幅畫像。”
“另外,她們當初是如何丟的,又是如何回來的,這些,本公主全都要知道。”
“是。”
暗影答應一聲,隨即消失在了室內。
幾百個孩子,等暗影查完,再怎麼也要很長一段時間。
她的孩子,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玉蟬見長公主沉思半天不動,她大著膽子上前。
“殿下,其實那個裴昭昭,她和您倒是很像。”
“她不也是元宵那日丟的嗎?她會不會就是您和駙馬的孩子啊?”
長公主回過神來,她回想了一下昭昭的模樣。
圓呼呼的臉,長著一對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小巧的鼻子,還有一張小小的嘴。
像她?長公主搖頭。
像駙馬?長公主凝視著畫中的少年將軍,她想象不出來。
“你沒有看錯?她真像我?”長公主不確定。
“殿下,那個孩子的神情,和您可像了!”玉蟬非常肯定的點頭。
“可是,也不能憑借說她像,就說她是我的孩子吧?這樣,對她的父母也不公平的不是?”
長公主很是悵然,裴昭昭要真是她的孩子,那該多好!
玉蟬的眼睛一轉,“殿下,您不是給小姐留了信物的嗎?”
“您可以問問,看看那個孩子的身上,有沒有那個信物不就是了?”
“這樣,您就不用非要等暗影查到結果,再和小姐相認了!”
長公主的眼睛一亮,她用誇讚的眼神看了玉蟬一眼。
昭昭很好奇的看著裴子燁,從剛才開始,三哥就一句話都不說。
而且,他的眉頭緊皺,牽著小墨,埋著頭就往回走。
難道是三哥碰到了什麼麻煩?
昭昭伸手,扯了扯裴子燁的衣袖。
“三鍋鍋!三鍋鍋,你怎麼了?”
一直在惶恐不安的裴子燁,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拉住。
他回過頭,看向昭昭,隨即馬上就挪開了眼睛。
他害怕自己多看一秒,就會忍不住自己探索。
到時候,萬一把妹妹嚇到怎麼辦?
她還那麼小,她現在這樣,她一定也很害怕的吧?
萬一再被彆人知道,他的妹妹與眾不同,會不會被拖去當妖怪燒死?
裴子燁打了一個寒顫,他緊緊的握住昭昭肉呼呼的小手。
“三鍋鍋想出恭,可是又不想肥水流外人田,所以,我們趕緊回府去!”
裴子燁找了 一個蹩腳的借口,昭昭樂得捂著嘴笑。
裴子燁回到將軍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問門房。
“忠伯,我父親回來沒有?”
忠伯給裴子燁和昭昭行了禮,“將軍大人已經回來了!”
“對了,剛才將軍還問三少爺來著,他讓您一回來,就去書房,您趕緊進去吧!”
“好,忠伯,麻煩您幫我把小墨牽到馬廄去一下,我去找父親!”
裴子燁牽著昭昭,送她到園子處。
“妹妹,你自己去找祖母,三哥先去書房找父親。”
“好!”昭昭今日做了好事,她高興的蹦蹦跳跳的離開。
裴子燁看見昭昭朝著祖母的院子走去,他這才轉身,如同一陣風一樣,跑去了書房。
他剛剛推開書房的門,就看見裴將軍像一座黑塔一樣的,坐在他平日裡學習的位置上。
他急忙進了屋,然後伸頭往外看了看,隨即,他迅速的將房門關上了。
“怎麼?知道要挨打?還特意關上房門?”
裴將軍看兒子鬼鬼祟祟的模樣,心裡就有氣。
“父親,二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說!”
裴子燁走到兩人麵前,拉過一旁的椅子,就準備坐下。
“不許坐!說,下學後又跑到哪裡去了?”裴將軍一聲吼。
裴子燁一愣,他隨即擺手。
“父親,那個不重要,兒子發現一個更重要的事情,您先聽我說!”
“你不會又是什麼托詞吧?我看你好了一陣,結果,現在老毛病又犯了不是?”
今日是學堂考試的成績下來,裴將軍一回府就準備過來詢問結果。
結果,他一問門房,好嘛,裴子燁騎著小墨出府去了!
一定是裴子燁又帶著陳爾和那些紈絝子弟比賽去了!裴將軍差點氣個半死。
他在這裡已經等了好一會了,好不容易逮到人,自然是先吵一頓再說。
“父親,要不,您先聽聽三弟嘴裡的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裴子樺見三弟著急的模樣,忍不住幫著說了一句。
“好,聽子樺的,裴子燁,現在,將你所謂的重要的事情,說來聽聽。”
“如果,你說的不是重要的事情,那麼今日,‘竹筍炒肉’就是給你的重要的事情!”
裴將軍的話,充滿了威脅。
裴子燁躊躇了一下,他應該怎麼說?又從何說起?
難道說,將軍府的溫泉,是昭昭變的?
還是說,小馬駒是昭昭變的?
這樣,父親會不會覺得妹妹是個妖怪?
萬一,父親覺得妹妹是個不祥物,將她趕出府去,那怎麼辦?
對了,當初侯府不要她,是不是也是因為發現昭昭是個怪物的原因?
裴子燁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他的沉默,讓裴將軍的心情糟到了極點。
他覺得,裴子燁一定就是出去闖禍了!
他現在就是在想編謊言,想如何哄騙過關。
他拿起一旁的戒尺,站了起來。
裴子燁條件反射的往二哥裴子樺的身後一躲。
“今日,護城河裡跳出了很多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