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錚走到門口,他打開門,隻見門外站著的人,正是王青青,他的妹妹。
“這麼晚了,你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哥哥,也不知道是誰,扔了好多的馬糞在府裡。”
“我那邊臭的不行,到哥哥這裡來躲一躲。”
王青青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
她一眼看見,王允錚房間的窗子大開著,能清晰的看見遠處的下人們,正舉著燈籠在忙碌。
“哥哥,你竟然還開著窗子,這多臭啊!快關上!”
王雲錚有些不高興妹妹的不請自入。
他走過去,“嘭”的一聲,將窗子關上了。
“我問你,你為什麼在女學欺負昭昭?”他看向王青青。
“哥哥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王青青裝不懂。
“我都聽說了,就是因為你說昭昭給長公主下毒,所以,才導致相國公嫡女和昭昭的二哥定下賭約。”
王青青的眼睛一轉,她用帕子開始擦眼睛。
“我又沒有亂說,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為什麼每個人都責怪我?”
“還有那個相國公的嫡女,我一個小孩,哪裡會認識她?”
“她和那誰的二哥做的事情,關我什麼事?”
“嗚嗚嗚,你是我的哥哥,你不關心我有沒有受委屈,卻幫那個什麼昭昭說話!”
“你究竟是我的哥哥,還是她的哥哥?”
青青一邊說,一邊放聲大哭起來。
王允錚的眼裡,閃過煩躁,他不過就是問一句,王青青不解釋,卻反過來指責他。
“青青,怎麼了?”王夫人聞聲而來。
因為府裡被扔了馬糞,王夫人和侯爺都還沒有歇息。
兩人在監督下人衝洗院子,也讓管家四下裡再查看一下,看看府裡還有哪裡還有馬糞。
結果,王夫人就聽見了王青青傷心的哭聲。
王青青見王夫人詢問,她一頭紮進王夫人的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王夫人緊緊摟著女兒,瞪向兒子。
“你是不是又欺負你妹妹了?”
王允錚瞪大了眼睛,“母親,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我不過就是問了一句,她為什麼在學堂裡欺負昭昭,然後,她就哭成這樣。”
“青青在學堂欺負了昭昭?”侯爺也走了過來。
王青青的哭聲一停,隨即她哭得更加大聲。
“我沒有欺負她!我隻是看見長公主不適,說了一句公道話,結果,被其他的人誤解了。”
“現在,所有的人,都責怪是我不對,連自己的親哥哥也說我不對。”
侯爺的眼神閃了閃,“長公主為什麼身體不適?你將經過說一說。”
王青青從王夫人的懷裡抬起頭。
“就是那個昭昭,她想討好長公主,然後遞了一塊糕點給長公主,然後長公主的心疾就犯了。”
“父親,當時長公主差點就暈倒了,都是蘇夫子將她扶走的。”
“女兒心疼長公主,所以就質疑那個糕點是不是有毒?”
“父親,您說,是女兒做錯了嗎?”
侯爺沉吟了一下,“你沒錯。”
“父親!”王允錚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親以前那麼喜歡昭昭,現在聽見昭昭被欺負了,竟然不斥責王青青?
難道,父親已經準備徹底忘卻昭昭?
侯爺當作沒有看見兒子眼裡的譴責,他對著幾人揮揮手,“行了,天色不早了,各自回屋休息。”
王青青眼裡閃過得意,她擦乾眼淚,乖乖的應聲。
“那女兒就先回屋了。”
王青青走了,王夫人一臉不高興的看向王雲錚。
“兒子,青青才是你的妹妹,你作為她的哥哥,竟然偏向一個外人。”
“你以前挺乖的,怎麼現在變了一人呢?母親對你真是失望!”
王夫人和侯爺走了,留下失魂落魄的王允錚。
明明是王青青做錯了,結果,到頭來,竟然說他不對!
這還有沒有天理?
王允錚一拳砸到牆壁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扔完馬糞的裴子燁和陳爾,一路狂奔著往回跑。
眼看,就到了分叉路口。
裴子燁停下腳步,“陳爾,你趕緊回去洗洗,要不然,被你父親逮到,可是要挨打的。”
陳爾一梗脖子,“哪能呢?我父親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他最多就是念叨我幾句,不過,他那念叨很恐怖,和唐僧念經差不多。”
“行了,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
裴子燁對著他揮揮手,兩人各自往自己的家裡跑。
門房看見陳爾回來,剛想打招呼,就感覺到,少爺如同一陣風一樣的跑了。
就是,這一陣風,怎麼聞著那麼臭?
難道是少爺掉到糞坑裡去了?
陳爾一路狂奔,隻要他跑得夠快,就一定不會讓父親看見。
他借著黑夜的掩護,很快就跑回了自己的屋裡。
他打開門,一個箭步就跨了進去。
他靠在門上,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今日竟然這麼順利就回了屋。
他高興的將書箱往地上一丟,然後開始脫衣裳。
他和裴子燁扔馬糞的時候,衣裳上麵被濺上了好多。
但是,他高興啊!
他最喜歡就是和裴子燁做這些惡作劇了。
忽然,他房裡的燭火亮了。
隻見,他的父親正坐在桌子旁邊,兩隻眼睛瞪著他。
陳爾的腿都嚇軟了,也忘了繼續脫衣裳。
他就那麼滑稽的站在屋中間,和桌子旁邊的陳禦史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終於舍得回來了?你這是不認識回家的路,掉糞坑裡去了?”
陳禦史聞到陳爾身上的臭氣,他揉了揉鼻子。
陳爾一愣,父親的話裡,似乎沒有往日的嚴厲。
他偷偷的打量了父親一番,沒有發現端倪。
“父親,我去裴子燁家裡做功課去了,這才做完。”
“是嗎?拿來為父看看。”
陳爾回頭,從地上將書箱拿起來,來到父親的麵前,將書箱放到了桌子上。
陳禦史打開書箱,拿出陳爾的功課。
陳禦史不得不承認,兒子最近的功課,確實完成得不錯。
“不錯,照你現在的進度,明年應該可以考童生了。”陳禦史難得的誇獎了陳爾一句。
“什麼明年?兒子今年就要參加童生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