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名聲已經被敗壞個徹底的楚燕呢,正和兒子坐在床邊,手裡拿著的手機上正播放著他們到家之前監控拍下的畫麵。
那是上次換鎖後楚燕呢自己安裝的監控,就安裝在牆邊的大衣櫃上,用一個掛飾做了隱藏,連吳澤都不知道。
監控從上午九點半開始,畫麵裡老兩口空著手進門,像領導來視察工作一樣。吳澤來來回回搬了六趟,才把老兩口的東西搬完,好些年都不怎麼乾體力活的他累得直喘粗氣。
趕回去上班前不忘叮囑:“爸,媽,燕呢這兩年身體不太好,總是頭疼,心臟也出了點問題,她爸又得了那種病,活不了多久了,她心情肯定不好,等人回來了,你們好好和她說話,彆再惹她生氣。我上班沒時間,這兩年單位效益也不太好,以後出錢出力伺候你們養老的事兒可還都指望她呢,真氣住院了,花錢不說,還得你們去醫院照顧她。”
李來芬嗔怪道:“你爸媽能是那種不懂事兒的?我保證等她回來,我倆啥也不說,讓乾啥乾啥。雖然爸媽沒錢,平常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但她爸看病要是錢不夠,隻要她一句話,爸媽就是出去借也不帶含糊的。至於養老什麼的還早著呢,爸媽身體都好,哪用得著燕呢伺候?是我們先伺候她。你放心,等大孫子上大學以後,你上班不在家時,我倆保證把你媳婦伺候得妥妥帖帖的,碗都不讓她刷一隻。”
“嗯嗯,爸媽你們真好,有你們在,我可太幸福了。”
“嗯嗯,爸媽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不對你們好,還能對誰好?行了,快去上班吧,彆耽誤了工作,讓領導不高興!”
吳澤感動的眼淚汪汪地出門,等門一關上,倆人的態度立馬變了。
視頻裡的李來芬斜靠在被子上,翹著二郎腿,隨手把吃完的瓜子皮扔到地板上,好一會兒才不安地問:“老頭子,你說咱們就這麼住進來,媳婦不會生氣吧?她爸那樣了,她會不會拿咱們撒氣?”
吳光榮正蹲在床頭櫃前挨個抽屜翻,聞言不屑地冷笑,“你不會先彆說咱們以後要住過來讓她侍候養老?就說是聽小澤說她爸病了,咱們是過來幫忙的。以後等大孫子上大學,這個家裡還有誰能給她撐腰?她那個要死的爸?還是她那個隻會哭的媽?嗬,到時候她敢對咱們不敬,咱們就攛弄兒子和她乾!她落在咱們手裡,還不是咱們想怎樣就怎樣?說句不好聽的,她一個沒了爹的,哪天就是死在家裡頭,拉去燒了也是咱兒子一句話的事兒,敢惹咱們,以後把她骨灰都揚了。到時候這個房子都是咱們的了,還有誰能把咱們趕出去?”
李來芬朝吳光榮挑起大拇指,“要不怎麼說我老頭就是有成算呢,趕緊的,翻到沒?從前小澤他丈母娘就愛戴黃金,結婚時可沒少給陪嫁黃金,找到了回頭我去打一副金鐲子,嗬嗬,這輩子我還沒戴過金鐲子,讓你給買你也舍不得。”
“買啥啊?他倆結婚時我就見著小澤他丈母娘戴的那一身金子好,給小澤媳婦陪嫁的那對金鐲子比筷子都粗,我瞧著夠我倆一人打一對了,翻著了咱們打了戴著玩,剩下的給大孫子打個珠子戴,他還得謝咱們。”
“還是你想的周到,給大孫子的彆打太大,他個小孩子家家的戴那麼大的沒用,反正咱們的以後也是他的,吊著他,讓他知道不孝順咱們,以後啥都不給他。”
聽到視頻裡李來芬惡狠狠地說出‘以後啥都不給他’,吳宇航眼裡寒芒閃過。
當初姥姥和媽媽確實有不少黃金,可在他上小學前,為了湊夠現在住的這套學區房首付,那些黃金都被賣了,房本上寫的是他的名字,後麵的貸款也是姥姥姥爺在幫著媽媽一起還。
如今姥爺沒走他們就惦記起姥姥姥爺給媽媽的嫁妝?甚至還想等他上大學以後,家裡沒人護著媽媽,動了要害媽媽的念頭?
不要臉都無法形容他們的無恥!簡直是畜生不如!
手輕輕拍著楚燕呢因氣憤而僵直的後背,“媽媽,彆猶豫了,馬上聯係中介把房子賣出去,價低點都行!”
此時的楚燕呢倒是平靜了,吳澤不是眼瞎耳聾,不承認也不相信他爸媽有多壞嗎?等離了婚,她就把這些證據都甩給他。
不,她不隻要甩給他,她還要發朋友圈,發到所有可能與他們一家有交集的群裡,讓所有人都看看這一對彆人眼裡老實巴交的夫妻,背地裡的嘴臉有多麼醜陋可怕。
至於眼下,在沒有順利離婚之前,就讓他們再做幾天美夢吧!
打開帶回來的背包,從下麵將那兩袋子黃金提出來放到床上,楚燕呢眼神熱切地盯著兒子,“兒子,你過來看看這是啥?”
當吳宇航看清裡麵的金子時眼圈就有些發紅,“媽媽,等以後我掙了錢,給你買真的。”
楚燕呢錯愕,合著兒子當她買了兩袋子假黃金玩呢?
想解釋自己有了一個超時空外賣係統,可張了半天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看來有係統這件事不可能說給第二個人聽了,連她的親兒子都不行。
楚燕呢嘗試了幾次都開不了口後,便放棄解釋黃金來源,直接拿剪刀將首飾上麵的吊牌都剪了。不是以為她的黃金是假的嗎?她就帶兒子去賣一些,讓他親眼看看這些黃金是真是假!
如今家裡已經不安全了,出門時,楚燕呢讓吳宇航把所有黃金都背上。
在樓下遇到認識的鄰居,這些人與楚燕呢打招呼時態度和語氣都奇奇怪怪,時不時還有人朝楚燕呢冷笑,一副相當看不慣她的模樣。
等人走遠些,吳宇航道:“媽媽,肯定是他們說了什麼。”
楚燕呢笑,“說唄,回頭等媽媽和你爸離完婚,送他們一份大禮!”
吳宇航眼前一亮,媽媽這是覺醒了啊!可到底是什麼讓他這個無論做人做事都要留一線的媽媽發生這麼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