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哈哈哈。”
隨著這一聲大笑落下。
客棧內其他人也都哄然大笑。
“這次又是哪個門派的人上了齊兄的當,但也不怪他們,隻能說齊師兄的幻術已然出神入化,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我們這些人也都沒瞧出來不對勁。”
“是啊是啊。”
“看他們的衣服,有些陌生啊,沒怎麼見過。”
“是陌生,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
“看弟子令牌唄。”
然而弟子令牌也不是誰想看便能看,畢竟方鶴安他們都沒掛出來。
當下便有人上下打量著他們,那目光帶著嘲弄與譏諷。
一看就是瞧不起。
特彆是看到其中還有一個煉氣期的弟子,就更不屑了。
“雖說這次試煉結丹期以下的都能來,但一個煉氣期也來找死,是不是太自大了。”
葉綰綰唇角微彎:說她啊?
而被眾人誇讚的齊明路,更是挑釁地看向了他們,似乎在問,“感覺如何。”
李萬知有些不爽,就要上前,“這些臭小子,一個結丹期囂張什麼。”
他們有四個呢!
方鶴安雖然也不高興,但還是按下來了,“情況不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彆衝動。”
李萬知聞聲隻能忍住。
方鶴安掃視一圈,在大堂的角落之中,找到了一處空桌,他帶著李萬知、葉綰綰他們一同過去。
四人坐下,方鶴安就與白簡、葉綰綰對視一眼,“不是幻境。”
葉綰綰垂眸低笑道:“不愧是方師兄。”
居然看出來了。
方鶴安說:“那個姓齊的幻術我是沒見識過,但就他的修為,控製不了一城的幻術。”
一個結丹期修士,哪裡能控製一城範圍。
“這城裡有些古怪。”
方鶴安思索,但想不到關鍵在哪裡。
白簡是不會動腦筋的,李萬知更是衝動的性子,說是四個人商量,其實方鶴安是看向了葉綰綰。
出發前師伯交代,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問問小師妹。
誠然方鶴安不明白師伯為什麼要這麼交代。
可看看雙眼透著單純的白簡跟碎碎念要找齊明路麻煩的李萬知,方鶴安覺得:師伯說得對!
葉綰綰問:“玄冥宗的接頭人是誰?”
“沒見到,”方鶴安看了一圈,“這次秘境曆練是玄冥宗的人提前三個月給各宗門發了邀約,邀請帖之中說了,這是給結丹期以及結丹以下弟子的一場曆練,師伯想著我們很多年沒出門,就讓我們幾個人出來見見世麵,但我剛才看了一圈,沒看到玄冥宗的人。”
畢竟帶頭的人,總要斡旋在這些弟子之中,可現在群龍無首,人心散亂,明顯是主持的人沒來。
反倒叫那個齊明路的猴子占山為王了。
“不過師妹,即便玄冥宗有人來了,最高修為也不會超過元嬰,像這種小型試煉,有一個長老陪同就不錯了。”
不然他們師叔也不會放心地讓他們四個人出來。
就是想著沒什麼事。
可現在看來,情況好像沒方鶴安想得那麼簡單,至少進城之後的那個情況,怎麼瞧都不正常。
葉綰綰思忖片刻,問:“這個秘境情況,你知道多少?”
方鶴安如實道來,“這個秘境叫幻夢星澤,存在時間無法追蹤,傳聞夢澤城出現之前,它就存在了,有說法推測這是一名大乘期強者飛升失敗留下的靈界空間,在飛升失敗之後,空間慢慢萎縮,最後依附著夢澤山才存在,時間可能有數千年,隻是一直沒被人發現。”
“直至五百年前,一名化神強者意外闖入,發現裡麵藏有仙草、珍寶,還有天品靈器,這個地方才公開,但幾百年下來,這秘境裡的寶貝早就洗劫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點尋常靈草跟礦石,對元嬰期以上是沒什麼用處了,但因為裡頭藏著一些上古禁製以及心法感悟,所以對我們這些還沒有突破元嬰的結丹修士還是有些用處。”
頓了下,方鶴安說:“玄冥宗是三百年前占下這夢澤城,得了這幻夢境,他們那會門派勢力不大,怕彆人搶他東西,就主動提出秘境每五十年開啟一次時,邀請各派弟子前來曆練,至今這個秘境在玄冥宗手下開啟已經有五次,今年是第六次。”
方鶴安補充,“以前也沒出過事。”
葉綰綰點頭。
李萬知這會兒也聽出來了他們在談論什麼,“小師妹是覺得這玄冥宗有問題。”
“不確定,再看看。”
李萬知也多了一個心眼,“我打聽一下。”
方鶴安翻了個白眼,“你上哪打聽。”
李萬知就不說了。
葉綰綰卻知道,李萬知是有些手段的,她也不問,靜等消息,方鶴安低聲說:“按時間,玄冥宗的人也該出麵了。”
葉綰綰輕聲道:“有人來倒還好,就怕他們沒人能來了。”
方鶴安正要問什麼意思,就聽到客棧大門被敲響,但不同日常的敲門聲,這聲音又快又急。
如狂風驟雨,沒有停歇。
急得不行。
幾人一同看了過去。
大堂內二三十名修士,都因這聲愣了一愣。
大家下意識地看向了齊明路,“齊兄,你這次又布的什麼幻境。”
齊明路表情變了又變,麵對眾人詢問隻能乾笑著,可心底不斷打鼓,他……沒布啊。
難道是剛才的幻境影響?
眼看敲門聲愈急,有人出聲,“齊兄,還是彆開玩笑了,先解了吧,這聲音聽著不對勁。”
其他人也附和。
這陣仗若非生死關頭,可沒有人會這麼敲。
可門在下一瞬被砰然撞開,風雨席卷入屋,瞬間吹起了眾人的長發,有人禁不住往後退了十多步。
“好強的風靈力!”
葉綰綰不動聲色地燃燒了靈符。
陣法護在他們身周。
一行四人安然無恙。
而在推開的客棧大門,風雨之中,是兩名麵色蒼白,身上負傷的年輕修士,兩個人一進來,就叫道:“救我們!”
“是玄冥宗的人!”
有人認出他們身上的宗服。
眾人唰地站起,看向了大門外,便見他們的對手一步又一步地走了進來。
卻是一名通身裹在黑袍裡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