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褪去,夜幕徹底降臨,路燈的光芒閃了閃,人們的影子都有了幾分飄忽不定之感,於是在光影變化之間,一切都仿佛成了如夢似幻的景象。
對稱而規整的街道,也似乎不再是那麼齊整。
乾淨清爽的少年麵色迷茫,在這種模糊不定的光線影響下,與周圍的事物一樣,竟然某宛若是成了一場鏡花水月,隨時都有可能隨著一場風而飄散。
夏渺下意識的伸出手,在抓住他的手那一刻,縹緲的人忽然就像是被牽上了一根線,讓他牢牢的與這個世界又有了聯係。
沈遲垂眸看她,黑潤潤的眼眸乾淨純粹,如同不諳世事的稚子,天真無邪。
夏渺一笑,“我們快回去吧,我想吃東西了。”
過了好一會兒,沈遲遲鈍的點了點頭,“好。”
夜幕裡,他們的這一番交談不過是個小插曲,回了家,沈遲自覺的要走進廚房為夏渺做吃的,但沒料到的是,不過轉眼間,他被人推倒在了沙發上。
夏渺撲上來,也不矯情,第一時間去扒他的褲子,“我想先吃你!”
少年平時看起來很正經,衣衫不整的時候,那漂亮的脖頸,精致的鎖骨,以及t恤被推起來後暴露出來的小腹線條,褲腰被拽下,人魚線隱沒在更深處,他全身上下,無一不透露出更大的誘惑。
夏渺咽了口口水,食欲大振。
幾乎在接收到了她的目光這一刹那,沈遲迫不及待的坐起來攬住她的腰身,吻上去的同時,另一隻手也摸了進去。
在這種事情上,他們向來很合拍,永遠都是想要就要了,也不磨嘰,直接奔入主題。
不久之前,在街道上,那個仿佛隨時會與世界分離而碎掉的少年,如今墮入與戀人的情欲之後,忽然又恢複了真實。
而在這種時候,夏渺永遠喜歡故意逗他。
“沈遲,舒不舒服?”
他紅著臉不說話,隻是想一味的與她墜入更深的深淵。
夏渺卻不放過他,“喜不喜歡呀?”
他不吭聲。
夏渺使壞的咬了他一口,“沈遲,小遲,遲遲……小寶貝,唔!”
她的嘴被堵住了,抬眼一看,少年臉色漲紅,耳朵更是鮮豔欲滴,睫毛輕顫,難為情與意亂情迷混在一起,生澀又可愛。
他艱難的說:“渺渺,不要這麼叫我。”
夏渺反思了一下自己,往下瞄了一眼,悶著聲音說道:“那大寶貝?”
“轟”的一聲似的,他的腦子裡炸開了煙花,把臉埋進她的頸窩,抱緊她,用了渾身力氣,讓她猶如溺水的人,在海麵上沉沉浮浮,壓根沒有使壞的時間。
夏渺雖然又菜又愛玩,但結果總歸是好的。
沈遲一連幾天都是好心情,不再像是秋天地裡苦巴巴的小白菜了。
田美美是真的覺得司慕古有病似的!
他就像個舊社會裡的地主,以前壓榨她也就罷了,最近更是變本加厲,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可以有十六個小時吩咐她做事。
如果她稍微晚一點回複他的消息,他就會拿欠債的事情說事。
司慕古說過:“二十四個小時,給你留八個小時睡覺,其他時候給我做事,我也算是一個挺人性的雇主吧。”
田美美敢怒不敢言。
這一次,她又被強逼著為司慕古做餅乾,去找司慕古的路上,她也在心底裡把這個自大狂妄的男生罵了千百遍。
“是田美美學姐嗎?”
突然闖出來的女生擋住了田美美的去路,田美美看了對方一眼,有些緊張,畢竟自從成為司慕古的專屬女傭之後,就有不少女生對她羨慕嫉妒恨,她還受過幾次欺負,要不是司慕古站出來為她撐腰,她在這個學校肯定是沒法過了。
田美美謹慎的問:“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女生看起來文靜乖巧,她鼓起勇氣,說道:“我叫方貝,是大三的,田學姐,我聽說你和司慕古學長經常走在一起,請問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田美美立馬否認,“當然不是!”
方貝又趕緊問:“那你喜歡司慕古學長嗎?”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個自大又霸道的人!”
方貝聽到了答案,臉上有了喜色,她從包裡掏出了一封粉色的信,紅著臉,小聲的說:“田學姐,我……我很喜歡司慕古學長,但是我沒有理由靠近他,可以請你幫我把這封信送給他嗎?”
田美美感到了意外,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方貝緊張的說:“田學姐,你是不想幫我這個忙嗎?”
“不、不是……”
“那就請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司慕古學長吧,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想試試,之後我會請你吃飯的!”
田美美的手裡被塞進了這封信,再看轉身跑走的方貝,不知為何,她心底裡忽然有些不舒服。
好奇怪,為什麼有人送情書給司慕古,她會感到難過呢?
搖搖頭,田美美把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情緒給甩掉,她快步往司慕古專屬的休息室走去。
司慕古坐在沙發上,看著進來的田美美,他扯了扯嘴角,“你遲到了五分鐘。”
“我在路上遇到了點事情耽擱了!”田美美把盒子裝的餅乾放在桌子上,猶豫了一會兒,她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封信,“這個給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田美美轉過身離開,腳步很急。
司慕古拿起粉紅色的信,忽然明白了田美美會走那麼快的原因,她一定是害羞了。
作為高富帥,司慕古以前也收過情書,但他對那些女人沒興趣,信也懶得看一眼,但今天不一樣,這是田美美寫給他的信。
司慕古心中高興,打開信封,拿出了信紙。
娟秀的字體,小清新的語句,把女孩子的愛慕之心娓娓道來。
司慕古眼裡浮現出笑意,田美美那個女人總是說討厭他,原來對他早就是情根深種了。
也罷,他答應和她交往也不是不行。
最後,司慕古看到了信的署名,“方貝”兩個字,讓他深深的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