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有新生聽說了十四級台階的故事後,真的大著膽子在半夜去那兒冒險了。”
“啊?圖書館不是九點就會關門嗎,那個新生怎麼留到半夜的?”
“這還不簡單啊?他偷偷的藏在圖書館裡,等人都走光了再出來唄。”
“那他真的看到了十四級台階,然後呢?”
“失蹤了唄,聽說現在都沒有找回來。”
學生們居然都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的議論著同一件事,或許是因為新生失蹤的事情傳的太廣了,所以才會讓他們都仿佛是有默契一般提起十四級台階的傳說吧。
大概是聽到他們的議論聲,高小珠也想了起來,“啊,我知道了,你說的那個十四級台階的傳說,據說有人在半夜兩點,拿著點燃的蠟燭,沿著四樓的樓梯一直往上,就有可能踏上第十四級台階。”
高小珠壓低了聲音,“一旦踏上第十四級台階,就會走進另一個充滿了迷霧的世界,而如果能找到那個世界裡存在的‘神’,就能實現一個願望,可是我聽說每一個想要找到神實現願望的人,最後都失蹤了,那裡麵究竟是神還是鬼,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高小珠說著說著,打了個冷顫,她搓了搓手臂,把自己給說怕了。
夏渺小聲說:“傳言鬨得最熱鬨的時候,我聽說我們學校出的研究成果之所以每年都會在學術界裡排第一,都是因為我們學校裡每換一次校長,他們都會去那個迷霧世界裡拜‘神’。”
這是夏渺在這個學校裡多年聽到的傳說。
不論是哪所學校,因為人多,就總會有學生偶爾出事的情況發生,所以各種傳說都是少不了的。
這些傳聞究竟是真是假,見仁見智。
高小珠膽子小,“你忽然提起這麼嚇人的事情做什麼?”
“我隻是想和你確定下是不是有這個傳說,現在你也說有,那就證明我的記憶應該沒有出問題。”
高小珠覺得好笑,“你年紀輕輕,老年癡呆也夠不上啊,怎麼就覺得自己記憶會出問題?”
這個問題,夏渺不好回答,眼見著講台上的吳老師看過來好幾眼,她閉上嘴,不好再說話了。
原本學生們還是對各種八卦感興趣,下課時間也大多是討論的這個,但下了這堂課後,夏渺發現路過的人幾乎都是在討論迷霧世界的傳說。
在她的記憶裡,這個傳說的確是在學校裡流傳的很廣,但似乎也沒有到達人人都在議論的熱度。
現在熱鬨的場麵,簡直比她記憶裡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渺收到了沈遲的消息,今天老師又拖了堂,他得晚點過來,夏渺又不是無法獨立行走的嬰幼兒,每回都需要他來接才知道路怎麼走。
她轉念一想,每次都是沈遲來接自己下課,那她也可以去接他下課呀。
夏渺和高小珠道彆,出了這棟教學樓,轉而往沈遲上課的那棟教學樓走過去,途經一處籃球場,她聽到了女生們的呐喊聲。
“司慕古,你好帥啊!”
“司慕古看我了!”
“彆自作多情了,司慕古看的人明明是我!”
“啊,司慕古,我喜歡你!”
聚集在球場外的女生們像是在追星,她們激動又瘋狂,並不矜持的盯著籃球場上的男生,見到他投了個三分球,女生們齊聲尖叫。
但那個俊美無儔的男生卻還是冷著一副臉,沒有什麼彆的反應。
直到他走向場邊休息,有一個女孩向他遞過去了水。
嬌小可愛的女生像是很不耐煩,“給你。”
司慕古扯了扯嘴角,“田美美,你對你的雇主就是這樣的態度嗎?”
田美美敢怒不敢言,隻能咬著牙,讓自己表情好看了一些,“司學長,你一定是累了吧,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水,希望你不會嫌棄。”
司慕古就覺得田美美口不對心,表裡不一的模樣十分有趣,她看不慣自己,卻因為家裡的債務,隻能對他做低伏小,很有意思。
田美美看著司慕古心情極好的樣子,心裡的屈辱就更多了。
要不是家裡欠了債,司慕古這人為了更好的戲弄她,把她家裡的債都還清了,她現在也不用低頭給司慕古當牛做馬還清債務。
司慕古這人說得好聽是冰冷校草,其實這人性格十分惡劣,就以捉弄她為樂趣!
司慕古見到田美美嬌軟的臉蛋上又被氣的通紅,她偏偏像是小綿羊一樣,連跳起來咬人都不敢,隻能一個人氣的臉頰鼓鼓,生動可愛。
他不由得揚起唇角。
“天哪!”
“司慕古笑了!”
夏渺:“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莫名接了這句話固定台詞後,夏渺微愣,這種強烈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籃球場裡古早校園小說的感覺是如此強烈,而籃球場外,接下套路化的名句們的人們就像是個烘托氣氛的nc。
夏渺猛然間意識到了一點,自己不會是校園小說裡的炮灰角色吧!?
田美美眼前驀然一亮,“沈遲!”
司慕古看著田美美朝著另一個男生跑了過去,不悅的皺了眉頭。
田美美與沈遲是鄰居關係,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在同一個學校過來的,如果說田美美在高富帥的司慕古麵前有什麼是可以讓平凡普通的她感到驕傲的,那就是她有一個十分優秀的鄰居哥哥。
“沈遲,你很久沒有回去了呢,下一次放假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去吧!”
田美美活力滿滿,笑容燦爛,就像是一顆小太陽,閃閃發亮。
她注意到了沈遲手裡拿著一盒草莓味的酸奶,而她最喜歡的就是草莓味的酸奶。
沈遲目光平淡,“你擋我路了。”
田美美一呆,“啊?”
她是個遲鈍的女孩,就像是她感覺不到司慕古對自己的在意一樣,她也不能感覺出沈遲對她的不耐。
沈遲繞過了她,走向了人群,徑直到了穿著綠裙子,長發綁成馬尾的女孩身前,手裡的酸奶放進了她的手裡,他的大手落在她的發間,骨感細膩的手指觸摸到了綁成蝴蝶結的綠色緞帶。
他眉眼稍彎,輕聲說:“有些鬆散了。”
她喝著酸奶,理所當然提要求,“那你幫我重新綁過。”
少年在夕陽裡,冷硬的輪廓線條神奇的柔和了許多。
唇角輕揚之後,他輕聲說:“好。”
田美美目露迷茫,因為在她的記憶裡,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清冷如玉的少年,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