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崩壞的男生從口袋裡拿出了匕首,他那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付婪的背影,朝著付婪衝了過去。
夏渺注意到了付婪背後的情況,她趕緊拽著付婪往旁邊挪了一步,接著她伸出腿,一腳踹在了男生的肚子上。
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好的男生被這麼一踹倒在了地上,但他手裡的刀還是劃破了付婪的側臉,擦破了一點皮,微微沁出了血跡。
付婪纖長的手指撫著臉上的傷痕,神情陰沉,又見夏渺掏出了手機,他不爽的說:“你乾嘛?”
“報警啊。”
付婪的視線落在了夏渺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上,剛剛就在那麼一瞬之間,是她反應極快的拽走了他,才沒讓那個瘋了的人把刀子捅進他的身體裡。
如果她沒有一直關注自己的話,一定做不到反應這麼迅速吧。
付婪洋洋得意,努力克製要上揚的唇角,“我已經沒事了,你不需要報警。”
夏渺看也沒看他,“現在的情況又不是你需要幫助。”
付婪喉間一哽,再狠狠地瞪向地上的那個男生,想要殺了他的衝動都有。
憑什麼這個男人比他還能夠引起夏渺的關注!
警察來的很快,給夏渺和付婪做了筆錄,他們把瘋了的男生帶走,要先送去醫院做個精神鑒定。
男生身體明明已經無力,被人扛著的時候,他的嘴裡居然還叫著:“付婪……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像是成了付婪的狂熱信徒,甚至是狂熱到了想把自己信仰的神殺了之後好獨占的地步。
“之後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們會再聯係你們。”警察走之前,目光又落在了付婪的身上,不由自主的停留了許久。
在警察的眼神也要變得狂熱之前,夏渺擋在了中間,她不那麼標準的敬了個禮,“警察叔叔辛苦了,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被夏渺這麼一打亂,警察叔叔如夢初醒一般,他晃了晃有些奇怪的腦袋,眼神恢複了正常,帶著人一起離開。
等其他人一走,夏渺轉過身來,雙手抱臂,毫不客氣的教訓,“你就不能收斂一點嗎?如果你再這麼下去,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人發瘋想要殺了你吧!”
付婪不以為意,“怎麼,你擔心我?”
夏渺出乎意料的說:“是有些擔心。”
付婪沒想到她這麼果斷的認了,花了一秒鐘的時間反應,然後他眼尾上挑,語氣愉悅,“那你可以搶在他們之前殺了我呀。”
“把我大卸八塊也好,把我碾成粉末也好,甚至是把我的身體藏在冰櫃裡,你可以收藏我許久呢。”
“愛我的人有那麼那麼的多,你要是想獨占我的話,也不是不行。”
夏渺麵無表情。
付婪興奮的湊近,彎著腰,低著腦袋,眼眸裡閃閃發亮,“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動?”
“喂,夏渺,要不要殺了我?”
他好似天生有著一種奇異的本能,具有尤其強烈的自毀傾向,他像是毒藥,引來無數人為他著迷,而他人中毒的那一刻,他也會因為自己的毒而死狀淒慘。
但付婪有種很奇怪的認知,他詭異的享受著大家對他的殺欲,仿佛這就是所有人都“愛著他”的證明。
夏渺一巴掌糊了過去,推開了他的臉,“我是守法公民,彆誘惑我犯罪啊!”
付婪眼裡冒出來火氣,“喂,你是不是找……”
“再說了,難道你不會痛嗎?”
付婪嘴裡的那個“死”字被咽了回去,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呆,“你說什麼?”
“你一直嚷嚷著讓人來殺你,來收藏你,難道你不會痛嗎?”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回答道:“當然會痛啊。”
“你是笨蛋嗎?既然痛的話,為什麼不好好保護自己?”夏渺說道,“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更不用說會拿刀去捅他,你彆把殺人的欲望和愛情的欲望混為一談啊!”
殺人的欲望,愛情的欲望,不都是欲望嗎?
付婪的存在意義就好似是為了這些欲望而存在,一直以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有什麼不對。
猛然間有人告訴他這是兩種東西,這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於是前所未有的陷入了茫然。
夏渺問他,“你想不想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麼樣子?”
付婪梗著脖子,不想點頭,但還是按捺不住心底裡的好奇,彆扭的點了一下頭。
夏渺咧開嘴一笑,“很好,那你開始來追求我吧,等我愛上你,你就知道愛情的欲望可不等於想殺人。”
她的話真是好有道理!
夏渺揮揮手,“好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見,你要記得想辦法讓我喜歡你哦!”
不對。
付婪略微皺眉。
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夜色之中,一滴血液落在地上,不多時便長出了肉芽,小小的蠕動著,藏在了草地裡。
學校裡有瘋子被帶走的事情,短短時間裡就傳遍了。
“我聽說了,他找上了付婪同學,想讓付婪同學和他在一起!”
“可惡,付婪同學是我們的!”
“他有什麼資格獲得付婪同學的青睞!”
“他要是還敢來學校,我一定要殺了他!”
男男女女都為了付婪而癡狂,所謂的秩序,已經不知不覺中在所有人的心中崩塌,他們滿腦子都是付婪,早就失去了理智。
洛小落今天有時間陪夏渺一起吃飯,她很感興趣的問:“你那個雙向暗戀的男生,開始追你了嗎?”
夏渺不太高興的說道:“行動是行動了,但是他的方法我不喜歡,我和他還不熟呢,他就想和我玩小黑屋囚禁的劇情。”
洛小落捂住嘴,“天哪,這麼刺激!”
本就鬨哄哄的食堂,因為門口那兒走過來的人,顯得越發的熱鬨。
“是付婪同學來了!”
高個子少年身形纖瘦,昳麗的麵容精致過分,光是站在那兒,往人群裡一掃,他便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存在。
他沒有搭理那些喧囂的豬玀們,徑直朝著夏渺而去,到了她的麵前,他揚起臉,笑容向來有些刻薄,“夏渺,我允許你今天讓我陪你吃飯。”
他的話有點燒腦,明明是想陪著夏渺一起吃飯,卻偏偏說出了命令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