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爐房這邊漆黑一片,眾人需要打開手機的燈光才能勉強看清路,門口掛著一副牌子,上麵用紅色的油漆寫著:危險重地,閒人免進。
因為這兒年久失修,紅色的油漆被雨水衝刷,淌下來的紅色線條歪歪扭扭,就如同是乾涸的鮮血一般。
光是這個牌子,就給人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但沒辦法,他們必須往危險的地方走。
阮吱吱怕黑,不由自主的離冷夜霆越近。
兩個男人對於帶著阮吱吱這回事頗有微詞,阮吱吱確實是又嬌又軟,如果是在外麵的世界,一定有不少憐香惜玉的男人搶著要保護她。
可是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裡,她就是一個累贅。
但在無形之中,冷夜霆已經成了這個臨時團隊裡的領頭羊,兩個男人就算有意見,也不好說出來。
個子偏矮的男人低聲問:“你讓我們來這裡,總要告訴我們是找什麼東西吧。”
冷夜霆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我們要找一支綠色的藥劑。”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頭一次聽到還有什麼綠色的藥劑。
鍋爐房其實不大,大概就兩間教室的大小,一眼就能看的到頭,借著微弱的光亮,眾人察覺到這個空間裡烏黑一片。
牆壁也好,工作器具也好,全都覆蓋著一層被燒過的痕跡,很多年以前,這裡一定發生過火災。
個子稍高的男人被留在了門口這兒望風,如果他發現外麵有什麼不對勁,就得趕緊提醒裡麵的人藏起來。
看著外麵的樹影重重,那些張牙舞爪的黑影簡直像是會吃人。
男人心裡也有些怕,隻能祈求裡麵的人速度快點。
他和個子偏矮的男人是同伴,在外麵賣保險騙了一批老人,跑路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被拉進了這個恐怖的世界。
他聽說過,能夠從這個世界離開的人,以往的黑曆史都會消失無蹤,就好似是獲得了重生的機會,而他恰好就需要這個“重生”的機會。
高個子男人被冷風一吹,打了個寒顫。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可以問下路嗎?”
高個子男人猛然間聽到背後傳來聲音,轉過身一看,那把刀的刀尖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冰冰,陰森森的。
“什、什……什麼路?”
臉上纏著繃帶的少年惡劣的一笑,“黃泉路。”
聽到外麵傳來的慘叫聲,鍋爐房裡的三個人神經緊繃。
冷夜霆說了一聲:“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阮吱吱被冷夜霆抓著逃跑,然而門口那裡,已經出現了少年頎長消瘦的身影。
“哎呀哎呀,這兒還有三隻老鼠呢。”
不過是幾個眨眼間,他的身影幾次變化位置,已經到了他們身後。
冷夜霆果斷的將旁邊逃命的男人推倒。
男人叫了一聲:“冷夜霆!”
阮吱吱被嚇了一跳,卻被冷夜霆抓著一直往前跑,隻能聽到後麵傳來的叫聲與血肉撕裂的聲音,她不敢回頭,覺得冷夜霆抓著自己的手都是冷的。
冷夜霆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其他男人發揮出什麼作用,他們存在的目的,不過是當做可以損耗的素材,為他爭取活命的時間而已。
冷夜霆似乎是對鍋爐房很熟悉,他準確無誤的在角落裡找到了一扇暗門,推開後,帶著阮吱吱趕緊走了進去。
在暗門的另一邊,是個同樣黑暗的空間。
阮吱吱忍不住問:“冷夜霆,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冷夜霆索性說道:“我爸媽還沒有離婚之前,我跟我爸姓龍。”
“龍”這個姓氏並不多見。
阮吱吱很快反應過來,“我聽說su的老板就姓龍。”
冷夜霆看了眼阮吱吱,“不錯。”
阮吱吱驚訝的捂住嘴,她知道冷夜霆很有錢,但沒想到他居然來自於那麼有錢的龍家,那可是商業巨頭,納稅大戶!
據說,su一直致力於研究生物科技,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有仿真人出現,然而龍家的人好似是受到了基因病的困擾,龍家的人都英年早逝,就像是受到了什麼詛咒似的。
冷夜霆之所以會跟著離婚的母親,又改了姓,就是希望能借著與龍家“斷絕關係”,能夠擺脫那個傳聞裡的詛咒,可是他還是被拖進了這個死亡遊戲。
冷夜霆知道紅月校園的曆史,也有紅月校園的地圖,所以他才能比其他人顯得更遊刃有餘。
阮吱吱問:“你說的那個藥劑……很重要?”
“是,那是唯一能夠殺死怪物,解除詛咒的東西。”
阮吱吱忽然意識到了藥劑非同一般的重要意義。
地麵上突然竄出來了一群黑色的老鼠,冷夜霆與阮吱吱趕緊躲避,這些黑色的老鼠代表著疫病的傳播,一旦被它們碰到,就會染上可怕的疫病。
兩個人被鼠群衝散,冷夜霆與阮吱吱被分隔兩端,可怕的鼠群就像是劃分開牛郎織女的銀河。
冷夜霆又見有老鼠襲來,趕緊說道:“快跑,之後再來彙合!”
阮吱吱步步後退,她看著黑潮一般的鼠群,頭皮發麻,被逼得隻能往後跑,同樣,冷夜霆也隻能往相反的方向逃跑。
阮吱吱本就身嬌體軟,跑幾步路,腳底嬌嫩的皮膚就會被磨蹭的發紅,她跌跌撞撞,爬下樓梯時扭了一腳,跌倒在地,滾落了兩圈,撞到了牆壁,又一扇暗門有了鬆動。
她忍著疼痛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暗房。
借著手機微弱的燈光,她看清楚了這兒像是一個廢棄的實驗室,同樣是經曆過烈火的燃燒,一片漆黑。
再回頭一看,老鼠們停留在門外,沒有靠近。
阮吱吱很快猜到這個屋子裡肯定有著讓它們害怕的東西,她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把所有的東西都翻了一遍,最後她蹲在了地上,在一堆灰碳裡,發現了一個金屬盒子。
鎖已經損壞,可以輕而易舉的打開。
阮吱吱看到了裡麵的東西,暗藏激動,她趕緊把裡麵的東西收好,再試探著走出了暗房,那些老鼠已經消失不見,她鬆了口氣。